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知道,金三从来不是一个正经的生意人。
在南方一带,本也不算个大人物,可因为做人做事,比谁都要恨,渐渐地,大家都还是惧怕他。
可是,让君云商没有想到的是,在皇城这种地方,他还敢如此放肆。
他倒是没什么,可君晟睿……今儿个脾气火爆着呢,这金三也太不懂得看人脸色了。
其实,即便金三看出来了,也不会有什么改变,毕竟横行霸道惯了。
虽然这两个人身份神秘,可是太过于低调了,他一直都不放在眼底。
他双手握成拳,在唇边轻咳了一声:“咳,金三,上船后,慢慢谈。”
“行。”
金三率先转身,给他们引路。
君云商扯了君晟睿的衣袖:“七哥,谈生意可不是你这样谈的。”
“这笔生意,能成功便成功,不能成功便作罢,我还稀罕不成?”
“额……”
确实啊,君晟睿还稀罕不成。
倒是他,君云商这个挂名王爷,时常与商人打交道,自己也渐渐地同化了。
金三的船很大,就停在湖边。
上了船,进了船舱,里面并不是很闷热,通风极好。
装潢偏向于金三所出生的南方地带,倒也格外的秀眉。
挂在墙壁上的字画,美妙绝伦,一眼看上去,便知道,那一定是真迹。
真是出手大方,这样名贵的孤品字画,挂在船上,也不怕潮了,看不出来,三爷这样粗鲁的人,还有这样的雅兴,只是糟蹋了这样的美物。
“二位,请坐。”
两人坐下之后,金三拍了拍自己的手,几名美女便出来了,衣着稍稍有些暴露,扭动着自己的身躯,在另外一旁几名乐师的伴奏之下,开始翩翩起舞。
像这样的大船中,有可能要漂泊在睡眠上一两个月,像这样的歌舞供给消遣娱乐,并非稀奇的事情。
作为看惯了美女的君云商来说,这些人,难以进入他的视线,更不用说君晟睿了。
“金三,开始吧。”
“晟公子还真是心急,这种时候,谈生意,不合适吧。听闻晟公子十分神秘,商场之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基本也认识个七七八八的,可是,不仅仅是我,就连我所认识的人之中,也没有人是认识,或者说见过晟公子的,今日金三也算是有这个荣幸,见着了晟公子一面。”
君晟睿谦虚开口:“我性子清冷,不适合出门与人谈事。”
君云商扯了扯嘴角,确实。
君晟睿对自己的定位相当的明确,性子清冷,不适合与人谈事。
他就喜欢命令人。
“今日,既然是晟公子来了,那我今日就和晟公子谈吧。”
“金三,一贯都是我跟你谈,今日七哥过来,可不仅仅是来跟你谈事的,在皇城这个地方,金三你还是稍微低调一点,小心惹祸上身呐。”
君云商善意的提醒着,让君晟睿和金三谈,肯定是蹦了。
“谈生意,讲究的是诚心,要是晟公子连最寄吗的诚心都没有,那这笔生意,便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刚好,金某还约了别人。”
此刻,一个彪形大汉走了进来,在金三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金三脸色微变,看了一眼两人:“让他进来。”
“是。”
彪形大汉走出去,对着已经上船姚古田说道:“姚先生,请进。”
姚芸染父亲的本命,便叫姚古田。
姚古田也有意与金三合作,便过来了。
他跟着那人走了进去,里面歌舞绵绵,一股股浓郁的清香,扑面而来,直叫人心醉不已,但是显然,现在不是关注这些的时候。
他一眼就看到,有个人很熟悉。
不,应该说,有两个人很熟悉。
走近一看,那不是……
吓得他心头一慌,差一点儿就要跪下了,但是君晟睿给了他一个眼神。
他便明白了。
“晟公子,你也看见了,想和我金某人合作的人,多了去了。如果晟公子不想合作,那就请便吧。”
姚古田因为靠近,听到这番话,再一次吓的跪在了地上。
这个金三疯了吧,竟然敢用这样的语调跟陛下说话,简直找死。
虽然君晟睿并未又太大的反应,仿佛并不是很在意。
“姚先生,你来了,别站着,快坐下。”
姚古田脸上的表情僵硬,他扯了扯嘴角,看了一边的椅子:“不,不必了,我还是坐着吧。”
“姚先生,你不坐下,我们怎么谈生意啊。”
君云商轻哼了一声,嘴角微扬:“姚先生真是好久不见了,你看,金三想跟你合作,你意下如何?我七哥,晟公子想以十万两黄金,可是金三对这个数字很不满意。”
“姚老爷可是给了十二两黄金的价格。”金三什么都不懂,便就这样说出来了。
姚古田脸上的汗水都流了下来。
金三眼尖看到了。
“姚老爷,不热啊,你怎么流汗了。”看了一眼,还在载歌载舞的美女,“哦,我懂了。”
金三随意叫来了一个人,将她推入了姚老爷的怀里,“不必忍着,大家都是男人。”
如今的姚老爷,哪里有这样的心思。
推开那个女人,便开口:“金爷,东西,我也不要了,我先下船。”
“姚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你主动找我,给的价格。如今金某答应了,你却反悔了。是觉得我金某不是这儿人,所以好欺负是吗?想走?”
不是想不想走的问题。
而是,姚古田哪里敢跟君晟睿抢生意,那不是不要命的做法吗?
“岳父大人不必因为小婿,而做出让步。”君晟睿站了起来,“既然岳父大人想要金三的这批东西,小婿理应不该和岳父大人抢的。”
“原来,你们是一家人。”金三眯起眼,从姚古田的反应来看,他们怎么看,都不是一家人。
说是一家人,也没错,毕竟姚芸染嫁给了他,即便现在的姚芸染已经成了时梦雪。
“是。”姚古田硬着头皮说道。
君晟睿说什么,那自然就是什么,难道他还敢反驳不成?除非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