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阎婆惜这番话 西门庆回过神来,赶紧说道:“实不相瞒,惜姣实乃一等一的绝色佳人,只是我虽说救助了你们母女二人,可倘若我娶了惜姣为妾,旁人便说我搭救你们母女有所图,这样传出去便不好了。”
阎婆惜听得西门庆这番话,当即说道:“大人资助我们母女二人,我家女儿以身相许,这有怎么了?天经地义呀。”
西门庆听得阎婆惜这番露骨之话,有些尴尬的说道:“要不然这件事情我们随后再议如何?”
就在这时候,阎惜姣走了过来,眼眶中的泪水眼看着就要落下来,只听阎惜姣说道:“大人莫非嫌弃奴家身子不干净,奴家今日不妨告诉大人,之前在京师,奴家一直以艺娱人,这身子可是干净的很。”
看来阎惜姣以为自己不纳她为妾,是因为嫌弃她身在勾栏场所身子不干净,可自己并没有这番意思,西门庆是越解释越凌乱。
眼看着西门庆再次沉默不语,史进便插嘴说道:“哥哥,不然你就纳阎惜姣为妾吧,这并没有什么的。”
良久之后,西门庆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依了伯母的意思吧。”
听得西门庆这番话,阎惜姣擦了擦眼中的泪花,冲着西门庆微微行了一礼道:“奴家多谢大人。”
就这样,西门庆被迫纳阎惜姣为妾,说实话那个男人能对美女没有兴趣呢?之所以一直拒绝,西门庆是觉得这样纳了阎惜姣为妾,是感觉阎惜姣在报恩,而不是因为喜欢自己。
这件事情最终还是这样妥协了,西门庆又多了一个红颜知己。
纳妾是不需要准备什么彩礼的,也不需要什么举办什么仪式,只需要准备一些彩礼给女方家中,而西门庆已经安顿了阎惜姣极其母亲阎婆惜,所以这些金银也就不必了,但是西门亲仍旧是象征性的,留下了一百两银子。
废话且不多说,翌日黄昏时分,西门庆正坐在衙门后堂与史进闲聊,忽然一小吏急色匆匆的奔了进来,径直跪在西门庆面前,说道:“大人,大事不好了?”
西门庆一愣问道:“发生何事了?”
那小吏急忙说道:“雷都头将人打了?”
西门庆一愣问道:“雷都头为何打人,莫非是那人犯了错,要是这样的话,那雷都头可是一点错也没有。”
那小吏听得西门庆这番话,摇摇头说道:“并非是这样,今日黄昏时分,雷都头前去翠花楼听那东京来的行院白秀英唱曲,谁曾想雷都头并未携带银两,便被白秀英的父亲白玉乔一阵辱骂,雷都头气不过,便动手打了白玉乔,谁知道却有几个汉子将雷都头擒拿,如今正往衙门里来寻大人主持公道呢?”
听得这番话,西门庆微微皱着眉头说道:“既然来了,那就升堂吧。”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衙门外就响起了阵阵擂鼓的声音。
击鼓鸣冤这是当年一代青天包拯所开创的,为的就是待在衙门里的父母官能及时解除冤案,同时也为的是督促当地父母官,不得懈怠,及时解决百姓的冤屈。
西门庆穿好一身官府,来到公堂,此时三班衙役业已到位,堂下却站着不屈不挠,一脸蛮横的雷横,以及两个身穿白衣白帽白鞋的汉子,一个身穿一身白衣襦裙年纪不过十四五岁的姑娘。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一个搔首弄姿的勾栏院姑娘,或许这就是那个白秀英了吧。
这个蒙着面纱的姑娘身段倒是挺迷人,不过脸上却蒙着一层白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得丑,所以不想以真实面貌见人。
抛开这些,西门庆敲响惊木堂,大喊一声:“是何人击鼓鸣冤的?”
堂下哪一个汉子,双手抱拳说道:“在下睦州青溪人方腊,见过大人。”
西门庆听得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汉子,竟然就是以后即将率众一起造反的领袖方腊,顿时有些震惊。
只听另外一个年轻的汉子,拱手说道:“在下睦州青溪人方杰。”
那姑娘微微欠身行了一礼道:“民女睦州青溪人方金芝。”
方杰应该是方腊的侄子,那么这个方金芝应该就是方腊的女儿了。只是不知道三人为何却在郓城县。
那堂下的老头抱拳说道:“草民东京人氏白玉乔。”
那搔首卖姿的姑娘,哭泣道:“民女白秀英”
待得几人将籍贯及姓名报出来之后,西门庆又问道:“不知你们五人状告本县都头雷横却是为了何事?”
那白玉乔率先说道:“一炷香之前,雷都头前来翠花楼喝酒,并让小女前去为他唱了几首小曲,谁曾想,等到结账的时候,雷都头说什么他在郓城县吃饭从来不给钱,态度蛮横不说,而且还动手打了老朽几拳,直到现在老朽都觉得头晕眼花,万望大人给老朽主持公道呀。”
西门庆点了点头,挥手又冲着那方腊问道:“你来说说当时的情况?”
方腊抱拳说道:“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们就在一旁吃肉喝酒,这雷都头的确是态度蛮横,欺负白老头乃是一个外乡人,吾等看不过便出手将其擒拿,扭送到衙门来,却没想到却这厮竟然是衙门里的都头。希望大人公正处置这件事情,不然郓城县百姓自有公道。”
未等西门庆说话,那方金芝撅着小嘴说道:“大人总不会袒护自己人吧。”
西门庆有些尴尬道:“你认为本官是那种人吗?”
方腊双手抱拳说道:“希望大人还给白老头一个公道。”
西门庆挥手,冲着雷横说道:“却不知雷都头有何要说的。”
雷横耷拉着脑袋说道:“的确如他们所说一般。”
听得雷横这番话,西门庆走下堂来,径直来到白玉乔的身边问道:“却不知雷都头欠了你们多少钱?”
白玉乔不曾多想,便说道:“也就是不到三贯钱。”
为了区区不到三贯钱,动手大人,这个雷横果真是有些嚣张了,简直是丢进了自己的颜面。
听得白玉乔这番话,西门庆回头冲着坐在一旁书写案宗的主簿任天增说道:“任主簿,取十两银子赔偿给白老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