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辉煌的曾头市,那是一片繁华,客栈周遭的摊贩们扯开嗓子吆喝着生意,那些锦衣绫罗的公子哥嬉嬉笑笑地揽着姑娘的腰肢,匆匆而过。
各种吵杂的声音一浪接一浪,呈现出一片繁华景象。
只是西门庆却没有任何想要观看景致的心思,倘若没猜错的话,曾家待会儿一定会在曾头市大肆搜索刘雪,找出暗害曾涂的凶手。
照这样看来,待在客栈并非是一个明智之举,只是自己乃堂堂县令,又是水泊梁山寨主,倘若寻个地方躲避曾府的搜查,岂不是堕了自己的威风。
就在这时候,忽然从东边奔来许多手执枪棒的奴仆,商贩们见了那些奴仆,纷纷躲寻了个自认为安全的地方夺了起来。
但见那五六十个奴仆奔来之后,立刻分散两旁各自站好,只见四五个年纪不一的男子速速奔了过来。
有些胆大的百姓抬头去看,无意中瞥见竟然是曾家五虎之中的四虎之后,吓得那是战战兢兢,急忙寻了地方躲了起来。
有些百姓们顿时四散而逃,一时间原本繁华的街市上,空荡下来。
西门庆从窗户上瞥见这一幕,便冲着众人说道:“兄弟们,好戏即将上演了。”
只听那曾弄的次子曾密愤愤不平地吼道:“在曾头市竟然有人胆敢伤了兄长,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将凶手拿下,剁碎了喂狗。”
一众奴仆纷纷挥舞着枪棒附和着,除了负伤的曾涂未前来以外,余下四虎曾密,曾锁,曾魁,曾升四兄弟纷纷前来。
只听那曾密吼道:“今夜兄弟你们一定要找到那个胆大包天的恶贼,给兄长报仇。”
曾家兄弟们喊道:“是的哥哥。”
这番话说完之后,兄弟几人各自率领十来个奴仆,向着不同的方向开始搜查,西门庆居住的客栈是第一个被搜查上来的地方。
待得那曾密领着奴仆进到客栈之后,便听见楼下传来一道道呐喊的声音和摔东西的声音。
西门庆看着战战兢兢的刘雪,便轻声说道:“你先躺在床上,未得我的允许莫要私自下来。”
待得刘雪轻手轻脚地躺在床上之后,武松着急问道:“哥哥,眼下该怎么办呢?”
西门庆沉思片刻便说道:“兄弟们莫要着急,坐下来静静等待便是,我自有主张。”
就在西门庆这番话说完之后,只听一阵阵凌乱的脚步声响了起来,未等众人反应过来,房门忽然被打开了。
只见那曾密率领十来个奴仆冲了进来,未等那曾密说话,西门庆淡淡地说道:“你是何人?为何要闯入我的房中。”
曾密抬头看着这五六个壮汉,又听得西门庆这番话,便冷笑一声说道:“今日来此便是捉拿盗贼的。”
西门庆缓缓说道:“却不知盗贼长得什么模样?”
曾密一愣便说道:“却是不曾见过。”
西门庆轻轻一笑说道:“见都没见过你怎么抓?”
曾密挥舞着拳头,愤愤不平地说道:“但是那盗贼绑架了我兄长的小妾,只要找到那个姑娘,就可以找到盗贼。”
西门庆一愣,便问道:“那就希望你尽快抓到盗贼了。”
曾密紧紧盯着西门庆等人,环视一周之后便问道:“为何在曾头市从来没有见过你们。”
西门庆说道:“这曾头市每日往来的客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能保证认识每一个人吗?”
未等曾密说话,只见一个奴仆向前一步,冲着西门庆厉声说道:“你放肆,谁给你的胆子这样对我家衙内说话。”
一个小小的奴仆也敢这样藐视自己,西门庆怒火中烧,上前几步当着曾密的面,挥手一巴掌打了上去。直接打的那奴仆是摔倒在地,嘴角鲜血淋淋。
曾密顿时惊呆了,当着自己的面竟敢教训自己的奴仆,有句话说的好打狗也要看主人,而这个素未蒙面的人胆子竟然这般大。实在是太过分了。
曾密气愤不已地说道:“在曾头市你竟敢出手教训我曾家的人,胆子未免太大一些了吧。”
西门庆轻笑一声说道:“不妨告诉你,在山东之地,没有我西门庆不敢得罪的人。”
曾密听得西门庆报出自己的姓名,大惑不解,这个名字自己却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只见曾密回头轻声冲着一个奴仆问道:“你听说过此人的名字吗?”
那奴仆想了想便说道:“江湖上最近盛传一个唤作小孟尝的人,名字好像是西门庆,却不知道是不是眼前这个人。”
听得奴仆这番话,曾密回头,抱拳说道:“莫非阁下便是山东小孟尝西门庆。”
西门庆微微一笑道:“你打听消息的速度倒是挺快的。”
对于西门庆是什么人,曾密却是从来没有放在心上,之所以这般询问,只是想确定西门庆的真实名字,仅此而已。
只听曾密又问道:“却不知你做何营生?”
西门庆淡淡地说道:“济州府团练使,有问题吗?”
听得西门庆竟然是济州府的团练使,曾密大吃一惊,这可是主管将近五千多士兵的官职,无论如何曾密也想不到西门庆竟然还是官身。
这样看来倒是有些为难了。
眼看着曾密脸上阴晴圆缺的样子,西门庆挥手说道:“如果别无他事,请你速速离开。”
眼看着西门庆下了谢客令,曾密回头向着西门庆的里屋看去,隐隐约约看见一双女子的绣花鞋摆放在床榻下。
曾密不动声色,拱手说道:“那就不打扰大人休息了。”
曾密离开之后,即刻命人将兄弟们唤了回来。
曾府里。
曾弄端坐在主位上,冲着曾密问道:“你说怀疑西门庆麾下的人伤了你大哥?”
曾密说道:“是的爹爹,孩儿无意中瞥见那西门庆里屋中的榻前,摆放着一双女子的绣花鞋。”
曾弄气愤不已地说道:“在曾头市不管是官府亦或者是其他人,都要给我们三分薄面,而今你的哥哥竟然在我们家里被人打了,这口气无论如何我也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