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他已经入宫。”
宇剑走到许茶白跟前,低低地相告:“听说宫里的贵妃嬷嬷病倒,主人奉诏前去。”
“哦哦。”
许茶白点点头,没觉得有异,更不解这点事宇剑为什么还如此神神秘秘的,可接下来的话却令她大为吃惊。
“主人离开时留下了口信,宫里的娘娘因为蛊毒而病倒,因为一系列的牵连,这蛊毒之事已经由宫内查到了宫外,甚至是…在此地发现蛛丝马迹。所以、主人希望由属下,护送许娘子您一家,快些离开此地,以免受到涉及。”
听到这话不光是许茶白,杜鹃赶紧捂住了自己嘴巴,脸色煞白如纸,显然吓得不轻。
许茶白面上一闪而过的异样,旋即恢复正常。
直到此时,她算是彻底明白了阿黎为何要逃走。因为虽然没有人认出他,但是有些自己所知道的蛛丝马迹已经追到了这里来。
如果阿黎不走,相信接下来遭殃的,会是她许茶白。
内心里,此刻许茶白是无限感慨。
“行吧,你先随我去趟镇子上,回来,咱们就走。”许茶白转对对杜鹃道,“你先收拾一番,回来之后,咱们离开此地。”
“是,娘子。”
前去镇子的路上,许茶白听宇剑说起七巧阁一事,并且把一本账册交给她,“这是主人要属下给娘子的,请您过目。”
他们要走,这七巧阁却是带不走的。
翻看了一下账目,上面都是因为七巧阁所产生的一些银两,最后一总合,便是换算成的银票。
可以看出周清欢并没有让她受损。
许茶白心下微微发酸,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在这里建不起七巧阁,待到了其他的城市,她直接买一座医馆便好了。
反正有的是银票。
“娘亲,是这里!”
许由小短腿停下来,指着面前的大气的药铺道,“是里面的一个胖子,把我衣服里面的人参须给骗走的。”
“属下替小少爷找回来!”宇剑立即说道,手按在腰间,一时间通体煞气横现,与先前判若两人。
“慢。”
许茶白拦住他,道,“蛮横去要,反而会落对方话柄。何况他们是故意骗的,到时候告到官府也不会赢的。不如略施巧计。”
定定望着这“好药堂”三个漆金大字。
许茶白抚摸了下儿子的小脑袋,告诫道,“看着点,以后不准再发生今天的事情。”
“是的娘亲。”许由瘪瘪小嘴,稚嫩的脸上一派委屈。
三人一前一后进了好药堂。
许茶白先说称一两白术,包好之后,她连连摇头,眼见更多的人前来买药,突然她“呀”了声,叫道,“不对呀,这白术有问题呀。你们怎么可能卖假药呢!”
这个时候买药的人们一听说是“假药”,纷纷收回自己的银子,迟疑不定地看着许茶白,又看看药堂的伙计,不能够分辨究竟谁说的是真?哪一方又是假?
“混账。你说什么!敢诬赖咱们好药堂,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药铺伙计长了一脸的横肉,拎起蒲扇似的巴掌冲着许茶白娇美的小脸扇去。
“啪”
宇剑在后面狠狠地握住伙计的手臂,猛地一弹,那伙计“哎呦”一声,疼得朝后咕噜一记摔倒。
“小娘子,这白术怎么会是假的?我在这里买药,正也需要白术这一味呀。”有个老伯苦楚地问道,满脸的愁绪。
镇子上其他的几家药铺都没有白术这味药了,如果这里的再是假的,那可就让他没活路喽。
“老丈您品一品闻一闻,看看这白术怎么样?”许茶白也不解释,只将自己买到的白术药材送到老丈面前。
“谁敢在本掌柜的药堂撒野,出来!”
突然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怒铮铮地从后堂走出来,看到受伤的伙计之后,他微微一挥手,命令其退下。
与此同时自药堂门外突然窜出数十名护卫,把包括许茶白在内的几名来买药的百姓,统统包围在中间。
“掌柜的,这白术是假的呢,难道还不准我们说么,要不咱们公堂上见?”许茶白不卑不亢,有条有据地分辨道。
结果这掌柜先是扫了一眼许茶白腿边的许由一眼,眼皮一跳,面上不自然一闪而过。
之后他似想通了什么,冷笑一记,有恃无恐道,“什么假的。这白术是真的!本掌柜不怕上公堂,也不怕你来验,真的假不了!你这是故意挑事儿!”
“那好,我且问你。这白术可还有原来的功效?”许茶白将一片白术丢过去。
褚掌柜探手接住,眯缝着眼看了下,哼道,“当然有效。”
“放屁!”
许茶白大斥,反手将白术扔出去,让所有人都捡起来品尝一番,“你们看看这滋味,是不是比从前淡了七成之多?虽然还是原来的白术,但是早就被人熬制过了。你这是拿早就被人用过的白术充当新的来卖,丧尽天德了你!”
褚掌柜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干脆利索地将他的秘密戳破。
当下气得大喝,“来人,把这个小贱人给我拉出去,快啊!”
让她再闹事下去,这好药堂就要关门歇业了。
眼看着外面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褚掌柜知道,必须尽快解释。
他斜眼睨了下许由,突然趁乱窜过来,要把许由抱走。
只要带走了这个小崽子,那破阵图的事情,便再没有人指证。
“找死!”
许茶白见此冷笑一记,纵身一跃,飞起一脚踹到褚掌柜的屁股蛋子上。
“啊呀。”
褚掌柜惨叫,抱着许由就要摔在地上。
眼看着儿子要被这个人渣压成饼,许茶白挥起旁边的金丝描彩绘大花瓶,对着褚掌柜的正面额头就砸了去。
“哗——”
褚掌柜被打得直接朝后翻去,趁此,许茶白把儿子从这败类的手中夺回来。
而身后宇剑在三招之内,解决掉了所有的护院。
瞬间这药铺里面突然宽敞了许多,只是多了一些惨叫声。
“小娘子,你究竟想干什么嘛,是个人就得讲道理。为什么你无缘无故地来拆我台。这不应该呀!”怂了的褚掌柜,抱着流血的脑袋装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