许白茶有点不理解周清欢的意思了。
什么坐实?
她现在还有可以坐实的事情吗?
“我们之间的事情,还有许由爹爹的事情,不是一直都是本公子么。”周清欢面色淡淡地说道。
许白茶扭头望着他,自他眼里看到的除了坚定与平静以外,什么都没有。
他是真心的。
可惜,许白茶并不能够答应这事。
毕竟在这个时候承认的话,受伤的人只有周清欢。
虽然保护了他们母子,但是她并不是那样自私的人,她也喜欢周清欢,所以,并不愿意看到他受伤。
“总还有其他的解决办法的。”
许白茶摇摇头,变相拒绝了他。
周清欢说道:“我这并非是趁人之危,但是这个法子目下是最好的。否则你有其他的解决办法,是什么呢?”
不等许白茶发话,周清欢继续说道:“或者是说,你可以将流言止住。对手正是在此用意,又如何能够止住流言呢。怕是一时半会都不会消散下去。”
“是谁造谣,便会由谁终止。还是再让我想想办法吧!”
许白茶再说道,语气坚决,并不肯接受周清欢的提议。
很快,许由出去找自己的小书童涵蓉去玩。
屋子里面剩下两个大人。
“出去走走?”
周清欢提议道,见许白茶点头应下,于是他伸出了自己的大掌,往许白茶的面前晃了晃。
见到他的手掌,许白茶怔了怔,尔后没什么犹豫地将自己的小手伸了过去。
然后被一只大掌紧紧地裹住,她微微一握,也握住了他的大掌。
两个人相视一望,露出笑容。
“去一个地方?”
到了院子内的时候,周清欢出声问道。
许白茶愣了一下,不解地望过去。
现在他们还能去什么地方?
确切地说,是她没地方可去了。
因为只要是在淄录府内,到处都是议论她的,她简直逃无可逃。
现在他们出去,只会使他被连累。
“我新发现了一个地方,极美,去看看吧!”
说罢,周清欢一把捞起许白茶的腰,一提气,猛地将人往屋顶上一带,接着纵身跃出去。
稳稳当当地落到了后面这条狭长的小胡同内,一匹黑色的快马背上。
简直是惊心动魄。
他也不提前说一声!
许白茶捂着心口,略有些埋怨地瞪了一眼身后的周清欢,对方却是微微一笑,接着揽过她的腰,一面抓着缰绳,“驾”地一声,骑马朝着胡同外飞驰而去。
周清欢的驾马技术极高,冲出胡同之后是一条宽阔的大街,因为离得白茶医馆并不算很远,所以这里的人有一点多。
大家都忙着说闲话,嚼舌根。
而这种事,又不犯法,官府里面也管不得。
因而凡是与许白茶有关系的,都聚满了人。
相信这个时候,就连张大人也不愿意牵涉其中。
因为官府非但不能抓人,反而还极有可能因为这流言而被拖下水去。
这使得张卓匮好不容易搞得有起色的政绩,会一下子直线滑落的。
这一点,许白茶心里非常清楚。
她并没有埋怨张大人的意思,反而是希望张大人专注于他自己的事情,千万不要管她的事情。
风在耳边使劲地刮过,身下的马儿驰骋得极快!
这里虽然人多,但是周清欢却并没有半点停下来的意思。
他驾着马,巧妙地穿梭在人群之中,但却并不显得仓促,反而游刃有余的样子。
就这样,从闹市街区到人少的大道,最后出了城。
这一路上,许白茶完全没有感觉自己在马背上被识出来。
更没有任何百姓对她指指点点。
像是一下子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般,这种感觉竟然非常好。
“咱们去哪里?”
许白茶看到周清欢的驾的马就没有停下来。
离这里不远的一处密林,周清欢驾马在此处停了下来。
望着一片的青绿之色。
许白茶看着这片碧绿,只觉得分外养眼。
感觉在这里,身体都得到了彻底的放松。
周清欢似乎料到了她的所想,便伸手朝着前面一指,说道,“你看看,在里面还有更漂亮的呢,走吧!”
密林很是密实,许白茶和周清欢两个人没办法再骑马进去,便将马拴在了旁边的小树处,然后步行朝内走去。
才走了几步,就闻到了一股香甜的气息。
这令许白茶断定,里面肯定是有什么的。
越往里走,越能看到有着隐隐约约的不同于这片碧绿的景象。
“是花?”
当一些姹紫嫣红之色出现在面前时,许白茶感到无比惊喜!
这可是真正的意外之喜。
“好看么,我们走。”
周清欢对许白茶说道,冷不丁地抱起她,往对面的那颗盛放着梨花的树飞驰而去。
顿时仿佛开了一场花瓣之雨,在半空之中,花瓣洒落在头顶,升起无限地瑕想。
许白茶与周清欢两个人坐在树杈上,置身于一片美好的花色之中。
而在同一时刻,城中的衙门之内。
张卓匮听闻街头巷尾,那些对许白茶的一些传言,他吐了口大气,微微思量,竟然有些心惊。
“若是今日这些事,在抓余家那些人时发生,那么本官可就少了许娘子这个绝好的助力,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失败。”
“幸好啊,幸好是现在发生。”
张卓匮心下暗暗呢喃着,虽然如此,他也不觉得这样想很愧疚。
不过许白茶竟然惹出这种麻烦,桃花还真是多啊。
不仅是她,这其中必定也有周清欢的功劳。
不管怎么说,这两个人的感情之路还真是波折重重呐!
只是在这淄录府内,这点事情都是小意思。若是到了帝都城,怕是没有这样良善呦。
“大人,那欧阳炙和聂睿鲲都要离开!”
这时储安赶进来,向大人禀报。
在关押这两个人期间,根本就没有从他的嘴里得到有效的口供。
其实张卓匮也没有想过,从他们嘴里挖出话。
他要的不过是一种威胁罢了。
之前周清欢已经派了人前来告诉他,在所的宾客之中,那个年轻的女子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