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素玲发着愣,坐在一旁的慵懒男子突然大笑出声。
柴圭扭过头,看向了他:“你笑什么?”
慵懒男子道:“我笑你们两人好似反了过来,按理说,这个时候,苏师姐应该维护她的弟子,你反过来指出不是才对。
结果,苏师姐对自己的弟子不满,你反倒是帮着说话,着实让人奇怪。”
“哼!”柴圭轻哼出声,道,“老夫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有什么可奇怪的?”
“你奇不奇怪,我不知道,不过,我算是明白为什么方才那丫头是苏师姐的弟子,却没有学她的本事了,这样对自己的弟子,的确是难以让人归心,即便弟子有千般不是,苏师姐你也不该在这个时候指责。
此时,你当维护他,至于回去怎么责罚,那是你的事,你这样说话,柴师兄一拆台,反倒显得你不像是一个师父,还不如一个外人,你说呢?”
苏素玲凝眉不语。
柴圭却是面色一沉:“郭朝阳,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老夫拆她的台?”
“没什么意思,我是说苏师姐不会做什么,不过,那小子的确不是个东西,若是换做是我的弟子,回去便打出他屎来……”郭朝阳说罢,站了起来,倏然一跃,便朝着秦婴他们而去。
眨眼间就到了周子瑜的身旁,周子瑜这会儿已经吞服了秦婴给的丹药,脸色好看了许多。
郭朝阳来到她面前,看着她,脸上露出微笑:“丫头,赶紧磕头……”
周子瑜的面色微变,张口道:“老娘……”
“嗯……咳……”
周子瑜的话刚出口,苏立吓得头发差点没立起来,用力咳嗽了一声,打断了周子瑜的话,道:“周师妹,这位前年刚出任篆阵院院正的郭先生,”
周子瑜的面色略微好看了一些,不过,眉头依旧紧凝着,即便是院正,也不该随便上来就让弟子磕头。
学府是没有这样的规矩的。
除非是师徒,否则,让人随意磕头,便是一种羞辱。
秦婴看了看周子瑜,笑了笑,向前迈出一步,挡在了周子瑜的身前,道:“郭先生,不知所谓何事?”
郭朝阳上下打量了秦婴几眼,便没了兴趣,目光越过秦婴,看向周子瑜道:“你男人?这小子模样不错,也有担当,还凑合,不过,没时间了,赶紧磕头吧。”
郭朝阳的话,让周子瑜刚刚好看了几分的脸色又沉了下来,正待开口,忽然听到一声怒吼:“郭朝阳,你好不要脸……”
说话间,朱浩转瞬即到,来到郭朝阳身旁,怒目而视。
郭朝阳叹息了一声:“你这丫头,好不听话,你看,晚了吧,又得和这老小子扯半天的皮……”
说罢,露出一副无奈状,摊了摊手,直接将苏立的座位霸占了,一屁股坐了上去,又变成了一副懒洋洋的模样,眼皮半抬着看向朱浩道:“有什么话,你赶紧说,说完了好滚蛋,这弟子,我要定了,去了你们器院,就是浪费……
再说,一个肤白貌美的丫头,去器院跟着你们一群肌肉都长到脑袋里的家伙厮混在一起,好说不好听……”
“郭朝阳,闭上你的狗嘴。”朱浩一脸愤怒,气得双拳紧握,随着他的动作,臂膀上的肌肉高高隆起。
朱浩虽然年纪已经不小,可这一身腱子肉却颇为可观,放到现在妥妥的一位健美冠军。
再配上他白发白须的模样,有一种反差的美感。
周子瑜虽然还弄不清楚状况,不过,朱浩他是认识的,两人的争论之言,隐约让她觉得,似乎别有隐情。
秦婴倒是听明白了。
毕竟朱浩和郭朝阳的话并不难懂,周子瑜之所以还泛着糊涂,是没经历过这种事,有些不敢相信。
而秦婴却是经历过的。
当初在元府,殷惜雨与鹤老争徒弟的事,恍若昨日。
这两人在学府之中虽然身份显赫,可比起殷惜雨与鹤老来,却是差了一大截,因而,秦婴并不觉得他们两人争一个弟子,有什么可奇怪的。
弄明白了缘由,秦婴便放下心来,后退了一步,将周子瑜让了出来,静静地看着两位院正相互撕逼。
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两人争的面红耳赤,但都克制着,并没有动手。
周子瑜也总算是明白了过来,看着两人,轻声说道:“二位院正大人,可否让弟子说句话。”
两人听到周子瑜开口,都将目光落在了周子瑜的身上。
郭朝阳道:“丫头,你选择吧,符篆一道,这老头虽然也有些门道,不过,都是小道,他们器院将就如何将符篆用于精微处,太过局限,完全施展不出符篆的真正威力……
再说,这都是古人玩剩下的,古人这样玩,结果换来了什么?文明消亡……
更何况,他现在那点本事,连古人的屁股都没摸到,更是不值一提了,你若是跟了他,只会浪费你的天赋。
将符篆发扬到阵法之中,这才是正道。”
周子瑜若有所思。
朱浩见状,急忙道:“丫头,莫听他胡说,你观你是一个炼器的天才,能够自行专研,便将寻常石块凝练到手指大小,炼器的门槛,你已经踏入了。
只要让老夫调教几年,你在炼器一道上,绝对大有建树。
炼器才是你应该走的路,若是去学什么狗屁阵法,那才是平白浪费了你的天赋……”
郭朝阳面露怒色:“朱浩匹夫,你胡说什么?”
朱浩毫不退让:“老夫几时胡说了?任谁看,这丫头用的都是炼器一道,哪里与你的阵法有半点关系,若是拜你为师,那才是明珠暗投,牛头不对马嘴……”
郭朝阳轻哼一声:“你若是据理力争,我不拦着,但若是胡搅蛮缠,那便别怪我不客气。”
“老夫还怕了你不成?”
郭朝阳瞥了朱浩一眼:“你欺负他们年轻不懂符篆,莫非我也不懂吗?你炼器一道,与这丫头的符篆完全不是一回事,这丫头只是误打误撞领悟了一道缩地成寸的阵法罢了……”
郭朝阳说着,伸手往桌子上一拍,顿时手掌光芒闪耀,身旁的桌子陡然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