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庄中,环境优雅,而且异常宁静,福伯和刘婆婆一个负责内院一个负责外院,每次巧琐儿出去,都会看到福伯在院子里提着一把扫帚不知在清扫着什么,若有需要,只需要说一声,基本都能满足她的要求。
而在前院刘婆婆同样如此。
王三郎待了一天,确定秦婴并无大碍之后,便告辞离去。
离开之前,秦婴特意叮嘱他将村子里的村民保护好,王三郎欲言又止,最终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是说了声:“那是我的家……”
说罢之后,便径直离去。
秦婴尽管感觉到他的情绪似乎有些许不对,但也并未多想,毕竟身体的疼痛让他现在着实不想去思考太多。
本来靠药物是可以延缓经脉的疼痛的,但秦婴不敢这么做,在经脉恢复的过程中,疼痛和刺痒虽然难以让他忍受,却可以时刻提醒他身体哪一部分是有问题的。
这样可以让他及时的做出调整。
王三郎离开依旧有三日,一直们可以消息传回来,秦婴的身体好了许多,这两日绣娘整日待在院子里,有好几次想要来看看他,却又不知为何,最终没有过来。
今日,秦婴依旧如同往日一般,将自己泡在浴桶之中,水是福伯准备的,水中需要用到的药,大部分秦婴的须弥袋中是有的,少量不足的,他试着让巧琐儿去询问福伯,竟然也真的拿到了。
这让秦婴更加觉得,山庄中的这位老仆深不可测。
但对方明显没有恶意,他也懒得去深究,想来应该与那位老祖有关系。
秦婴闭目躺在浴桶之中,感受着经脉的变化,这一次重伤过后,经脉在修复的过程中,变得愈发坚韧和宽阔。
内视之下,满天的窍穴星辰明亮闪烁,星轨相互连接泽泽生辉,原本如同湛蓝色的水球一般的丹田,此刻变得一片混沌。
秦婴本想看看隐藏在丹田之中,如同一块陆地的地方,此刻也已看不清楚,想尝试着内视到丹田内部。
却发现无法做到,若是强行将神识突破进去,丹田便会出现一种难忍的刺痛感。
他不知道这是因为丹田中的伤势尚未痊愈的原因,还是灵气正在转化为法力的原因,不过,目前为止除了无法内视丹田之外,其他情况一切正常。
经脉正在有条不紊的恢复着,神海之中的火鸟与冰龙神魂也很是安静,在胎剑周围的暗黑魂胎与音律魂胎也正在逐步壮大,神魂觉醒已见雏形。
相信只要给它们足够的时间,觉醒是迟早之事。
巧琐儿手中拿着一块干净的毛巾正在给秦婴拭擦着身子,虽然这不是她第一次给秦婴洗澡,却依旧分外的小心。
这一次秦婴的身体外表看起来,并无什么明显的外伤,有也只是一些轻微的擦伤,影响不大。
可她却察觉到,秦婴这几日的精神不济,偶尔脸上还会流露出痛苦之色,这让她心中不由得生出紧张感来。
纵然过了两天,秦婴的情况已经好转不少,依旧不敢不小心翼翼……
当巧琐儿手中的毛巾拭擦到秦婴小腹处的时候,秦婴睁开了双眼,两人四目相对,巧琐儿只觉得自己的心突然怦怦直跳。
秦婴的呼吸,似乎都能落在她的脸上,被她再吸进去,有一种炙热之感,以前经常做的事,此刻竟是生出了几分羞赧之意,她的俏脸一红,避开了秦婴的视线。
秦婴抓住了她的手,巧琐儿的身体骤然紧绷,一瞬间,脑子里生出了许多的想法,万一秦婴要求她一起洗……
万一少爷又提出其他要求,自己该怎么办?
虽说跳早已经幻想着有这么一天,可当真将要临近的时候,却紧张的几乎无法呼吸……
就在巧琐儿天人交战,忐忑不安的时候,却感觉手中握着的毛巾,被秦婴抽了去。
接着,便听到秦婴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这两天辛苦你了,你去休息一下吧。”
巧琐儿涌上胸口的一股躁动,瞬间退了下去,羞红的脸色却反而更红了几分,心中暗骂自己想得太多。
她悄悄地朝秦婴看去,只见秦婴将毛巾展开,盖在了身上,又闭上了眼睛,好似并未注意她的变化。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我不累,少爷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秦婴想了想,觉得没什么胃口,最近吞服不少丹药,又一直泡在药水之中,口舌泛苦,腹中却没有饥饿感,着实没什么想吃的东西。
不过,不知怎地,突然之间,他却想起了绣娘做的烙饼,便顺口说道:“弄些饼吧。”
秦婴的话让巧琐儿多少感觉到有些意外,以前的秦婴对饭菜是没什么要求的,她询问的时候,大多会说“你看着办”或者是“老样子就好”。
原本她以为,这次秦婴也会如此说,却没想到,突然提出了具体的要求,这让巧琐儿微微一怔,不过,随即她便点了点头。
秦婴既然有具体要求,她觉得这是一件好事,便笑着说道:“少爷稍等,我现在便去,厨房距离这里不远,你若是有事,可以随时唤我。”
秦婴点点头,又闭上了眼睛。
巧琐儿来到厨房,绞尽脑汁地开始去想自己以前都学过什么饼的做法,她并未生出去问秦婴想吃什么饼的心思,只觉得,自己把所有会的都做出来,让少爷去选就好。
就在巧琐儿忙碌的时候,绣娘走了进来。
这丫头这几日一直心神不安,虽然山庄里的生活条件,比村里好多了,而且,这些天她的眼界比之以前不知开阔了多少。
不说别人,便是从秀清那边,就能听到很多以前闻所未闻之事,这让她觉得很是新奇,可更多的却是自卑。
她已经隐约猜到了秦婴的身份,但所知不详,又不敢去问,秀清在她面前,并没有什么耐心,若是高兴,还会与她多说几句,不高兴的时候,便懒得理她。
这与秀清的性格有关系,秀清以前所处的环境有关,身在内府中,她是处在底层,上面许多人,都能对她呵斥责骂。
而他们这些人,出现在民间之后,便将上面带给他们的压力和不快发泄在普通老百姓的身上。
对于老百姓,很是不放在眼中,稍有不快,便会冷眼相对。
而老百姓对于他们这些吃皇粮的人,也是害怕的紧,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做为曾今小鬼中的一员,秀清的身上自然而然地落下了这种毛病。
至于绣娘也是自由被父母灌输了民不与官斗,惹不起躲得起的概念,因此,当秀清冷下脸的时候,她便会躲开。
即便巧琐儿看起来似乎比绣娘的身份地位更高一些,但巧琐儿的身上却没这样的毛病,与她说话的时候,总是温声细语,如同龄的好姐妹一般。
再加上巧琐儿人又长得好看,这让她很喜欢与巧琐儿接触,可是,巧琐儿总是呆在秦婴的房间中,便是夜晚也不会出来,好似与秦婴之间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这又让她心中隐隐生出几分不快来。
她虽然隐约知晓这不快的由来,却不愿意承认,而且,在这里也的确是找不到一个适合说话的人,因而,只要有机会,她便会凑到巧琐儿的身边来。
今日看到巧琐儿从秦婴的房间走出,朝厨房行去,绣娘犹豫了一下,就跟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