遽然间,血洒晴空,哀嚎遍野。
最后林尘停在姜铁的身前,他的身后随处可见那些弟子的残肢断臂,血水染红了地面,几如铺筑了一条血路。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姜铁面无人色,额头上冷汗淋漓,那森寒的眼睛此刻深陷眼眶,再无凌厉而言,显得空洞无神,两条腿止不住地的摇晃。
他从未见过如此野蛮而又凶悍的武技,在这个面容清秀的少年面前,他们这帮弟子宛如婴儿一般,而这个少年则是一个巨人,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林尘提剑在姜铁的肩膀上轻轻一拍。
扑通一声!
姜铁身体一震,似乎是一块数千斤的巨石砸在他的身上,狼狈的跪在地上,随即,口鼻中鲜血狂涌。
这时,一道无比愤懑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大胆,你胆敢废了老夫的徒弟!”
林尘眯下眼睛,遥望远处如黑点一般,狂奔而至的人影,缓缓道:“终于来了一个勉强能打的。”
来人正是青玄门的大长老,姜玄子。
姜玄子身穿一裘黑色长袍。
他身体佝偻驼着背,那张几如刀刻的老脸上布满了阴鸷的神情。
尤其那双深陷眼眶的眼睛,仿佛一条毒蛇一般森寒、冷酷,只要让人对上一眼便会瞬间如同坠入冰窖一般,惊悚万分。
他扫了一眼林尘身后的满目疮痍,眉头紧紧拧在一起,眼底闪过一抹淡淡的凝重之色。
要知道他青玄门的三位长老已经都死在此人的手中,尤其二长老汪洋可是正儿八经的皇武者强者,而且修行的乃是那门流传下来的神秘功法,攻伐无比凌厉。
让他百思不得其解是,这个其貌不扬的少年,一路从青玄门山底杀上来,先是镇杀三长老王天正,再杀二长老汪洋,更是强闯护山大阵,重创数十个青玄门的弟子。
如今此刻依旧气定神闲,气态悠然,衣不沾血,好似这一路上来没有经历任何战斗。
想到这里,姜玄子心中莫名的生出一股莫名的忌惮。
“难道老二和老三在他手中也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
姜玄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清秀少年,冷淡道:“阁下,我青玄门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强闯我山门,杀我青玄门的长老?”
林尘双手托在剑柄上,傲然而立,双眼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涟漪。
他已然感受到这个老者不出皇武者巅峰的修为,心中微微感觉有些无趣。
果然现在以他的实力在这北荒除了一些老怪物之外,已经很难有值得重视的对手。
“没什么别的,听闻你们宗门有一件了不得的秘宝功法,对我很有用,就过来取了。”
“呃!”
姜玄子嘴角冷冷地抽搐了一下,这个少年的言外之意再通透明了不过了。
换言之。
少年根本没有将青玄门放在眼里,你青玄门的长老只是阻挡了我的步伐,我便杀之,我到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
夺取功法!
“阁下,有些太狂妄了吧!”
姜玄子一字一板,那双森寒的瞳孔中燃烧起暴怒的焰火,双手紧紧握拢,体内真力涌动,体躯一震,脚下震出两片蜘蛛网一般的稠密裂纹,身上顿时散发出凌厉的气息。
“呼!”
姜玄子疾行如风,身形飘摇,只在两个呼吸间逼近林尘。
他猛地探出一臂,五指成钩,抓向林尘的胸口。
这正是姜玄子最强武技之一,玄武技,屈心爪。
屈心爪乃是青玄门在这里得到的道统传承之一,每一招每一式都狠毒至极,稍有不慎便会撕破人的肉身,重创五脏六腑,或者直接捏碎。
林尘不缓不慢的后退出一步,上身微微后仰,蹦出一个弧线,与姜玄子的这一抓扯开距离。
他突然猛地伸出一臂,只见他整只手变得晶莹剔透,隐隐有一道光芒流转,直接拍飞姜玄子的一抓,而在眨眼的一瞬间,姜玄子又一爪扫向林尘的腹部。
“这部武技虽然威力不错,但是还是太过粗糙了些,果然你们除了那本功法之外,再没有一点值得称道的地方。”
林尘眉头微微一皱,缓缓开口点评。
他脚尖一点,高高跃起,一脚踢在姜玄子的手心上,逼退姜玄子,而就在姜玄子停下来的一瞬间。
他骤然暴起,速度骤增,像是一头迅猛无比的狮虎兽,奔走之时,带起一片呼啸劲风。
一脚落下!
“锵!”
一道刺耳的声响过后,腾龙剑被林尘随手插在地上,他大笑一声,战意正浓,在迈入帝武者后还没有找到一个真正的强手可以值得他真正出手。
眼前这个老者虽然只有皇武者境界,但是修炼的乃是星辰本源功法,而且现在施展的武技也正是以防御和攻击皆备的土系武技,两者相溢得章,威力剧增,值得林尘真正出手一次了。
八重劲!第一劲!
林尘摧动体内真力,右拳狠狠轰出。
遽然间,他的肌肤生出一个个肌肉线条,手臂一震,身上气势急剧攀升。
他一脚踩出一个深坑,身形几如劲弩激射而出,两人瞬息遭遇。
“轰!”
两者先是以肉身相撞,像是两头力大无穷的蛮牛对撞,发出一片沉闷的巨响。
而接下来的一幕让人哭笑不得。
虽然看起来是一场旗鼓相当的对撞,可接下来,林尘倒退一步,而姜玄子则是倒飞出去数十丈,后方数座古老的建筑物轰然倒塌,顿时尘烟激荡,满目疮痍。之前苟活下来的青玄门弟子此刻呆如木鸡,满脸惊骇,心中的震撼更是无以复加。
“想不到大长老在此人的手中也走不过几个回合!”
“大长老不会被他这么活活撞死了吧?”
……
当然,林尘没有同时摧动星辰之躯,否则再配合八重劲,直接可以将姜玄子撞成一片血雾。
毕竟像林尘现在修炼的每一种功法来历都十分不凡,倒是陈无极给的那些功法相比之下倒是显得普通了很多,绝非他们这帮井底之蛙可以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