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道人影消失,冥擎终于撕掉了伪装,国字脸上露出狠厉之色,“楚尘,你还真是死得其所,不然等到九泉灵口上,必然死的会更加难看。”
恶狠狠地说完后,他甩了甩袖袍,随后转身离去。
三人离开,塔楼安静了下来,视线移到禁制外面,炎流翻滚着,犹如水火交融,狂躁声将整片峡谷掀得是惊天动地。
而楚尘从上方呼呼下坠,丹田里的命石全部化成灵罩,并且除此之外,还凭借着龙灵兽的血脉,以及阴阳鼎的保护方才抵消了炙热气息带来的灼热感。
也在这般情况下,他跟鼹鼠的距离逐渐缩短,从之前的三丈硬生生地拉到现在的半丈之距。
但看着距离越来越近,楚尘内心却有了一丝波动。
“怎么了?”镜月问道。
“之前鼹鼠下坠的速度奇快无比,我根本就追不到,但现在慢了一些,似乎有意在控制。”楚尘眯起双眸,凝重道。
“慢了一些?”镜月也反应过来,“是啊,你这般一说,我也发觉,难道他想跟你同归于尽。”
“你的意思是一同坠入炎流?”楚尘看着还有下方十余丈的炎流,他瞳孔猛的放大,“我们着了他的道了。”
听得传下来的嘶吼声,坠入鼹鼠翻了个身子,然后看着上方楚尘挣扎的模样,冷着脸笑道:“楚尘,看来你反应并不快啊,本来你可以逃过一劫,但偏偏这般贪得无厌,既然如此,我不如将你拉个垫背的,也算我没枉死。”
喝声一落,鼹鼠的身子竟是诡异地再次慢了下来,然后等两人相距咫尺之间后,他猛的拽住楚尘手臂,两人互相抱在了一起。
“滚!”楚尘怒吼了一声。
“拼起命来,我或许不是你的对手,但在这种无法借力的地方,你休想摆脱我。”鼹鼠冷笑着,紧紧地用双手双脚将楚尘的身子锁住,“这下子,我看你如何解脱。”
楚尘感觉到无法动弹的身子,嘴角兀然扬起一抹诡异的冷笑,“鼹鼠,本来你若老老实实坠落,我或许还真追不到你,但如今你自投罗网,可就别怪我了。”
“什么?”鼹鼠一怔,以为又掉入楚尘的陷阱,但转眼之间,他感觉到一股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随后看到下方一丈之外就是炎流时,嘶吼道:“好啊,楚尘啊,到了现在你还这般嘴硬,等你化成灰了,我看你怎么笑的出来。”
咚!
坠入炎流的重声意料之内地在鼹鼠耳内响起,然后他身体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不过让他始料未及的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只是一瞬间,便是消失不见。
这?
猛得睁开眼睛,鼹鼠猛然发现他的周身竟有一层淡淡的薄纹,而这层薄纹竟是将他跟炎流隔绝了起来。
一下子,鼹鼠瞬间明白楚尘为何这般说,旋即咬着牙道:“好啊,真看不出你年纪轻轻,手段却这般老辣。”
楚尘也是嘘出一口浊气,他记得在九脉界死地的时候,就曾用阴阳鼎抵挡过岩浆,现在来看,也同样能够抵挡炎流的狂躁,随后连忙挣脱了对方的束缚,“过奖了,但并不能改变局面。”
鼹鼠眸光变得有些暗淡,自顾道:“这是什么薄纹,竟然这么厉害?”
“你不是想知道我有什么器力吗?”楚尘看着鼹鼠苍白的模样,指了指薄膜,“就是它,百榜祖器阴阳鼎!”
“祖器阴阳鼎,排名前十之内,它竟然在你这里!”鼹鼠瞳孔骤然放大,而下一刻,视线一黑,神智焕然消失,最后整个人化成一枚银白色的光芒,瞬间没入楚尘的脑海里。
陨铁器力!
见脑海里多出一枚符文印记,楚尘提心吊胆的心方才落定。
而对于鼹鼠这等心机人,他断然不敢有半分的轻视,若再跟他废话, 指不定后面生出什么变故来,所以才这般迅速动手。
可还未持续片刻,楚尘眉间却又皱了起来,“我刚才坠落的时候,似乎跟三甲之子照了个面?”
“还的确是巧,那三张脸的惊骇到现在还是记忆犹新。”镜月也是讪讪一笑,坠落的过程惊心动魄,那里面看的人也必然是极为震惊,“那以后若遇到他们,你又得如何解释呢?”
“这的确得想个借口,阴阳鼎的事情决不能被他们知道的。”楚尘沉吟一番,本要细想下,但一阵刺耳的声音猛的传来,咔嚓!
阴阳鼎形成的保护膜竟裂开了一道缝隙,而且缝隙越来越长,很明显,炎流的暴躁程度,已然超过了阴阳鼎的承受能力。
“还是先离开这鬼地方吧。”楚尘扫视了一圈,恰是发现在远处有一个小型的隘口,而隘口正是在界灵塔的下方。
双脚猛的一点薄膜,他的身子就跃过一丈,片刻功夫,终于踏上一片干裂的实地。
幸运的是,这片隘口实地正是通往界灵塔。
楚尘整理下袍衣和裹紧百斩剑后,连忙弯着腰踏上阶梯,进入三十三层塔楼,幸好里面空无一人,随后又循序而上,而走到第三十层的时候,发现三甲之子也早已离去。
也对,亲眼见到两个人坠落,即便他们拥有多么强大的心脏,心境也必然会受到影响。
楚尘揉了揉鼻尖,又加快速度往上走去,来到二十五层塔楼后,他又绕到通火路上,耗费了半盏茶的功夫,终于到达甬道的口子。
此时的第十层塔楼喧哗一片,但听到甬道口子传来一丝声响,瞬间安静了下来,而看到楚尘先跃上来后,一个个惊呼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之前可都是鼹鼠先上来的啊,而且都是赢的。”
“是啊,难道这次输了,所以没有第一个上来?”
“这不可能,他从来没输过。”
“……”
听得议论声,白轩连忙扶住楚尘,而见他稍微有些狼狈,脸上顿时流露出怒色,“这死老鼠没有对你下手吧?”
“没事。”楚尘摆了摆手,随后闻到浓烈的酒味,连忙侧眼看去,只见旁边白霖堂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白霖堂怎变得如此德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