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老笑道:“此物的确是配合风元气更为契合,但风涨火势,你已有了火元气,此物的好处,当然,怎么运用还需要你自己领悟……”
秦婴微微点头,他本还想问一句,关于长刀之事,不过,现在也没有必要了,若是鹤老说了这么多,他还不知道,那未免也显得太过愚蠢了一些。
当秦婴将折扇收起,鹤老便知晓他已了解,就换了话题,转而言道:“本来,应该让你待到突破养魂境后,再回去,必过,我也知晓,你归去的心思迫切,便不留你了,只是,回到秦国,凡事不可太过招摇,尤其是胎剑觉不可在人前显露。”
鹤老难得认真,秦婴也收起了说笑的心思,听的格外专注,鹤老每说一句话,他便点一下头。
鹤老见秦婴真的能够听得进去,脸上的神情微微一缓,道:“此次回去,不可久留,尽量压制境界不要轻易突破,元府中的祠堂入境,对你以后很有帮助,尽量莫要错过……”
秦婴又点了点头。
鹤老拍了拍他的肩头,站了起来,笑道:“好了,你这小子也不蠢,老夫说这么多,其实已经显得啰嗦了,若是有合适的机缘,你可以尝试再开辟一种五行元气,虽说踏入魂境之后,依旧可以开辟,但比现在却难了几分,你全身经脉洞开,这是你的造化,莫要荒废……”
秦婴再度点头,却见鹤老朝着他的脚下看了一眼,他疑惑低头,再抬起头时,却已经不见了鹤老了身影,只留下了一地的鸡骨头。
秦婴蹲下来,捡起鸡骨,凝视着,沉默了一会儿,长吐了一口气,起身后,将鸡骨丢下,踏着小飞剑,回到了对岸。
看到秦婴回来,秀清捧着考好的两条鱼,跑了过来,却没见着鹤老,不由得探头张望。
秦婴仰着头,看着面前这个身材高大的女人,道:“别看了,鹤老师已经走了,你别站这么近,看着你说话累脖子……”
秀清急忙跪下,道:“是奴婢疏忽了,请殿下责罚。”
秦婴从她的手中将鱼接过来一条,道:“别动不动便跪,我与琐儿食量浅,有这一条便够了,你不用再管我们,先吃东西,吃完了上路……”
“上路?”秀清的面色微微一变,张了张口,干涩地说道,“殿下,奴婢什么都不知晓……”
秦婴知道她会意错了,看着眼前这傻大妞,跪着都差不多有自己高了,忍不住用食指的关节,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一下,道:“瞎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一会儿我们就上路,回秦国……”
“啊?”秀清短暂的愣神之后,突然狂喜,随后,双眸之中竟然有泪珠泛起。
秦婴看在眼中,摇头骂了一句:“看你这点出息,不杀你就乐成这样?”
“奴婢天生贱命,自从入了内务府,便已经时刻准备好为皇上尽忠,实没想到,殿下如此宽厚……”秀清说着摸了一把眼泪,又笑了起来。
“赶紧吃饭,一会儿还要赶路。”秦婴挥了挥手,秀清连声答应。
巧琐儿看着秀清的模样若有所思,不过,很快便将注意力又转移到了秦婴的身上。
三人在潭水边,做了一番修整,秦婴空虚的丹田灵海也恢复了大半,再度起身准备赶路时,林中突然起了风。
秀清看了看天色,道:“天气恐有变化,我们最好在明日天黑之前离开荒界,殿下,您身体不适,要不我背您走吧?”
秦婴摆摆手,道:“不用,你走你的,我不会比你慢的。”
“琐儿妹子,要不……”
秀清的话未说完,秦婴便打断了她:“你用不着如此拘束,之前怎样,现在还怎般,琐儿的八脉初开,身体太弱,多走走路,对她有好处……”
秀清点头不敢再多言。
三人借着月光,从林中穿过,踏上大路之后,便好走了许多,不过,深夜之中,荒界里基本没有夜间赶路的。
周围很是冷清,除了偶尔有虫鸣鸟叫之外,便只有吹吹树叶的声响。
越是靠近秦国地界,秀清便变得越是卑微,对巧琐儿也越来越客气,这让巧琐儿很不习惯。
秀清却也只是笑笑,该怎样还怎样,巧琐儿无奈,也只能随她。
天气果然如秀清判断的那样,起了变化,先是细雨,后来变成了雨加雪,再往后,竟是大雪纷飞,将前方的道路,都遮挡的白蒙蒙一片。
三人踏着积雪一路前行,在天黑之前,来到了一个小镇上。
停在了一家客栈前。
秀清低头让过门框,踏入客栈内的瞬间,客栈中人,都愣住了,尤其是坐在靠近门前这张桌子上的食客,看着她,惊讶的连筷子掉了,都没反应过来。
众人看秀清的目光,都如同看怪物一般。
秀清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目光,也不理会,大步走到柜台前,在那边招呼生意的掌柜的被吓得都忘记了搭话。
巧琐儿见状,只好拉住了秀清,自己上前要了两间房,随后,又要了一些吃食,直接让小二送到房间之中。
秀清虽然不在意他人的目光,她却不想被人这样盯着看。
夜晚,隔壁的秀清鼾声如雷,正给秦婴洗脚的巧琐儿听在耳中,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秦婴放下手中的书本,低头看向了她:“什么事,让你如此好笑?”
巧琐儿道:“我是在笑秀清,这一路上,她变得越来越怪了,不过,睡觉时还是如以前一样,近日听惯了她的鼾声,若是没有,还有些不习惯了……”
秦婴道:“没什么可奇怪的,在玄武城,她可以是婢女,我是少爷,回到秦国,我便是皇子,她便是内务府的奴婢,她只是在调整自己的身份,深怕出错罢了。”
巧琐儿愣了一下:“那我呢?是不是也得调整一下身份……”
秦婴笑着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你有什么身份,你又不是朝廷的人……”
“那我还是少爷的丫鬟。”巧琐儿笑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巧琐儿收起洗脚水,正准备给秦婴铺床,秦婴却道:“不着急,你先睡吧,我出去走走……”
巧琐儿心中疑惑,却还是点了点头,先将一旁专门给贴身下人准备的床铺铺好,便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秦婴回来。
秦婴走出客栈只见外面依旧有不少行人,正盯着远处天边的一道霞光观瞧。
那霞光虽然淡,在深夜之中,却十分的显眼,周围有许多人正在议论着,说什么深夜出霞光,乃是大凶之兆……
这时,一个手提佛尘,一副道人打扮的年轻人却嗤之以鼻:“什么凶兆,那明明是宝气,那是水龙蜃气,证明有神龙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