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注定是要被载入史册的一天。
话说西门庆领着众人行至大街上之时,过往的百姓爆发出一道道呐喊的声音,当然有支持的,也有嘲讽的,各种各样的声音掺杂在一起,绘制成一副闹市画面。
就在西门庆路过丰乐楼的时候,但见那二楼,三楼之上的姑娘们,纷纷扬起手中的丝质锦帕,异口同声地喊道:“小官人天下无双,小官人天下第一,小官人天下无敌。”
看着丰乐楼这些姑娘欢欣雀跃地替西门庆加油,赵灵儿撅着嘴巴说道:“夫君,这些姑娘们为了你,可是挺卖力的呀。”
花宝燕同样扬起嘴巴说道:“灵儿姐姐说的正是,夫君走到哪里都会招蜂引蝶,惹来一大群姑娘。”
西门庆欲哭无泪说道:“你们还真是冤枉我了。”
就在丰乐楼的姑娘们停止呐喊之后,只听一道声音响了起来:“西门小官人,我家师师姑娘说了,等你凯旋归来,自当为你奉上薄酒一杯。”
听得这番话,西门庆顿时尴尬不已。
而赵灵儿与花宝燕那是气呼呼,上气不接下气,异口同声喊道:“夫君(庆哥哥)你作何解释?”
听得两人这番话,西门庆却不知该作何解释,连忙拔腿追上公孙胜与张叔夜。
朱雀大街上星罗密布诸多勾栏院,从丰乐楼门前行过之后,接下来的宜城楼,班楼,八仙楼,戴门楼,长庆楼等等勾栏院的花魁们及姑娘们,纷纷屹立在二楼呐喊着支持西门庆。
有些胆儿大的姑娘,竟然当着赵灵儿的面喊了句:“小官人,奴家等你呦。”
比这样的话更暴露的是:“小官人,奴家要嫁给你做妾。”
一道道热情洋溢,一句句露骨的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惹得街道两侧百姓不断欢呼。
待在马车上的赵灵儿,花宝燕,扈三娘三人此时黑着一张脸,彼此看了一眼却不言不语。
沉默良久之后,扈三娘叹了一口气说道:“灵儿莫要生气,夫君并不是那种经常出入勾栏风月之地的人。”
赵灵儿气呼呼地说道:“他若是经常去,我自当告诉父皇,狠狠教训他一顿。”
花宝燕挥舞着小拳头说道:“对,灵儿姐姐说的对,就应该让陛下教训他一顿,不然以后没事带个姑娘回家,那就不妙了。”
扈三娘有些尴尬,原本想要替西门庆求情,谁知道越解释越乱,越描越黑。
如此一来的话,倒不如不解释。
作为当事人的西门庆,此时却是满面春风,含笑冲着那些支持自己的花魁姑娘们拱手致意。
相国寺每月开放五次,百姓们可以在寺内进行商品交易,寺院的大门前都是买卖飞禽,猫,犬,花鸟鱼虫之类,第二、三道门买卖的都是一些日常使用的物品。
寺院内两侧的走廊里都是寺院师姑卖绣品,花朵,珠翠,头面,生色销金花样、璞头、帽子、特鬓冠子等物品,佛殿后面资圣门前都是买卖书籍,古玩、字画以及各地卸任官员贩卖的土特产和香料药材之类的。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后,西门庆等人业已到达相国寺。
放眼一看,一座搭建豪华的彩楼映入眼帘,西门庆顿时有些惊叹。
这蔡京的确是大手笔呀,一个小小的台子竟然兴师动众搭建的这般豪华。
就在西门庆即将步入彩楼的时候, 梁师成,蔡京,童贯,秦桧,李邦彦等人从相国寺内走了出来。
西门庆上前以礼参拜之后,梁师成淡淡地说道:“听说今日你搞了一个什么拍卖会,咱家携带诸位大人前来为你擂鼓助威。”
西门庆微微一笑拱手说道:“多谢太傅及诸位大人捧场。”
蔡京是当朝宰相没一点问题,可梁师成乃是检校太傅,赵佶御书诏令皆出其手,文武百官私下里称其为“隐相”,就连蔡京有时候也怕,也要忌惮三分。
待得西门庆这番话落下之后,蔡京这才缓缓说道:“现在台子搭建好了,至于接下来怎么做,就看你的了。”
西门庆拱手说道:“请恩相放心,接下里下官所作所为丁当会被载入史册。”
蔡京皱着眉头说道:“只要你尽心就好。”
呆在一旁的秦桧皱着眉头,而李邦彦怨恨的眼神,意欲将西门庆生吞活剥一样。
待得梁师成等人以依次坐在台子上之后,赵佶赐予的那些珠宝首饰以及番邦国家敬献的东西都依次摆上桌案。
此时台下那是锣鼓喧天,人山人海,红旗绿旗迎风招展。
所有人都在睁大眼睛观看着台子的西门庆,不知道西门庆接下来意欲何为。
待得东西备好之后,西门庆缓步向前,环顾台下百姓,朗声说道:“汴梁城所有的兄弟姐妹们,在下殿前司公事西门庆有礼了。”
只听西门庆继续说道:“众所周知,而今两浙路方腊谋反起义,所到之处生灵涂炭,百姓妻离子散,我们在汴梁城安享太平盛世,可我们的兄弟姐妹们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你可见过千亩良田及家园毁于战火的场景,你可曾见过妇人被奸杀,幼童被挑在枪尖,壮丁青年被砍杀的场面,如今这一幕正在两浙路清溪,寿昌,分水等县上演。”
待得西门庆说完这番话之后,原本喧闹的百姓们顿时安静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西门庆。
但见西门庆再次说道:“众所周知,而今我大宋东北部分别有辽金等贼寇,百年前我大宋与辽国签订檀渊之盟,每年向辽国敬献岁币,为的是与辽国和平友好相处,使我们大宋免遭战火,使我们的父兄弟们不至于上战场送命,这便是我大宋历代帝王宁愿敬献岁币也不愿开战的理由。”
待得西门庆这番话落下之后,百姓们顿时惊呆了。
一百多年了,大宋与辽国签订的檀渊之盟,被多少人说三道四,有多少人在妄加指责檀渊之盟的弊端,可从来没有人想过为什么朝廷要签订檀渊之盟。
经过西门庆这般一说,百姓们顿时明白了,历代帝王之所以不向辽国开战,只是不愿意用士兵的性命换取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