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天巨蛙的舌头十分坚韧,即便是这遮挡天地一般的白色刀光都不能立刻斩断,只见那团青紫色的蛙舌在接触到白色刀光的瞬间就迅速向着四周蔓延,先是刀锋,之后是刀身、刀背,血肉铸成的舌头却似乎是一团溅开的墨汁。同时冲着四面八方延伸,那宽大的白色刀光凡是被包裹起来的地方瞬间变得乌黑一片,冒出浓烈的黑烟,一股似是香烛被点燃的气味开始在空中飘散。
蛙舌上面那些黑紫色的汁液有着强烈无比的腐蚀性,在将刀背完全包裹之后,开始冲着刀柄的位置迅速蔓延,那里正是鹤百年手持着的白色拂尘,越接近拂尘的位置,白色的刀光也就越窄,紫黑色的舌头蔓延大的速度就越快,若是鹤百年再不放手的话,下一刻就会将他的身体也一同包裹,化作黑紫色的汁水。
鹤百年看着那迅速蔓延而来的黑紫色汁液,手中的拂尘已经开始颤抖,在吞天巨蛙的舌头下遭受了严重的创伤,一件灵宝就此作废,他终于是放开了手中的拂尘,白色的刀光瞬间消散,拂尘只剩下一个木制手柄,其余部分都被吞天大的舌头融化成一对黑紫色的汁液,被吸收进舌头血肉之中,那些变得更多的黑紫色液体重新化作血肉舌头,来势不减冲着鹤百年的胸口射去。
相比刀光,吞天巨蛙的舌头看上去就是一团小小的芝麻,可是现在与鹤百年的身形相比,这简直就是一条能够有数十人大小的恐怖巨舌!上面的汁水时不时落下,粘稠无比,而且在将灵宝拂尘融化吸收之后,舌头的体积明显变得更大,也变得更加可怕。
“畜生也胆敢逞凶!”鹤百年冷哼一声,他的手掌缓缓抬起,呈手刀状冲着吞天长舌一劈,那苍老的手掌散发着耀耀白光,似乎举起了一轮大日,伴随着他向下一劈,一道比之前还要宽广无边恶白色刀光凌空一闪,之前那坚韧无比还能化作液体的长舌瞬间被白色光芒吞没,就在刀光将临地面之际,一切都消失了。
没有了白色刀光,也不见黑紫色的长舌,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没有任何变化,之前感觉自己眼睛被闪花的武者睁开了眼睛,怔怔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发生了什么?怎么看起来一切都没有变化?”
“鹤百年长老好像没有受到什么伤势,一身的气势都已经达到了巅峰,那只大蛤蟆···那只大蛤蟆受伤了!”
众人看见那吞天巨蛙此时呆呆的站在原地,眼中的黑色絮状物明灭不定,其中两条纠缠的狰狞巨蟒仿佛死了一般,一动不动,而在它的狭长嘴角正往地面不断大的滴落着紫黑色的鲜血。
它的舌头被斩断了!被鹤百年的一记掌刀斩断!
“心之所向,变为神刀,斩心所向,灭性之所觉,当真不愧是灵剑宗的飞天神鹤,老朽长见识了!”拓拔山淡淡一笑,声音却隐含渗人,盘踞在地上的吞天巨蛙身体突然开始慢慢融化,变成一滩乌黑的液体,随后这些液体有生命一般抬起了头,最终汇聚成了一个高大身影,正是之前出手的图腾族人。拓拔山大手一挥,高大的族人便自动回归队伍,在他的胸口上,一大片图腾纹路此时已经彻底断裂,渗出淡蓝色的鲜血。
之前的一战,看似平平常常,但是却凶险无比,吞天巨蛙乃是纯血大凶,能够吞噬蛟龙的存在,如不然也不能那般轻易的吞下鹤百年的第一道心刀,之后的失败是因为鹤百年的第二记心刀,那记心刀已经是鹤百年全力的一刀,一刀下去,不单斩断吞天巨蛙的舌头,还将吞天巨蛙的心给斩了!要不然的话,即便失去了自己的舌头,吞天巨蛙的战斗力依旧十分骇人,这只是它神通之一罢了。
心刀,心之所向,无所不斩,天地万物,皆为天刀!鹤百年这一刀,无愧于飞天神鹤之名!
“呵呵,拓拔山族长说笑了,只是一个畜生罢了,算不得什么大事,这世界上,畜生就是畜生,斩杀了再多也不过是理所因当罢了,您觉得呢?”鹤百年白冉随风飘动,脸上早就不见温和的笑容,右手冲着下方的图腾一族又是一划。
呼!
似乎是巨棍搅乱了风声,浑厚无比的风声响彻四周,沿着鹤百年右手的水平一划,一道无比宽大的白色刀芒再次出现,仅仅高出地平面一米,划过周围的房屋,划过其中一些武者的身体,冲着图腾一族众人砍去。
这便是鹤百年心刀的可怕之处,不斩无辜,不斩旁物,之斩心中所斩之人!
不知是因为鹤百年方才所言的大逆不道,还是因为这一记天刀着实可怕,站在众人队伍前方的拓拔山终于变了脸色,他手中的粗大木杖冲着地面轻轻一点,一种无形的波动顿时散发开来,=穿过周围族人的身体,穿过四周的建筑,最终撞击在心刀之上。
白色心刀被无形的波动阻挡,停滞在半途,仿佛时间静止一般,随机开始快速消融,似是寒雪遇见了春阳,霎时间便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噗!”鹤百年突出一口鲜血,但是他的脸上却露出一丝笑容,道:“拓拔山,你还要说灭我灵剑宗吗?”
“哼!”
拓拔山手中的木杖一阵颤动,仿佛随时都会落下第二记,冷然道:“鹤百年,你输了!”
“是啊,我输了,可是那有如何呢?一个鹤百年就能逼得赫赫凶名的‘人魔’出手,那我灵剑宗不知道有多少的鹤百年,可是你图腾一族可是只有一个人魔!不是么?还是赶紧将禁元撤去,速速离开吧!”鹤百年语气轻松,仿佛完成了一件引以为豪的事情,右手抚摸着胡须,渗出的鲜血将白色的胡须染红却不自知,笑眯眯的看着拓拔山。
拓拔山身后的图腾族人闻言,皆是怒目而视,恨不得将这个老头直接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