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娘父母两人合计,也只是一个提议,并未提上日程,毕竟,两人都是过来人,对于这种事,不可能鲁莽的,有一个想法,就马上付诸行动。
他们还要看看秦婴的想法,不然贸然去提亲,万一对方不答言,以后绣娘的名声,在村里也算是毁了,嫁人的时候,必然会低人一等。
绣娘长得好模样,若不出意外,以后肯定能找个好人家,夫妻两人又就这么一个女儿,不得不慎重。
可偏偏这种事,又不能直接去询问秦婴,所以,只能通过观察,再做定夺。
两人也没想到,自己的话,会被闺女听去,因此,绣娘这点小心思竟是无人知晓,至于秦婴,便更不曾朝这方面想过了。
他知道自己再这里,只是一个短暂的过客,肯定不会留下太多的情感。
翌日一早,王三郎又坐在了自己的鞋铺中。
秦婴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两双鞋,看到秦婴,这次竟是起身相迎,秦婴知晓他必然有什么话说,便跟着他坐下。
等了一会儿,果然王三郎凝眉说道:“宗正大人这几日有一件要紧事在忙,未曾见到,不过,此事来的蹊跷,我已经让人去查了,除此之外,殿下还有什么发现吗?”
秦婴摇了摇头。
“如此便好。”王三郎凝眉道:“但愿这只是一个意外,若是当真被有心人利用,那么此人必须找出来,把手伸进宗正府的底盘,这人的手也太长了……”
王三郎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之中,竟是带着几分冷意。
秦婴知晓他这是对自己表态。
既然王三郎已经做到了这一步,秦婴也不好再揪着这件事不妨,转而说道:“她们两个,现在情况如何?”
王三郎自然知晓,秦婴口中的她们指得便是秀清和巧琐儿,微笑道:“过的还不错……”
秦婴皱眉道:“我们的交易算是完成了吗?”
王三郎笑了笑,道:“算是有了一个很好的开始,不过,现在宗正大人不在,小的也不敢擅自做主,所以,还得暂时委屈她们一下……
再说,若是让她们进来,对于殿下,未必是好事。
宗正大人的意思是,让殿下在这里独自感受一番人间冷暖,便可知晓,这世间之人,并非只有那为恶者。
人心向善,未必是什么坏事……
若是她们跟在殿下身旁,怕是殿下便没了这份感悟的心思……”
秦婴轻哼了一声,对于王三郎的这套说辞,不以为然。
王三郎似乎也明白,秦婴的性格既然已经形成,也不可能是自己三言两语便能有用的,故而,也不再多言,想了一下,道:“不过,小的倒是多少有些自主权,无法将她们放进来,却可以劝她们回去……
不知殿下是什么意思?”
秦婴略一思索,道:“若是你能劝的动,那最好不过……”
王三郎点了点头,两人相谈算不得愉快。
秦婴便懒得再与他多言。
辞别王三郎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绣娘如约而至,将新的饭菜送来,便将旧的碗筷取走洗了,下一顿饭点之时,又会一刻不差的出现。
每顿饭都会有一张烙饼,这丫头仿佛有些死心眼,这句话倒是记得清楚。
即便秦婴不挑食,但每顿都吃烙饼,也让人有些受不了。
于是,秦婴便委婉地提出了这个建议。
绣娘领会了秦婴话语中的意思,下一顿果然多了些花样,不过,烙饼虽然做的小了一些,却依旧还有的。
对此,秦婴倒也不再多言。
两日过去。
王三郎狼狈地跑了回来。
他去劝说秀清和巧琐儿回去,非但未能将两人劝走,还差点打了起来。
秀清与巧琐儿使了一个眼色之后,便想将他擒下逼问秦婴所在,若非王三郎的修为比她们二人高处许多,险些被两人给捉了去。
但即便如此,却还是着了道。
灵鼠的那些鼠子鼠孙们,竟是记住了他的气味,有好几次,差点寻着气味走出了阵法。
这让王三郎不由得提高了警惕,小心地将自己遗留下来的气味清除干净之后,这才放心不少。
不过,同时他也颇为头疼,不禁苦笑,秦婴身边的两个丫头,便有此心机,其他人怕更难对付。
这位七皇子,倒是比他想象中要棘手。
秦婴这两日没有来王三郎这边,王三郎也乐得清闲,不过,对于秦婴的行踪,他倒是很是关心。
见秦婴这两日又窝在屋子里不再出门,便想着再寻个什么由头,让秦婴与村民们互动起来。
不然的话,总躲在屋子里,这有违宗正大人的初衷。
然而,王三郎还没有想到好的办法,事情却主动找上了门来。
这日一早,一大早,秦婴便被拍门声惊醒。
他出来,一看,院子里竟然聚集了许多人,都是村里的乡亲们,他们一个个面带焦急之色。
在他们的身旁,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竟然每家人中,都有一个是被抬过来的……
昨夜村子里竟发生了一件怪事,许多人都得了怪病,虽然每一个人患处不同,但每一个的症状都差不多。
先是疼痛,过后不久便犯困,待到睡着,就再也醒不来了……
找了村里的许郎中给人诊治,却也束手无策,只能开出一碗止痛汤来。
也不知是谁,提起了绣娘家的事,这事竟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他们便都知晓了秦婴医术高明,纷纷找来。
秦婴看着眼前这种情况,正想要不要理会,岂料跟着众人一起来的绣娘竟然站到了他的身旁,还未等他说话,倒是提前给他拍了胸脯,答应了下来。
不过,绣娘比起秦婴来,倒是会持家,提前便说好了,需要诊金和药钱……
这种事本是天经地义,众人自然没有不应允的道理。
秦婴见绣娘答应下来,再看一下子倒下这么多人,心中也是惊疑不定,便开始给人瞧病。
只是,一看之下,他的脸色顿时变了。
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什么病,竟然全部都中了毒,而且,所中之毒,竟然与绣娘的母亲一般无二,都是刺绒兔的绒毛导致。
唯一的区别,就是绒毛毒素炼制方法有了一些区别。
秦婴的心头瞬间一沉,他知道,这件事绝对不简单,如此大规模的下毒,便不是意外可以说得通了……
这里面绝对有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