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元年三月初。
金兀术率领三万兵马历经十来天的急行军,终于抵达恢河对岸。
恢河对岸就是历代战争最为频繁的宁武关。
选择攻打宁武关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偏关有黄河作为天险,雁门关则以山作为天险,唯有宁武关除了一条恢河外,别无其他自然屏障来阻挡大军。
金兀术抵达宁武关之后,并不着急攻关,而是扎下营寨,摆出一副样子,让关内的宋军看。
金兀术相信大军兵临宁武关下的消息,西门庆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得知。
若是西门庆知晓了,那么斡离不攻打汴梁也就顺利一点。
金兀术的预测是没有一丁点问题,金兵在恢河沿岸驻扎下来之后,镇守在此的秦明,已经差人星夜赶往大同府,将消息送给了西门庆。
角楼里,秦明正襟危坐,两侧将领一言不发,都等待着秦明的指令。
只见秦明朗声喊道:“不出元帅意料,金人终于来了,这一刻本将军等了很久的时间。”
:“这一次定让他们有来无回。”韩韬说道。
有人喊道:“末将手中的刀已经饥渴多时,也该饮饮金人的鲜血了。”
朱仝捋着胡须说道:“为了以防万一,趁着金人尚未过河,末将今夜率领敢死队去关外埋伏地雷,到时候肯定炸的他们人仰马翻,死伤惨重,看他们敢不敢攻城。”
秦明沉声说道:“朱将军小心一点,这次金人可是有备而来,之前本将曾经在元帅面前,信誓旦旦地说出了城在人在,人不在城也要在这样的豪言来,希望诸位将军同仇敌忾,团结一致,共同御敌。”
众人异口同声说道:“末将等谨遵将军号令,莫敢不从。”
秦明点了点头又说道:“自即日起,韩将军,朱将军,吾等三人轮流值守,但凡敌人有任何举动,即刻来报。”
待得秦明这番话落下之后,众人齐声喊道:“末将等谨遵将军号令。”
宁武关上下业已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可城外的金军大营里,金兀术一直在等待着斡离不的消息。
在童贯的引领下,斡离不率领大军,有惊无险的向着汴梁城进发。
当头夜里,大军行至郭桥镇,距离汴梁仅仅剩下不到三十里地,可以说是片刻而至。
而蔡京业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一处极其普通的院落,童贯引领斡离不迈步走了进去。
瞧着斡离不迈步进来,蔡京站了起来拱手说道:“想必这位就是宋王了吧。”
斡离不挥手说道:“本帅完颜宗望,汉名斡离不,久仰蔡相大名。”
听得斡离不这番话,蔡京轻轻一笑说道:“宋王谬赞了,老朽哪里有什么大名,只有区区贱名在外流传而已。”
斡离不朗声说道:“本帅在金国时就曾经听人说蔡相乃是大宋的中流砥柱,为大宋鞠躬尽瘁,兢兢业业,何曾想到竟然被赵官家贬为庶民呢?”
蔡京叹了一口气说道:“若不是奸邪小人出言诋毁,老朽如何会被官家罢官呢。”
不等斡离不说话,蔡京又说道:“此时说这些话,也已是毫无用处,今日相邀王爷前来,乃是为了商议要事。”
斡离不耐着性子说道:“相国有事不妨说来听听。”
只听蔡京说道:“想必王爷对于我们之间合作的事情,心知肚明了吧。”
斡离不点头说道:“本王知道,蔡大人的条件是除掉西门庆。”
蔡京重重点头说道:“在下许诺你们的条件是麟府丰三洲,以及无数珍宝钱粮,却不知王爷以为如何?”
听得蔡京说出条件,斡离不心中那是冷笑一声。
斡离不暗暗想到,爷爷此番冒着风险孤兵直入汴梁,小小的麟府丰三洲以及些许钱粮珍宝就能打发掉吗?
斡离不心中仍旧幻想着绳果给他描绘的汴梁城。
曾记得绳果说汴梁城大街是用金子铺就的,大街上尽皆是姿色靓丽的美女,而且沿街两侧尽皆是美味佳肴以及数不胜数的奇淫玩物。
尤其是赵佶后宫之中,大殿的砖瓦是用大理石铺就,那殿内的柱子是乌木,其他则是金光闪闪,无一不是精贵的装饰品。
尤其是绳果描绘赵佶后宫中的嫔妃,个个是花容月貌,倾国倾城,那身段妖娆至极,令人垂涎三尺。
看着斡离不出神的样子,蔡京轻轻咳嗽一声说道:“却不知宋王意下如何?”
回过神来的斡离不,赶紧说道:“恩,可以,一切就依蔡相的。”
对与斡离不来说,现在稳住蔡京是必须的。
至于自己的想法,现在还不能表露出来。
蔡京与斡离不相谈的时候,远在大同府的西门庆终于收到了秦明传来的紧急战报。
西门庆将信匆匆阅览一遍之后,靠在椅子上喃喃自语道:“金国终于出兵了。”
金兵此番的主将是金兀术,率领三万铁蹄而来。
对于秦明镇守的宁武关,西门庆是放心的。
加之如今关隘上业已部署了地雷,手榴弹以及子母炮这些威力巨大的攻坚利器,想必金兵一定不会攻破宁武关的。
只是西门庆有些不解,按照金兵以往的习惯,应该是兵分两路才对,为何仅有金兀术率领的一只兵马呢?
难道金兵这次派遣金兀术前来只是为了探路?
西门庆左思右想,也想不清楚,于是令人火速将时迁召来。
约莫一炷香时间后,时迁从窗户一跃而进。
对于时迁这种进门的方式,西门庆说了不止是一遍。
可时迁每次都是嘿嘿一笑,说是习惯使然,改不了,对此西门庆也不在执着。
待得时迁落座之后,西门庆缓缓说道:“将你唤来是为了打探金兵的消息。”
时迁耷拉着脑袋说道:“秦明兄弟不是传信过来了吗?”
西门庆点头说道:“秦将军是传信过来了,可本帅心中有些疑惑,以往金兵是兵分两路攻打某地,而这次金兵派出金兀术一只兵马,本帅怀疑他们还有其他另外一只兵马,只是暂时隐藏在某处,我们不得而知。”
听得西门庆这番话,时迁一愣,打起精神说道:“元帅的意思是金兵这次有两路兵马,一路在明,一路在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