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斑云豹与灵鼠,也不知是谁将食盆给打翻了,发出一声轻响。
巧琐儿抬头对着门外喊道:“你们两个,小声点……”
喊罢,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低头瞅了瞅秦婴,见他没什么反应,这才拍了拍胸口,放松下来,伸出小手,放在了秦婴背上,轻轻搓动上面的死皮。
才过了几日,秦婴整个人便如同脱胎换骨一般,不单身体消瘦,皮肤也整体死了一层。
自幼做丫鬟的巧琐儿,手上的皮肤不像她脸蛋那般光滑细嫩。
在秦婴身上轻轻一搓,便有一层薄薄的皮下来。
期初发现这种情况,她吓了一跳,以为秦婴出了什么问题。
当她试探地从秦婴背上撕扯下,一块手掌大小一块死皮,却发现死皮下面裸露出来的新皮肤,看着更加光滑细腻,后便放下心来。
尽管她不懂修行,却也知晓,这种情况,应该算不得太严重的事,很可能与秦婴修行的功法或者状态有什么关系。
以前夏日里,被烈日暴晒后,她的胳膊上也曾脱皮,疼了几天,便完好如初。
秦婴死皮下方的皮肤看着并无损伤,估计也应该没什么问题。
不放心的她,还用自己的手与之对比了一下,发现秦婴的新皮肤,比自己的手要细腻许多。
她不禁有些自卑,同时也完全放下心来。
提秦婴将死皮尽数除去之后,巧琐儿在浴桶边坐了下来,手托腮帮子,静静凝视。
此刻的秦婴,坐在浴桶中,皮肤白皙异常,整个人更加女相化,若非胸前平平,下面多出一个东西的话。
她都怀疑,坐在浴桶中的,是不是一个女子。
面对光着身子的秦婴,巧琐儿本来是很尴尬的,但时间稍久,发现秦婴并无苏醒的迹象,她就镇定下来。
从最开始的悄悄观看,慢慢地变得坦然。
良久,巧琐儿才收起目光,继续忙碌,只是动作更加轻缓,小心翼翼的,似乎她清洗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一般。
鹤老在屋顶看着,不住地摇头,觉得这丫头实在没有灵性。
到后来干脆懒得再看,酒喝干之后,躺在屋顶,晒着暖烘烘的太阳,没一会儿,竟是睡了过去。
忙碌完,巧琐儿将秦婴挪到了床上。
她不知道是自己的力气变大了,还是秦婴瘦了之后变得太轻。
总觉得抱起秦婴,并不吃力,甚至还有些轻松。
看着躺在床上的秦婴,巧琐儿感觉自己依旧没有困意。
她觉得自己该再做些什么,想了想,又伸出手,准备像以前帮叶秋嫣舒缓筋骨之时,帮秦婴按摩一下身子。
岂料,她的手刚刚碰触到秦婴的身体,秦婴却睁开了眼睛,微微叹息了一声:“别搓了,再搓就该出血了……”
“啊——”巧琐儿被吓了一跳,一声惊呼从口中传出,“少爷,你、你醒了?”
秦婴其实在巧琐儿将他搓完又漂,一顿折腾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不过,当时的情况有些尴尬。
他还是第一次,在一个女子面前赤身裸体。
以往尽管方琴也会伺候他洗澡,但方琴比较害羞,每次都坚持让他穿上一条短裤。
因而秦婴也不知就这样“醒来”,该怎么面对巧琐儿。
所以,只能忍着。
他以为巧琐儿把自己放到床上之后,盖上被子就该离开了,却没想到,又要开始搓。
方才那一通搓,都是强忍疼痛,这才多久就又要来一次,这谁扛得住啊?
