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谈之际,却是听见刺刺不停地低吼,有许由在跟他玩,许白茶便没在意。
谁料到,话还没说几句,鼻端突然扬起一阵烧焦了的味道。
吕雪昊立时就皱紧眉头,调刺许白茶,“你在灶房里烧得什么,小心弄坏了,本公子要你赔!”
对此许白茶也未在意,只扭头看了眼玩耍的儿子,笑道,“许是别家传过来的味道。”
“不可能。本公子这里,没有别的人家敢把味道传过来!本公子吃饭时,他们不准做饭;本公子睡觉时,他们不准弄出声音!”吕雪昊冷冷地说道。
然而就在他们说话时,自灶房里突然窜出大火。
“由儿!”
许白茶吓一跳,赶紧去找许由。
吕雪昊见到后,慌忙朝着院门口逃去,谁料院门口不知何时被人堆上的柴火,顿时燃起三丈之高,火舌疯狂舔拭,直接就将出路堵死。
“许白茶快来救我啊!”
吕雪昊吓得直跺脚,只得重新返回去找许白茶。
还好,只是四下烧起来,其他地方并没有真正烧起来,如果站在院子中间,暂时还是没有危险。
“可恶的许白茶,究竟去哪儿啦!”
吕雪昊惊怒之际,蓦地看到许白茶抱着许由以及那只像大猫的刺刺赶过来。
“爬墙出去。”
许白茶当即立断,扯着吕雪昊朝不远处还没有烧到的院墙奔去。
“你站在这里,由儿过来,踩着他肩膀上去!”许白茶毫不客气地让许由踩着吕雪昊翻过墙。
顿时吕雪昊不干了,“为什么不让我本公子踩你儿子的肩膀先逃走?”
“如果你再多废,我直接宰了你!”
许白茶眼睛血红,猛地抽出腰间的匕首晃晃,吕雪昊一个字都不敢说了。
“刺刺,拖着由儿,别摔伤他。”
许白茶说着,刺刺也通人性,在许由翻下墙时,刺刺咬着许由的衣裳,一人一兽落地,摔进墙下面的火堆里。
“啊。”
许由惨叫出声,听得许白茶心下直发慌,“快在地上滚一圈,由儿!”她尖叫着提醒。
也看不见墙那边的情况。
之后没了许由的声音,许白茶心下更慌。
她转身褪下衣裳,眼角余光就看到吕雪昊缩了下,一脸的畏惧,“你脱衣裳,莫不是想…”他抱紧自己。
结果还是被许白茶蹭蹭两下褪掉了外袍,两人顿时都剩下了中衣。
许白茶也不在意,将两人的衣裳绑到一块,之后又拴到吕雪昊的腰间,然后她做了个下蹲的姿势,道,“你,过来踩着我肩膀翻墙出去。”
“啊,可行么?”吕雪昊看着许白茶那细胳膊细腿,心里直哆嗦,万一给踩坏了怎生是好。
许白茶:“少废,你就上吧!”
“啊呀!”
最终吕雪昊踩着许白茶的纤细肩膀,笨重地翻过高墙,结果一闷头栽进了下面事先准备好的衣裳垫子上。
“哎呦喂!”
吕雪昊疼得抱脑袋,只是下一刻就听见许白茶清冷的声音,“真是富家废物公子,不过摔了一下,还不如我儿子。”
“许白茶?”
吕雪昊从疼痛中回神,扭头冲清冷的声音处盯去,只见眼前这穿着中衣的女子可不正是许白茶么。
但方才她还在墙的里面,这么快就翻过来了?
低头看到绑在自己脚下的衣布,再看另一头牵在许白茶的手中。
瞬间吕雪昊明白了,只要把自己送出来,许白茶也会跟着这根布头,翻墙跃出。
这个妇人,还真是精明呀。
但此刻吕雪昊看着许白茶与光溜溜的许由,母子拥抱的场景,他内心里竟有几许轻动。
翻身而起,吕雪昊看到地上薄薄的衣垫,正是许由这小家伙把他自己身上的衣裳褪下垫上的,甚至还弄了一些土垫到衣裳上面,以缓冲翻墙而下的人所产生的冲击疼痛。
“这对母子还真是…”
吕雪昊轻嗤一声,满脸不屑,只是心里的某处却被轻轻敲打了一下。
他挥挥手,拂去这种感觉,转身面对许白茶高声道,“本公子被烧成这样,许白茶你该如何赔?”
“莫要再提打赌一事,那可不包括现在的走水一事。”吕雪昊说道。
他这一说,倒是提醒了许白茶。
就听许白茶道,“白日走水,这事很蹊跷啊,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找人来灭火。”
“吕公子你看看这四下的邻里,连点动静都没有。”
吕雪昊皱眉,反诘:“这些百姓应该有什么动静?”
“若是你平时积德结人缘,现在你这宅子走水,邻里难道不都跑出来提水灭火么。但是现在,人人紧闭门户,可见你人缘差劲得很!”
许白茶一通说,把吕雪昊给说得无言。
之后各自找人把火扑灭了,许白茶报了官,然后检查了一下现场,可以说对方是有预谋干的这事。
所有的出口都被浇上油堵上柴,火势很高。
最开始是从灶房燃起的。
其他的屋子竟然完全没有被波及。
“这火蹊跷啊。”许白茶洗了把脸,叹着声说道。
吕雪昊直接下结论:“肯定是你入城招了民怨,所以有人想暗杀你!”
这话令许白茶不屑,倒是刺刺亮出小爪子晃了晃,弄得吕雪昊不敢再多说一句。
许白茶道,“应该是我们得罪了人。吕雪昊,你是这里的老人了,帮我去查个地方,仁春堂、以及其幕后的老板等等,所有的信息都要。”
算起来,她得罪的,也就属仁春堂了。
从仁春堂入手,肯定能够查出点什么。
“好,这就去办!”
吕雪昊想也未想答应下来,等脱口而出时,他呆了呆,狐疑地看向许白茶,仿佛是在怀疑自己怎么会听从这个妇人的命令。
“赌注。”
许白茶吐出两个字,成功把吕雪昊的嘴巴堵住。
之后母子二人回房间重新换衣服,准备参加宴会,吕雪昊也早离开了。
打算去知府大人宴会时,杜鹃赶了回来,看到烧焦了的府门院墙以及灶房时,她“嗷”一声哭了,疯了般冲进来,可当看到穿着崭新精贵衣裙的娘子,以及清洗得白净而呆萌的小公子,甚至是连刺刺都“虎虎生威”,弓着身子“刺刺”地吼叫着时…杜鹃哭声遏止,惊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