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除夕夜这一天,宫中要举行一种仪式,名为驱傩。
所谓傩,其实是指鬼、瘟神一类,所谓的驱傩,其实就是赶走瘟神的意思。
驱傩也有大傩仪、小傩仪之分。
一般情况下宫中盛行大傩仪,民间盛行小傩仪。
福宁殿前,宇文虚中一脸凝重屹立在西门庆,赵灵儿等人身侧。
台阶下站着带假面,身穿绣画色衣,手执金枪龙旗的龙卫士兵,又有装扮成钟馗,门神、土地爷、灶神等等诸班神仙等等千余人手执麻绳制成的鞭子,不断的跳动。
待得一道沉闷的锣鼓声响起之后,宇文虚中喊道:“大傩仪正式开始……”
待得宇文虚中这番话落下之后,教坊司的乐师们敲响各种丝竹管弦,千余名士兵自福宁殿前开始在宫中游行。
装扮成各类神仙鬼怪的士兵们一边行走,一边大跨步跳着西门庆看不懂的舞蹈。
大傩仪的仪式一直举行了将近两个多时辰,待得仪式举行完毕天色业已落幕。
今夜是属于家人的,西门庆亦是给宫中的太监,宫女们放了假,仅有少数宫女及太监守候在赵灵儿的坤宁殿。
坤宁殿内,一道道精致的美味佳肴尽皆端到一张圆桌上来。
赵灵儿,花宝燕、扈三娘、李易安、元瑾儿、潘金莲、方金芝、段偲纯、朱琏、萧普贤女等纷纷就坐。
待得美味佳肴上齐之后,赵灵儿凝望着西门庆说道:“如今是除夕夜了,夫君不说点什么吗?”
西门庆看了看诸位妻妾,微微一笑说道:“今年对于我而言是最为重要的一年,也是最为繁忙的一年,或多或少怠慢了你们,希望你们见谅。”
西门庆继续说道:“今年发生了许多的事情,最大的一件事情就是为夫被逼无奈建立了燕国,国家才才成立,尚且弱小,周遭仍有西夏,金国,南宋等外敌环绕,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来年注定是最为繁忙的一年,希望你们能体谅夫君的难处。”
待得西门庆这番话落下之后,赵灵儿率先说道:“请夫君放心,奴家等姐妹们一定会照顾好自己,无事绝不会给夫君添乱。”
花宝燕撅着嘴巴说道:“是的呢,夫君,你就放心吧,只要有好吃的,奴家一定不会惹是生非的。”
听得花宝燕这番话,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西门庆端起一碗水酒说道:“既如此,我唯一的愿望就是,来年你们每人给我生个大胖小子,最好是个惹人疼爱的丫头。”
待得西门庆这番话落下之后,众妻妾面色绯红,尽皆低着头默不作声。
看着众妻妾羞涩的样子,西门庆端起酒杯说道:“来,我们满饮此杯。”
西门庆这番话落下之后,众妻妾端起面前的果子酒,一饮而下。
待得水酒饮下之后,西门庆冲着赵灵儿说道:“如今你怀胎十月,眼看着就要临盆了,还是少喝点酒。”
赵灵儿轻轻点头说道:“奴家知道了。”
花宝燕吃的是满嘴流油,还不忘冲着赵灵儿说道:“姐姐你吃完就睡去吧,我们守夜就行了。”
赵灵儿轻轻点头说道:“那就这样吧。”
一顿饭结束之后,赵灵儿在宫女的搀扶下回房休息,其余妻妾围坐在火炉旁,有说有笑。
花宝燕双手拄着下巴说道:“漫漫长夜,若是这样干坐着只怕太过无聊了。”
李易安轻轻一笑,冲着西门庆说道:“若不然就让夫君讲个故事如何?”
花宝燕欣喜不已地拍手叫道:“太好了,太好了……”
看着花宝燕眉飞色舞的样子,西门庆掂量一番说道:“既然你们有此雅兴,夫君我就讲一个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如何?”
说话间,西门庆就将这个伟大的爱情故事娓娓道来。
话说很久以前,越州上虞县有一姑娘唤作祝英台,喜欢吟读诗书,一心想要外出求学,但是自古以来女子是不能抛头露面的,更别提读书了。
祝英台想了许久之后,终于和丫头银心乔装成男子模样,前往越州读书,两人在半途遇见了也要前往越州念书的书生梁山伯及书童士久。
在越州读书三年期间,祝英台与梁山伯形影不离,白天一同读书,晚上同床共枕,祝英台内心暗暗地爱慕梁山伯,但梁山伯个性憨直,始终不知道祝英台是个女的,更不知道她的心意。
后来祝英台一直阴晦的提醒梁山伯自己是姑娘装扮,可梁山伯却完全不理睬,甚至取消祝英台把自己比喻成女子,最后祝英台唤了一身女装时,梁山伯才恍然大悟,可这件事情却被同学马文才得知。
临走前,祝英台写了一封信告诉梁山伯,“二八、三七、四六定。”意思是让梁山伯十天后去祝府提亲,但是梁山伯却是以为三个十天加在一起,所以一个月后才去提亲,等到梁山伯欢天喜地赶到祝家时,才知道马文才已经抢先一步提亲,并且下了聘礼。
梁山伯只能心碎离开,祝英台沿路相送,难舍难分。
梁山伯回到家中之后,相思病重。梁山伯写信给祝英台,希望在死之前见一面,可祝英台则回信说今生无缘。
讲到这里,西门庆那是口干舌燥,端起茶碗就咕噜噜喝了下去。
眼看着西门庆坐在那里,竟然没有要继续讲下去的心思,李易安急忙说道:“夫君,快讲呀。”
西门庆耸耸肩看着众人问道:“你们还要继续听吗?”
扈三娘,花宝燕,李易安潘金莲,元瑾儿,朱琏等异口同声说道:“当然了。”
西门庆微微一笑说道:“呵呵,那就认真听哦。”
祝英台回信说是今生无缘,只希望两人死后能葬在一起,后来梁山伯病逝,祝英台得知后悲痛欲绝,而后祝英台假意应允马家的婚事,但是要求迎亲队伍必须要从南山经过,让他拜祭梁山伯。
到了南山之时,祝英台下轿祭拜梁山伯,谁曾想刹那间狂风大作,阴风森森,梁山伯的坟墓竟然裂开,祝英台见状,奋不顾身的跳了下去,坟墓立马又合起来,不久自坟墓中飞出一对形影相随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