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西门庆行至城下的时候,呼延灼驾马奔了过来 拱手喊道:“将军,那金芝公主吵着闹着要见你。”
西门庆颇为无语地说道:“好了,本将军知道了,你且去吧。”
不多久,西门庆驾马到来,看着方金芝气呼呼的样子,问道:“金芝公主这是怎么了?”
方金芝攒紧手中皮鞭,厉声说道:“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要与你决一死战。”
西门庆耸耸肩问道:“为什么这样骂我,我可有做错什么?”
方金芝一字一句说道:“你故意令我去杭州传递那番话,就是想趁机攻打乌龙岭不是吗?”
西门庆苦笑一声说道:“这是两码事,毕竟你我现在分属不同,你们是贼,我是官,官抓贼,天经地义。”
方金芝挥舞着小手喊道:“我们不是贼,我们率众起义乃是为了天下穷苦百姓不受朝廷的欺辱,不受贪官污吏的迫害。”
听见方金芝这番冠冕堂皇的话,西门庆摇了摇头说道:“若是没有你们率众起义,那些百姓会葬送在火海?若是没有你们率众起义,那些百姓会拖家带口,远离故土,深受战火摧残?若是没有你们率众起义,那些百姓会因此葬送性命?”
不等方金芝说话,西门庆继续说道:“若是没有你们率众起义,他们兴许会好端端的与家人享受天伦之乐,老人们子孙环绕,妇人们织布,男人们种田,就算是税赋沉重,可他们最起码还活着,可现在呢?”
西门庆厉声吼道:“现在他们不得不举起刀枪,出现在战场之上,这一切都是你们逼迫的,你扪心自问有多少百姓愿意拖家带口真心实意加入你们的起义?
听着西门庆这一番番怒吼,方金芝呆若木鸡一般。
许久以前父亲曾经说过,若是朝廷政治清明,百姓自然会安居乐业,没有贪官污吏,也没有横征暴敛。
原以为父亲的起义是为了解救天下百姓与水火,可西门庆这番话,犹如当头一棒重重击打在方金芝的心上。
良久之后方金芝泪流满面,盯着西门庆说道:“我恨你,我恨你一辈子。”
待得这番话说完之后,方金芝驾马挥鞭逐渐消失在西门庆的眼前。
方金芝离去之后,西门庆颇为失落,这样对待一个姑娘到底是好还是坏。
就在西门庆回首间,公孙胜像幽灵一样出现在西门庆的面前。
只见公孙胜缕着胡须感叹一句道:“向来缘浅,奈何情深。”
西门庆大惑不解地问道:“道长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公孙胜轻轻一笑说道:“将军日后就明白了。”
待得这番话说完以后,公孙胜悄悄地来,悄悄地走了,留下郁郁寡欢的西门庆。
在乌龙岭修整两天之后,西门庆率领兵马向着富阳县奔去。
富阳地处丘陵地带,是一个“八山半水分半田”的半山区。
富阳山清水秀,景色迤逦,而富阳城则坐落在富春江南侧。
西门庆行至富春江时,原本横跨在江上的浮桥业已被对面的反贼捣毁,大军只能驻扎在河对面,遥遥望着对面的富阳城,望河兴叹。
扎下营寨之后,按照惯例,西门庆邀请众将齐聚帅帐议事。
待得众人到齐之后,西门庆缓缓说道:“根据斥候传来的消息,司行方从乌龙岭败退之后,就退守到富阳城,如今城内不仅仅有司行方,还有方腊麾下国师邓元觉。”
听得西门庆这番话,公孙胜接话便说道:“如今方腊麾下两大元帅齐聚富阳,看来这一仗并不好打。”
听得公孙胜这番话,武松站了起来喊道:“道长莫要涨他人气焰,灭自己威风,即便是方腊亲来,又有何惧,洒家照样灭了他。”
看着武松这般盛气凌人的样子,公孙胜缓缓说道:“贫道并非故意如此,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西门庆大手一挥说道:“好了,莫要为此争执。”
待得两人各自退下之后,西门庆再次说道:“意欲攻打富阳,就必须要度过富春江。可诸位也看见了,富春江江水急湍,如何过去是个问题。”
只见圣水将军单廷圭上前一步说道:“属下倒是有个主意。”
西门庆一愣问道:“单将军有什么计策快快说来。”
只见单廷圭拱手说道:“我们可搜集一些民船,将其用铁索连接在一起,如此可过富春江。”
听得单廷圭这番话,西门庆惊喜不已地说道:“单将军这主意不错,不然这件事情就交给单将军去做吧。”
单廷圭拱手说道:“末将得令。”
渡江的事情就这样落下帷幕,对于西门庆而言,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如何渡江,渡过富春江之后,就该考虑如何攻打富阳城了。
待得众将士离去之后,单廷圭即刻率领麾下士兵前去周遭村寨之中搜寻民船。
待得天黑十分,单廷圭耷拉着脑袋回到了军营,迈步来到帅帐。
不等单廷圭开口说话,西门庆便说道:“民船找到了吗?”
单廷圭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请将军见谅,末将并未搜寻到足够多的民船。”
听得此话,西门庆一愣问道:“怎么回事?”
单廷圭拱手说道:“听村里的百姓们说对面的反贼业已将周遭所有的民船全部毁坏,或者是运往对面了,如今我们周围五十里地并没有民船。”
西门庆惊得站了起来,着急不已地,来回躲着步子说道:“找不到民船,如何过江呢?”
单廷圭略一沉思说道:“若是令士兵搭建浮桥的话,恐怕对面的敌军会阻挠。”
西门庆点头说道:“敌军自然不会轻易放我们渡江的。”
良久之后,单廷圭拱手说道:“若不然属下带领士兵制作舟船。”
西门庆挥手说道:“时间上太仓促了,再者说来没有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根本无法完成。”
听得西门庆这番话,圣水将军也陷入沉思之中。
没有船,可真是难为这个圣水将军了,就像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是一个道理。
待得单廷圭离去之后,西门庆陷入沉思之中,绕过富阳也是行不通的,毕竟时间上不允许,可若是强行渡江,只能白白浪费士兵的性命。
这样不行,那也不行,西门庆一时间陷入纠结之中,行军打仗这么久了,从来未有这样令人焦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