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叹口气,楚尘索性不去想这些烦心事,至少还有七日时间, 到时候,指不定能够发生点奇迹什么的。
想到这里,楚尘心里舒服了许多,随后盘膝而坐,缓慢地感应着脑海里阴阳鼎的两个印记。
自白天得到了二品拓印后,他就发现脑海里就有两个印记,当时没有时间观察,而现在重新回想当时的感觉,仍旧有些不解。
旋即,楚尘若有所思道:“镜月,这两个印记,莫非都是阴阳鼎?”
镜月在小乾坤里慵懒地伸了懒腰,随后平和道:“对,这两枚都是阴阳鼎,只不过它是一枚是阴鼎,而另外一枚是阳鼎。”
“阴鼎,阳鼎?”楚尘找到了关键点,连忙道:“你的意思,阴阳鼎分裂出两个了?”
“被你猜到了,阴阳鼎还有一个传言,据说这阴阳鼎能够吸收万物转化成灵气,但这只不过是阳鼎的功能。”镜月说到这里,舔了舔嘴唇,“而另外阴鼎,就是它能够将一切外物转化成界粒。”
“界粒?”楚尘想到什么,疑惑道:“那我岂不是可以可以将界粒和灵气互相转换?”
镜月羡慕地看着头顶上闪烁光亮的印记,幽幽道:“正是如此,看来这次天罚你算是赚得盆满钵满啊。”
楚尘讪讪一笑,没想到会得到如此造化,心中自然也是十分激动。
自他来到荒天后,他发现这世上有两样东西最稀缺,一样是灵气另外就是界粒,而阴鼎和阳鼎若能够将其转化的话,那对他今后的灵修道路必然事半功倍。
嘘出一口浊气,楚尘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发觉时辰不早了,脸上便露出一抹凝重,“我现在当务之急是尽快炼出界印记来,争取在子夜前完成吧。”
“你确定要这么赶吗?”镜月呢喃道:“又或者说,你不想他们知道你离开?”
浊灯昏暗的摇摆着,灯火映在楚尘的瞳孔里,闪烁明亮。
他后来又跟若清风说了一次,准备之夜前完成界印记的炼化,然后趁着天黑前往界大院。
对于这么匆忙的决定,若清风并未说什么,只是让其尽快炼化界印记。
收回视线,楚尘淡淡一笑,“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今日老祖宗他们难得开心一回,所以还是不要打扰到他们了。”
“你说的也对,不辞而别,有时也并非坏事,你的人情债太多了,到时一些人必然又免不了痛哭流涕一场,尤其是那几个女的。”镜月微微叹了口气,怅惘道:“人生么,总有一日得分开,怎么就想不开呢?”
“你又开始乱感慨了。”楚尘无奈摇了摇头,随后不再理镜月,而是将视线注意到脑海里的银灰色印记。
根据老祖宗的意思,一枚二品拓印,以他的能力最多只能分裂出十五枚界印记,而由于每一枚拓印的纹络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若想炼化界印记,只需要用界粒通过界门循环一遍后,复制出与丰都郡拓印相等的形状即可。
虽然过程并不复杂,但讲究的是却是心细。
想到这里,楚尘连续吸气和吐气,整整十余次后,他方才盘膝而坐,开始炼化界印记。
时间不知不觉中过去,一个时辰后,油尽灯灭,整个房间与夜幕融为一体。
但这时候,五个光源印记缓缓浮现,一刹那,房间仿若被洒上一层银霜。
柔和,宁静。
又过了一个时辰,又是十个光源印记浮现而出,房间的亮度也再次增加了几分。
看着眼前十五枚界印记,楚尘擦掉额头的汗珠,炼制过程的确如老祖宗所说的那般,只需要细心可以,不过还有一点,那就是极为耗费体力。
才短短几个时辰,他身上的袍衣仿若泡过水一般,全身湿透。
苦笑了一声,借着昏暗的灯光,楚尘换了身袍衣,随后将视线看向界印记上,这才发现,界印记比他想象的要通透。
忽然之间,他想到了石樊邢长老,想到刚进入九脉时,他曾答应请过石长老喝酒,一醉方休。
但这一路走来,磕磕碰碰,当初的约定,到现在仍未完成,而以后,也永远没有机会了。
想到这里,楚尘拿起茶杯,茶水幽幽而入,等满杯,他对着窗外,一饮而尽,“这杯酒算我欠你的,来世再还。”
许久,门外传来一道轻缓的敲门声,白轩低沉的声音传了进来,“楚尘,已经到子夜了。”
楚尘揉了揉红肿的双眼,重新点亮浊灯,随后打开房门,白轩一身干净的灰色袍衣正站在门外。
看着楚尘蓬头垢面,眼圈发红,白轩张了张嘴,但又叹了口气,想必这一夜,这小子又未曾休息,“你坚持的住吧?”
“没事, 你来的倒是挺准时的。”楚尘淡淡一笑,转身走到桌子旁边,开始将界印记装进瓶子里。
白轩跟了进来,也帮衬着收拾界印记,而将十五枚界印记都放进瓶子里后,他突然想到什么,从身上掏出一个瓶子,“这东西你拿着。”
楚尘看着瓶子里一道白光,沉声道:“这不会是宫玄之的闪电道素吧?”
“对,下午的时候,老祖宗从宫玄之身上得到的。”白轩将瓶子放在楚尘手掌之中,“他说过一句话,说好钢用在刀刃上,那我就接了过来。”
“既然老祖宗如此有诚意,我也不能拒绝了。”楚尘接过瓶子,看着闪烁的光线,喃喃道:“看来这次我不打招呼就走,怕是有些过分。”
“这是自然。”白轩撇了撇嘴,“明天为了你离开,他们还特地准备了一番,你这般不辞而别,的确太急了点。”
“那我还是再留下点什么吧。”想到这里,楚尘拿出一张信纸,在上面写完几句话后,就将纸张放在装界印记的瓶子低下。
做好这一切,楚尘将百斩剑束缚在背后,随后拍了下贪吃兽,跟白轩走出了房间。
就这样子,二人一兽没入在长夜之中。
……
阳光透过重重的雾霭,照进窗户里,九仙翁拿着信纸,怔怔地盯着纸上的几个字。
“老祖宗,楚尘这小混账怎么能不辞而别呢,等下次我见到他,必然得好好说说他。”凛罗雁骂骂咧咧地说完后,又连忙补了一句,“信里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