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晟睿,现在怕不怕,时梦雪真的回来找你报仇。
难不成,你真的以为,一刀杀了她,伪装成一幅情深义重的模样,就可以骗的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吗?
早晚有一天,她一定要亲手撕下他伪君子的面目,让所有人看看,这个表里不一的人,究竟多么的恶心。
君晟睿脸上的表情错愕又慌张,换来的是她心底的冷笑。
眼看着他脚步不稳的朝着君院的屋内走去。
雪荷天衣一直就放在里面,从未有人触碰过。
而现在,雪已经湿漉漉的一片,仿佛刚才真的有人穿着它出去了一样。
时梦雪嘴角轻蔑,刚才不过见到昔日里最喜欢的衣服,忍不住拿了起来,不小心沾染了水渍罢了。
他一言不发,手指紧紧地捏着雪荷天衣,朝着里面看去,也只能看见他并不是很真切的背影。
那么孤独,那么寂寥,又是那么的让人心疼。
可是谁也不敢上前去,就连泉公公都不敢,谁还敢。
时姑娘已经死了那么久了,尸体是在乱葬岗发现的。被尤紫竹带回了紫竹院,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怎么可能还会活着呢。
尤紫竹再厉害,也无法做到起死回生啊。
……
等了半个时辰,时梦雪因为早就淋湿的关系,加上冷风吹过,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小舞感觉到了,伸出手抱紧了一些。
这可不行,这具身体如今这么弱,好不容易靠着一点药,稍稍改善了一点。
这会儿,要是再冻病了,岂不是要前功尽弃了。
不能留在这里了。
“哇……”惊天地的哭声再次响起。
小泉子吓得,差一点就要去捂住时梦雪的嘴巴了。
这种时候,她胆敢发出声音,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但是,她本就是打算用这种办法,来吸引君晟睿的注意力,当然不会停下。
“皇后娘娘,奴才求你了,别哭了。”
不哭?那是不可能的。
君晟睿拿着雪荷天衣出现在了门口,小泉子立即退到了一边。
他缓缓走来,那模样,如当初他拿着雪荷天衣送给自己的时候,可场景已然不复当年。
“回……凤仪宫。”
小泉子吃惊,陛下不是应该生气的吗?这会儿好像已经不生气了。
就算不生气,也断然不会再理皇后娘娘了,可如今又……又要去凤仪宫吗?
“睿睿,芸染不是故意的。”她小声的道歉,君晟睿没有理会,已经朝着君院外面走去。
小泉子反应过来,立即招呼着大家跟上了。
……
回到了凤仪宫,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热水澡,总算没有感冒。
第一次,见到君晟睿坐在自己的床榻上,等待着自己。
时梦雪有些尴尬:“睿睿。”
“你坐下,我有事问你。”
时梦雪乖乖的坐了下来,方才自己撒了一个弥天大谎,这短短的时间,心中早就有谱了,怎么应对,心知肚明。
“你说,你见到了一女子,穿着雪荷天衣,走进了君院?”
“嗯,那姐姐走的好快,芸染一直跟着她,可是就是追不上她,芸染跟着她跑进了那里面之后,就没有见到她了,后来芸染还出不去了,芸染好害怕。”
“这不可能。”他仿佛有些自言自语,“如果是她,为什么会不来找我。”
她时梦雪,一向是敢爱敢恨的人。
若是真的回来了,一定会第一时间来找这个,亲手杀了她的仇人。
这一点,君晟睿倒是很了解她。
“芸染不知道,芸染害怕她会杀了我……如果睿睿不过来,芸染怕一辈子都出不去了。”
他转头,看着傻乎乎的时梦雪。
她,这是生气了吗?
所以回来,也不愿意见自己?
曾经立下誓言,除她之外,绝对不会娶任何人,他食言了,所以她打算动手解决了这个傻子不成。
可是,她难道不知道,她是无辜的嘛?
“她不会。”雪儿是个善良的人,不会轻易动手去伤害无辜的人。
“那芸染就放心了,睿睿是不是认识那个姐姐啊。”
君晟睿说话的语调十分奇怪,时梦雪不确定君晟睿到底是信了,还是不信,还是起了疑心。
“嗯,认识。”
“那睿睿和那个姐姐是什么关系啊。”
君晟睿眸光划过一片冰冷:“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时梦雪咬牙,阴晴不定的男人!都说帝皇之心难测,君晟睿也是一样,鬼知道他再想什么:“芸染想,万一下次芸染再见到那个姐姐,芸染就能说出姐姐和睿睿的关系,说不定姐姐就不会伤害芸染了。”
沉默了片刻,君晟睿道:“若是你下次见到她,就告诉我一声。”
告诉他?
告诉他,再杀自己一次不成?
她有那么傻!
“好,下次一定告诉睿睿。”她傻呵呵的笑着!
君晟睿垂眸,已经站了起来:“你自己好好休息。”
“睿睿要走了吗?”
没有回答,君晟睿已经拿着雪荷天衣离开了!
她若是回来,要穿着这件雪荷天衣,那么他将这件衣服,放在自己的身边,是不是就能看到了她了。
从不信鬼神之说的君晟睿,如今却犹如一个疯子。
即便,那真的只是她的魂,也无所谓。
见她,便足矣。
时梦雪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君晟睿总算是走了。
她找出刚才洗澡时候藏着的小盒子,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再找了个地方,藏得更加仔细。
这东西,决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更不能让君晟睿发现。
帝崇宫!
君晟睿已经许久,不在夜晚喝酒。
而现在……
“来人,拿酒来。”
“陛下,今日之事,怕是有心人为之,陛下你……”
死了的人,怎么可能还会回来,小泉子怕君晟睿在时梦雪的事情上,失去理智,稍稍的提醒不要上当。
“拿酒!”他语调凝重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姿态。
“是……是,奴才,这就去准备。”
君晟睿目光惆怅,小泉子以为,他不懂吗?
他怎能不懂,只是迫切的不想放过那一点点的可能罢了,他已经错过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