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蔡京这番话 赵佶一愣便说道:“如果朕猜得不错,去岁梁中书给你的寿礼也曾被人打劫,是也不是。”
蔡京点头道:“得知陛下喜爱珍奇异宝,我那女婿便精挑细选了一些,连带着给微臣的寿礼,一起运往了京师,托微臣之手,敬献给陛下,谁曾想竟然被人打劫了,微臣实在是不得意,才来求陛下做主呀。”
赵佶听得此话,便皱着眉头说道:“这盗贼如今是越发张狂了,竟然胆敢打劫花石纲,实在是欺人太甚,爱卿不必伤心,朕这就传旨济州知府张叔夜全力缉拿盗贼,一定要将那些盗贼缉拿归案。”
听得赵佶这番话,蔡京拱手道:“前些日子,那梁山县县令西门庆一举铲除梁山县贪官污吏程天佑等人,又斩杀水泊梁山山贼汪伦,其人颇有一番本事,如若不行的话,可命此人捉拿盗贼,定能将盗贼缉拿归案,陛下以为如何?”
赵佶沉思片刻便说道:“那西门庆虽说又几分本事,但却是八品县令,这生辰纲丢失在济州府境内,让西门庆前去捉拿盗贼恐怕不妥吧。”
蔡京抱拳说道:“虽说于礼不和,但是西门庆的本事陛下心里也是清楚,这次西门庆铲除梁山贼寇功劳甚大,陛下尚且没有赏赐呢?倒不如恩旨西门庆办了这个差事。”
赵佶听得蔡京这番话,沉思片刻便说道:“如果贸然让杨延裕负责缉捕盗贼,恐怕朝中文武大臣会有所非议,所以还是让张叔夜负责这件事情,令西门庆配合吧。 ”
蔡京听得这番话,虽然心中极不情愿,但还是拱手说道:“微臣多谢陛下。”
待得蔡京这番话说完之后,赵佶眉飞色舞,挥手说道:“来来,快看看朕适才写的这几个字。”
蔡京徐徐走到赵佶身边,待得看见御桌上这四个“锦绣山河”,蔡京惊呼一声道:“陛下这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这字尤可见风姿绰约,富有傲骨之气,如同断金割玉一般,别有一种韵味。”
听得这番吹捧,赵佶哈哈大笑一声道:“朕就喜爱卿之话。”
赵佶开创的“瘦金书”正与其工笔花鸟画的用笔方法契合,细瘦如筋的长笔画,在首尾处加重提按顿挫,再取黄庭坚中宫紧结四面伸展的结构之法,颇有瘦劲奇崛之妙。
这种瘦筋的字正适合题在他的工笔画上,与画笔相呼应。他作为兼有书法和绘画才能的艺术家,把书法与绘画做了很重要的融汇,开创了诗、书、画、印为一体的文人书画新局面,并影响后世而绵延于今。
待得欣赏完赵佶的书法之后,君臣之间又说笑片刻,不多久蔡京便打道回府。
又过了几日,张叔夜正在衙门为梁中书丢失生辰纲的事情暗自着急,就在这时候,小门吏奔了进来说道:“大人,京师有小黄门来传圣上御旨。”
张叔夜一听便说道:“估摸着是蔡京将丢失生辰纲这件事情禀报给了陛下,陛下是来施加压力的。”
待得将小黄门请了进来之后,一切与张叔夜猜得分毫不差,只是没有想到的是,陛下圣旨上竟然让西门庆来协助自己,这令张叔夜有些意外。
却听那小黄门说道:“前些日子西门大人惩治贪官程天佑,剿灭水泊梁山有功,陛下欣赏其办事能力,故此恩旨酌令西门庆协助大人,陛下说了,十日内一定要有结果,不然大人就洗净脖子吧。”
张叔夜听得这番话,那是颇为头疼,去年丢失生辰纲这件事情,到现在还没有一个着落,而今再次丢失,自己又该去何处寻找盗贼。
待得小黄门离去之后,观察处置使何涛奔了进来。
张叔夜缓缓问道:“最近有没有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何涛抱拳说道:“自从领了这件差事,属下是昼夜不眠,与一干眼疾手快的衙役,在黄泥岗四周的村寨奔波多日,却未曾发觉盗贼的痕迹。”
张叔夜叹了一口气说道:“适才陛下传来圣旨,命我等十日内必须破获这件案子,如若不然的话,就让本官洗净脖子处死。”
未等何涛说话,只见张叔夜站了起来说道:“倘若本官被杀头之前,一定要将尔等一干衙役治罪。”
何涛吓得连忙说道:“请大人放心,属下丁当竭尽全力缉拿盗贼。”
却说何涛走出大大堂之后,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来到使臣房间,一干小吏,三班衙役等面面向觎,默不作声的看着何涛,就等着何涛发话。
只见何涛叹了一口气说道:“圣人适才下了圣旨,让吾等十日内破获生辰纲这件案子,如若不然的话,吾等就要被监斩了。”
其中一个小吏甲说道:“观察大人,吾等已经将黄泥岗跑了不下数十遍,附近的村寨也奔了无数次,却没有一点消息,依属下拙见,这伙儿盗贼定是其他州府的,一时劫了生辰纲,却去山寨里逍遥快活,我们躲在明处,他们躲在暗处,如何缉拿。”
何涛原本心中就有些不悦,此时听得这番话,心中更是不痛快。可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话说西门庆今日待在衙门里,无所事事,除了偶尔调戏调戏潘金莲之外,便是打听一些晁盖等人的消息。
朱武走了进来,冲着西门庆说道:“大人,如今整个济州府都在缉拿晁盖等人在,只是却没一点进展。”
西门庆皱着眉头说道:“白日鼠白胜那厮在干嘛?”
朱武沉声说道:“自从生辰纲之后,属下依照大人的吩咐,从生辰纲里挑选了一千两金银珠宝送给了白胜,如今却是没有白胜一点消息。”
西门庆一愣便问道:“白胜之前不是好赌吗?近日怎么没有去赌了?”
朱武缓缓说道:“如今济州府衙役每日都派人搜查,如此紧要关头,白胜可能是怕珠宝外漏,被人识破。故此躲在家里,不敢外出吧。”
西门庆点了点头道:“还是要派人盯紧白胜,晁盖哪里也要派人盯着,另外索超有消息的话,及时送来。”
朱武抱拳说道:“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