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少贤已经重新戴上面具,瞳孔微微收敛,“对,这是他第一次来。”
“那他为何能坚持这般久,要知道,外面一个时辰,里面至少半个时辰了?”狂辰微微讶异。
楚尘的承受能力,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不过见沫少贤并未回答,狂辰便揉了揉手掌,不屑道:“沫少贤,他天赋妖孽又如何,得罪三塔,又杀了风影,你认为他们会放过他不成,听我一句劝,楚尘的事,你最好不要掺和。”
“这就不饶你操心,今日我再跟你说一句,只要有我在,休想动他一根寒毛。”沫少贤散发出一股波动的气息,阴沉道:“不然,不死不休!”
感觉氛围有些阴冷,狂辰狠狠地瞪了眼沫少贤,呸了一声,“真是一个不知好歹的家伙,那就都给我等着,到时候有你哭的时候。”
话音一落,视线再次看向楚尘的凝时房,他就不信,一个从小镇走出来的小子真能逆天不成!
……
随着所有人凝视着两扇门的时候,狂末寒坐在蒲团之中,神色一脸轻松。
对于凝时塔的规律,他向来是驾轻就熟,熟悉不已,所以应付不起,根本就没有什么难度。
元境三重的时候,他能在里面带上一天,如今达到元境八重,两天自然不在话下。
而即便楚尘肉体变态,比他天赋还高,但在第三层空间的挤压下,必然超不过一天半。
所以,他必胜无疑。
妥妥的一万勋章啊!
狂末寒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心里异常兴奋,但随后,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这小子竟然想用一万勋章贿赂,心智比想象的还不简单,看来等这事结束后,绝对不能心慈手软。”
“但话说回来,这种人若是多来几个,那可是相当美滋滋的。”想到这里,狂末寒冷不丁地传出几声笑声,“嘿,嘿……”
就在狂末寒稳操胜券之时,另一间凝时房之中,楚尘咬唇嘴唇,沉浸在巨大的压力之中。
他的周身,无形之中,就像一个漩涡,以风驰电掣的转速,令小小空间的气息变得暴躁不堪,然后不断剧烈地撞击着他的身子。
轰、轰,轰……
一次又一次,一声又一声,汗渍不断从他身上流出,仅仅是片刻,地面上已是湿了一片,而他的肌肤也变得红彤彤。
若是有光,俨然成了一个“红人”。
看着楚尘闭着双眸,苦苦支撑着的模样,镜月也是抿着嘴唇,一阵抓心挠腮,如此拼命的炼体,也是看得他颇为胆颤心惊。
不过当他注意到楚尘吸收灵气的速度,脸上的表情,从之前的焦急瞬间变成震惊。
自上次九脉试炼后,恢复了好几日,楚尘的丹田这才储存三分之一的灵气,但没想到,才短短不到一个时辰,现在却变得充盈。
这速度,还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而且,随着丹田聚满后,这些灵气又顺着络脉,如流水般,“哗、哗、哗”地涌向了小乾坤之中,颇为愉悦。
听着清脆的声音,镜月眨巴了下双眸,随后喃喃道:“这宝贝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如此厉害?”
对于金鼎的强势,镜月感应到两次。
第一次是九脉角斗的时候,融合第二层界壁,磅礴的力量骤然引爆,金鼎瞬间溢出一层金色的光芒,将这片力量瞬间挡在外面。
第二次,就是这次,吸收灵气。
而相比较第一次,这次更是让镜月震惊不已,迅速炼化出如此纯净的灵气,绝对是天地级别的灵宝,而这也是相当稀少。
刹那之间,镜月的眸光露出一丝贪欲,但随即想到什么,身子猛然打了一个激灵。
先不说他们二人已经签订生死契约,即便没有那层关系,他也非常明白,金鼎不简单,这小子更是不简单!
所以,这种念头绝对不能有。
……
就这样,外面的时间过了一天,凝时塔里的人没有减少,相反比刚才多了好几十倍,瞬间将这个小小的走廊挤得是水泄不通。
刚从凝时房走出来的凌云泽,看到如此一幕也是颇为好奇,旋即一脸通红地拍了拍一人肩膀,问声道:“老兄,这什么情况,怎么这么热闹?”
那人瞥头看了眼红晕的少年,高呼道:“嗨,你不知道啊,这狂末寒正挑门楚尘呢?”
挑门?
来过好几趟的凌云泽自然知道挑门的意思,而对狂末寒的名声,也是有些了解,但听到挑门的对象是楚尘时,他的身子瞬间一僵。
但随后,凌云泽拍了拍脑袋,恍然笑道:“老兄,现在楚尘这名字这么大众吗,怎么遇到的事情都跟这小子有关?”
“什么大众,这楚尘就是那个楚尘。”
“这不可能啊,楚尘在九脉试炼的时候受到重伤,现在正在七玄洞休养呢?”凌云泽连忙解释道。
那人嘿嘿地笑了笑,随着指着楼道的尽头,“一开始我也这么认为的,不过你看,那前面是什么人?”
凌云泽顺着所指看去,不过看到那人带着面具时,眸光一怔,“这不是七玄洞的沫少贤,还有六狂洞的狂辰!”
“对喽,他们在这里,那肯定就是那个楚尘。”那人也是苦笑了一声。
凌云泽心里“咯噔”一声,是啊,这些人在,那被挑门的人也必然是他,不然怎么会有如此排场!
想到这里,凌云泽连忙对着摩肩接踵的人群挤了进去,整整耗费半盏茶的功夫,这才挪到沫少贤等人的身旁。
看着身旁几人阴沉的脸庞,凌云泽气喘嘘嘘道:“楚尘在里面?”
沫少贤看了眼沫少贤,点点头,“已经一天了。”
“什么,一天!”沫少贤蓦地一怔,“这怎么可能,那小子才元境三重,他有这么好的耐力?”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不得不佩服他的韧性,第一次进入凝时塔,就能呆这么长时间,即便是输了,那也是虽败犹荣。”沫少贤压抑内心的激动,但语气仍是透着一些不稳定。
“还是第一次?
沫少贤深吸了一口,想到第一次进入凝时塔,只坚持半盏茶,他就灰溜溜地逃了出来,所以对那种痛苦的滋味深有体会。
但这小子竟然待了这么时间还没出来,对比之下,他倒是有些寒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