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手上加大了力道,孟作叁的手骨顿时寸寸断裂,客栈之中传来了他撕心裂肺的嚎叫声。
“快上,给我打死他们!”
周易暂时不想杀他,孟作叁终于挣脱过来,他的脸色扭曲至极,顿时咬着牙吩咐道身边的一众衙役。
“敢侮辱孟县尉,还敢如此对待孟大人,你们活腻了!”
一众龙精虎壮的衙役一拥而上,周文昌一惊,立刻将徐柔与周易护在身后,似乎想默默承受这一切。
“我看谁敢上前!”
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顾若邪不再沉寂,他冷喝一声,手中长剑猛地出鞘,一抹寒光闪过,饭桌顿时被劈做两半,切面光滑如镜。
众衙役们蹬蹬蹬的后退数步,他们平时也只是狐假虎威之辈,顾若邪出剑瞬间,周身气势暴涨,巨大的威势面前,吓得他们浑身如筛子般颤抖。
“你,你是谁!休得无礼,我可是泗水县尉的侄子!”
顾若邪武道宗师之威,仅仅是流露出半分,便吓得孟作叁全身颤抖不已,他恐惧的放狠话说道。
“少废话,三息之间,赶紧滚蛋,否则别怪我长剑无眼!”
顾若邪不屑的盯向他,武道宗师的气势再次暴涨一分,吓得孟作叁与一众衙役顿时屁滚尿流的爬出了客栈大门。
离开之时,孟作叁还不忘威胁道:“你们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见到一群烦人的家伙们离开,顾若邪收回了刚才的气势,才淡淡的转身。
他对着周易的父母拱手道:“一些不入流的小角色罢了,刚才让两位受惊了。”
顾若邪实力出众的同时,更加懂得人情世故。
以他的实力想要交好的周易几乎很难,但他看的出,周易有心在他的父母面前隐藏真实身份,不便于出手,他能出手庇护其父母,也不乏是大功一件。
“贵人,你有所不知,这孟作叁的背后的乃是泗水县孟县尉,唉,我们这次彻底得罪了他们,恐怕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了。”周文昌瞬间苍老几分,他深深的叹了口气。
“还请二老放心。”
“武朝很大,连江宁道都只是其中一隅也,区区一个泗县县尉还不入我的法眼。”
“此事我会为你们摆平,从今以后,你们安安心心过太平日子即可。”
顾若邪身为七绝剑首,武道之中山斗级的人物,言谈举止颇为不凡,对着周文昌夫妇微微拱手,一道令人安心的话语传来。
周文昌愈加觉得顾若邪是周易乃至整个周家命中的贵人,他十分恭敬道:“您若真能解我们周家之忧,救命大恩,周家今后绝不敢忘!”
……
夜半时分,一轮巨大的圆月独自悬挂在天际之上,月光澄澈,繁星皆不见可。
一袭白衣的顾若邪如一片羽毛般,轻盈的飘出了周易家中,他脚尖轻点,身形在泗水县各建筑屋顶之上急速奔走着,如同月下的一抹白影。
“站住,你是什么人!”
泗水县尉的府门前燃着几盏黄橙橙的灯笼,两名面色冰冷的衙役见到来人后,顿时传来了一声厉喝。
“来杀你们的人。”
顾若邪踏着不急不缓的步伐走来,他的声音淡淡,右手五指并拢,轻轻一划,两名衙役喉咙间瞬间飙血,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
同一时间,在孟山川的房间中,正坐着他叔侄二人。
“叔叔,如今这周家太嚣张了,今日侄子上门,他们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孟作叁恭敬地低着身子,但语气颇为的委屈。
“哦?还有这种事?”
孟山川脸色缓缓阴沉,他年纪五十岁下下,身材魁梧,如今还穿着武朝官府,倒也有几分威严。
“叔叔,今日我去周文昌的客栈讨税,他张口就是没钱,语气十分硬气,但是侄子走进一看,他们竟在熬着参汤!”孟作叁不悦道。
“熬参汤?”
“哼,凭他周文昌晶莹的那破客栈,能买得起人参吗?”
“若不是京都那边的徐家下令,凭他这样的贱民,本官才懒得找他们麻烦!”孟山川手中旋转着一串珍贵的佛珠,颇为不屑道。
徐柔乃是京都徐家大家族之女,孟山川不知道凭周文昌那种随手可抓的贱民,是如何是将前者骗到手的,但徐家曾一纸书信转达给他,要他时常特殊“照顾”一下周家,这才有了如今的事情。
“叔叔,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那周易竟然当众侮辱并且诅咒您!”孟作叁今日在客栈失了颜面,如今为了激怒孟山川更是再次说道。
孟山川一惊。
“周易!”
“就是与我儿乐安一起被劫上恶虎山的那人?”
“正是。”孟作叁点了点头。
孟山川闻之动容,双眉倒竖,脸上更加阴沉。
他唯一的儿子孟乐安,曾在去金陵求学的途中被劫上了恶虎山,一去便再也没有归来。
孟山川花了众多的银两,才知道他的儿子死在了恶虎山,但没想到与他一起的周易,如今还正活蹦乱跳。
“凭什么!”
“凭什么那个贱民周文昌的儿子能活着,本官的儿子就死在了恶虎山?”
孟山川胸膛剧烈起伏,他的情绪极其不稳定,又问道:“快说,那个周易是怎么侮辱本官的?”
孟作叁头垂的更低了,他支支吾吾,添油加醋的说道:“他说,您什么东西都不是,不仅下贱、卑鄙,被断子绝孙,而且还活不过今晚!”
“小辈,安敢放肆!”
孟山川怒上心头,他吹胡子瞪眼,站起身来将那串佛珠狠狠摔在地上,珍贵的珠子就这样被摔的粉碎。
他暴怒道:“明天一早,你就给本官一把火烧了那破客栈,本官让他他们家破人亡,已泄心头之恨!”
“明天?”
“呵呵,你觉得你还能活得过今晚吗?”院门外,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
“是谁,是谁在外面?”
房间中的叔侄齐齐一惊,孟作叁急忙打开房门,发现庭院的正中央处,正站着一位儒雅的白衣中年人。
“是你!”
孟作叁见到来者微微一怔,他转身对着孟山川说道:“叔叔,他就是阻挡我教训周家的那个人!”
孟山川对此不以为意,他的府中有着一批护卫好手,怎会惧怕一个独自前来的中年人,于是他冷冷质问。
“阁下深夜造访我们泗水孟家,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