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的学府,全称是大秦武道修行学府,地处秦国东南方向的一座灵山上。
相传学府是由前朝统一创立,设立在每个诸侯国,给朝廷培养人才的,王朝更替,诸侯国独立出来之后,学府也相继独立出来,成了各国专门为本国培养人才的地方。
相互之间或有来往,却再无从属关系,甚至成了彼此的竞争对手。
各国的学府,在本国的地位有高有低,各不相同。
秦国的学府,处于一种半独立的状态。
虽然也会听从秦帝的旨意,但基本上是一种内部自制的状态。
因而,为了体现自身的超然性,学府对外的态度是,学子之间,不论出生贵贱,只看修为高低。
哪怕你是皇亲国胄,入学府之后,也只是一名学子,并无特权。
当然,这也只是是表面上的。
真正有势力的人,即便是在学府之中,也有着天然的优势,单是修行所需的资源,就不是贫家子能够比的。
不过,因为学府这一态度的存在,明面上也基本做到了一视同仁,尤其对秦婴这种落魄皇子,更是如此,甚至都不如天赋好的贫家子受欢迎。
这不,前面的人进出山门都很顺利,到了秦婴这里却被拦了下来。
守门的两人,看过秦婴的手帖,又拿到另外一人那边对照了一下名字,核对无误后,正打算放行,却有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过来:“等等!”
守门的两人急忙将秦婴等人拦下。
秦婴扭过头,朝那人看去。
说话之人,正是核对手帖那人,看着约莫三十岁左右,穿着一身锦缎,坐在一旁品着茶。
见秦婴望向他,他也没太在意,眼皮微微抬起,瞟了秦婴他们一眼道:“秦婴、秦玉儿,你们两个名册上有名字可以方行,但那个女子和小斯,还有宠兽,却没有记录在案,不能进去。”
秦婴对学府了解的并不多,当年他天生八脉洞开,秦帝亲自请了名师教授他修行之法,一切都水到渠成,并没有像普通人那样入学府修行。
因此,他将目光投向了方琴。
方琴见状,低声说道:“这里只是学府外门,鱼龙混杂,许多陪伴应试学子前来的人,都会住在这里,只要登记名字便好,他这般,明显是见少主衣着华贵但车驾普通,故而想索要钱财。”
方琴这样说是有道理的。
秦国律法中对百姓的衣着材质并无定论,但对马车的样式却是有限制的,如果寻常百姓外出的马车上雕刻了贵族图案,算是重罪。
而秦婴这次外出,车驾是宫里给准备的,却没有挂宫中的佩饰,看着很普通,而他穿的衣服又偏偏是三皇子送的那套,十分的华贵,所以难免被人当成肥羊。
至于斑云豹,那人却认不出这是魂兽。
一只普通的猛兽,有钱人家抓来豢养当宠物的多了去了,实属寻常。
一个无权无势又有钱的主,不宰你宰谁。
小三子听方琴说罢,顿时明白过来,小丫头却不了解这些,她瞪着一双大眼睛,很是惊讶,尽管她在宫中生活的并不好,但宫内却无人向她索要过财物。
因此,小丫头觉得很不可思议,忍不住轻声说了句:“哥哥,这人怎么这么坏啊。”
秦婴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看着方琴问道:“一般要多少?”
“这钱没个定数,三两五两,十两八两的都有……”方琴说道。
“给他!”秦婴道。
方琴点了点头,走过去,从荷包中取出一锭碎银子放到了桌案上。
那人不由得一愣,抬头看向了方琴。
尽管方琴长得美艳非常,让他不由得多看了一眼,但他的眉头还是紧蹙了起来。
一般人送礼,哪有这样送的,要么在递上手帖的时候,就夹了进去,要么,就是借着说话的机会,悄然递过去。
这种暗财摆到桌面上,这能拿吗?
而且这他娘的也太少了吧,打发叫花子呢?
他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是在羞辱自己,当即猛地站了起来,一拍桌子道:“好大的胆子,你当学府是什么地方?”
方琴的脸色微变,回头看了秦婴一眼,却听秦婴淡淡地说道:“怎么?嫌少?”
“放肆。”那人大怒,“我看你们两个也不想进去了!”
守门的两人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摇头,这侍女也太不懂事了,这不是成心给主人惹事吗?
两人同情地看了秦婴一眼,选侍女不选一个会办事的,偏偏选了一个长得好看的,估计是色迷了心窍,也活该这位倒霉。
秦婴在魏国茶楼中待了八年,对这种市井小人的嘴脸十分熟悉,也知晓问题出在了哪里。
心里明白,此时若是让小三子去认个错,再给些钱财,这事也就过去了。
但若如此做的话,便显得方琴好似做错了事,必然让她心里不好过。
秦婴选择给钱,只是不想在这里耽搁。
现在事情到了这一步,却将他的耐心磨没了。
秦帝下旨罚他入学府,而且不入灵境还不让出去,他就是想不进学府都不成,又岂会担心进不去。
因而对方威胁的话,在秦婴这里,简直就是个笑话。
秦婴瞥了那人一眼,缓慢地对方琴说出了两个字:“揍他!”
“好大的口气!”那人冷笑出声。
守门的两人也跟着笑出了声来,觉得秦婴这是在找死,后面围观的人,本来想催促秦婴他们快些,见到这一幕,倒也不着急了,准备等着看戏。
那人目光环视一周,见方琴并没有出手,而且,这细胳膊细腿的美人,即便真的动手,他也不在乎,因而不屑地瞟了方琴一眼:“我看你……”
方琴早就憋了一肚子气,未等那人的话说完,直接一拳打了出去,正中眉心。
“砰!”那人十分干脆,直挺挺地就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守门的两人顿时傻眼了,笑容僵在了脸上,瞪着眼睛看了看方琴,又瞅了瞅秦婴,吃惊地合不拢嘴。
秦婴微笑着问道:“我们现在能进去了吗?”
守门两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急忙点头。
“贱骨头,好话说不行,非要挨揍才成……”小三子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两人不敢反驳,只是暗暗地把秦婴和秦玉儿两个名字记了下来。
秦婴等人大步走入山门,那些在他们后方的人,却被拦了下来。
管事的晕了,守门的人无权核对手帖,只能尽快把事情上报上去,让上面再派人下来。
如此一来,没过多久,山门前就堵满了人。
秦婴他们却没理会这些,进入山门之后,小丫头好奇地看着周围,只见这里十分热闹,开门做买卖的,摆地摊的,讨价还价的,像是一个闹市。
穿过闹事,朝远处望去,除了零散的民居,便是一片原野。
即便盛夏早过,已入深秋,但学府所在的灵山灵气充裕,这里的植物也格外茂盛,高大的古树历历在目,树叶红绿相间,繁花绿草,仿如连接着天际,美不胜收。
一条蜿蜒而过的小溪边上,妇人在洗衣,孩童在嬉戏。
妇人怕孩童跑入深水处的喝骂声,和孩童不当一回事的嬉戏声此起彼伏。
小丫头看着,一阵神往,仿佛自己也想跳进河水中戏耍一番。
秦婴牵着她的手,也有些意外,这学府,与她想象中的,竟是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