迫不得已,秦婴也顾不得那么多,只能醒了。
他本以为,自己醒来,巧琐儿会很尴尬,然而,巧琐儿只是意外地叫了一声之后,便没了反应。
甚至视线都没躲避一下。
这反倒是让秦婴有些不自在了,伸手自己揪了被子盖在了身上。
巧琐儿其实并非没有反应,只是秦婴醒来,让她惊喜交加,一时有些发懵,看到秦婴的动作,顿时反应过来。
她的面色瞬间羞红,一双手紧张地捏在一起,低着头,脸红的似乎能拧出水来。
“少、少爷……你饿不饿?我给你做饭去?”巧琐儿忙挪着脚步,想要离开,却又有些犹豫。
见她恢复正常,秦婴松了口气,不然还以为这丫头“经历丰富”不在乎这些呢。
“几天了?”秦婴问道。
“什么?”巧琐儿没听明白。
“我睡了几天?”秦婴又问。
“三天……还是四天来着……”巧琐儿挠了挠头,这几天,她过的也浑浑噩噩的,有些不知天日,说罢之后,又有些不能肯定,“也可能是五天,或者是六天……”
秦婴微微一愣,随后苦笑了一下:“算了,不管他,这几天有人来过吗?”
“鹤老先生来过一次……”巧琐儿随后将鹤老来了之后说过的话,对秦婴复述了一遍,然后指了指床头的瓷瓶,“这是鹤老先生留下的,不过,做什么用的,他没有说。”
秦婴看了一眼瓷瓶,轻轻一嗅,便明白过来,鹤老什么都没说,反倒是让他露出了笑容。
他跟着鹤老学了这么长时间丹道,若是连这丹药是什么,怎么用都分辨不出来,还要鹤老留话交代的话。
那就等于骂人了。
秦婴将目光从瓷瓶上挪开,望向巧琐儿,见她眼中有些血丝,便说道:“辛苦你了,你这几天一直没睡吗?”
巧琐儿思索片刻,尴尬一笑:“我也不知道自己睡没睡,这两天发生了很多事,我有些弄不清楚,不过,我现在不困的……”
“你有没有感觉身体有什么不适?”
巧琐儿微微摇头,道:“没觉得哪里难受,只是吃了鹤老先生的丹药之后,感觉有些热……”
“嗯!”秦婴沉吟片刻,“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少爷,我给你做饭去。”巧琐儿说罢,就跑了出去。
待巧琐儿离开,秦婴坐了起来,眉头微微一蹙,他不知道鹤老为何要让他给巧琐儿查看身体。
不过现在的情况有些麻烦,他自己身体的变化还没弄清楚,在得知巧琐儿并无不适之后,便没着急。
打算先弄清楚自己的情况再说。
毕竟,如果自己还是个病秧子,又拿什么给他人治病。
他放松身体,内视自身。
丹田灵海没有太多的变化,灵气已经得到了补充,却算不得充盈。
灵海中的海域,尚未填满整个灵海。
上方,一颗颗窍穴星辰,泛着柔和的莹光,也与之前没什么不同。
不过,星轨却拓宽了。
如果说原本的星轨如同一条条小溪,现在竟是成了一条条大河。
目力所及之处,星轨纵横交错,如巨龙盘扎,荧色的光芒闪烁间夺人双目,置身其中,仿佛漫天的繁星被一道道粗大的光柱相连在了一起。
多的数之不尽。
这一幕,将秦婴自己都给震撼住了,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以前,他入过魂境,也曾见过星轨拓宽。
但那时与现在完全不能比。
当初他的窍穴星辰没有开辟出这么多,尽管比普通人已经多出不少,但与现在的星轨数量相比,却少的可怜。
而且,当初即便是魂境,星轨的宽阔度也要比现在窄一些。
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反应过来之后,秦婴急忙又去查看自己的灵海,发现灵海与原先一样,并无什么变化。
这让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因为,灵海没有变化,说明他还处在灵境,可星轨竟然比当年魂境之时都要宽。
这个状态肯定是不正常的。
可具体哪里不正常,他却想不明白,表面上看,这应该是好事,但内里是否隐藏着什么祸患,就不好说了。
思索中,秦婴猛地一怔,仰头张望,这才注意到,那暗黑元气竟然没有了。
一点都没剩下。
这……
秦婴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