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乌云密布,寒风凛冽。
公孙胜手执拂尘,站在帅帐门口,轻轻扬起拂尘感叹一句:“风来也,雪亦来也。”
西门庆围着火炉,来回搓着手,说道:“若是下雪,这战便更加不好打了。”
公孙胜捋着胡须,缓缓说道:“下雪天对于双方而言都是一样的,攻城之战不好打,守城的也不容易。”
西门庆叹了一口气说道:“以前听说寒冬不开战的呀?”
公孙胜掂量一番说道:“对外作战自然是这样的,但是如今是内战,必须要速战速决呀。”
西门庆点了点头说道:“道长言之有理,若是不尽早平复方腊反贼,朝廷联金灭辽的事情,就无法按计划进行了。”
公孙胜接话便说道:“如今方腊这般一闹,说不定连金灭辽之事会取消呢?”
西门庆苦笑一声说道:“朝廷早已与金国协商好一切,就等着商议确凿的时间,再者说来,大宋历代帝王都以收复燕云十六州为己任,如何会错过这样的大好机会呢?”
公孙胜长叹一声说道:“将军言之有理呀。”
就在公孙胜这番话说完之后,只见卢俊义顶着寒风大步流星地携带时迁奔了进来,其他将领得知时迁到来,也纷纷赶了过来。
不等西门庆开口说话,只见时迁眉飞色舞,单膝跪地说道:“属下见过将军。”
西门庆大手一挥说道:“时迁兄弟远来辛苦,快快请起吧。”
待得时迁起身之后,西门庆便问道:“最近山寨中没有什么大事吧。”
时迁拱手说道:“员外哥哥临走之时业已安排好了山寨诸事,保正哥哥不过是按部就班率领兄弟们勤加操练,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事情。”
时迁这番话说完之后,又从怀里取出一封信,嘿嘿一笑说道:“属下前来之前,嫂夫人们拖俺带封信给哥哥。”
西门庆接过书信之后,细细的看了一遍,上面不过是询问自己何时回来,吃的如何,睡得如何,而后就是一些缠绵入骨的相思之言溢于言表。署名则是元瑾儿及潘金莲。
待的将这封书信看完之后,西门庆叹了一口气说道:“自从前去汴梁之后,业已小半年没有见过她们了。”
时迁拱手说道:“两位嫂嫂可是时分挂念哥哥呢。”
西门庆点了点头说道:“待的这次南征方腊结束之后,就返回山寨看看去,以解相思之苦。”
待的这番话说完之后,西门庆掂量一番说道:“这次将你请下山为的就是联络城内的三千兵马,来一个里应外合攻破歙州城。”
时迁拱手说道:“适才在路上员外哥哥业已向属下说过了,请将军放心,待的天黑十分,属下就潜入城中,联络庞将军。”
西门庆点了点头说道:“这场大雪估计会持续三天左右的时间,我打算在第三天亥时左右发起总攻,到时候庞将军一定要配合我们,率领大军打开城门,如此里应外合之下,定会攻破歙州。”
听得西门庆这番话,时迁拱手说道:“请哥哥放心,属下定会将此消息传给庞将军。”
时迁退下去准备之后,西门庆环顾四周众人,缓缓说道:“最近几天内各位将军务必做好准备,待的三天后,定要一战而下歙州城。”
众将士异口同声喊道:“末将等得令。”
话说夜幕降临之后,整个军营内静悄悄的,除了寒风呼啸吹得树枝刷刷作响的声音以外,就剩下巡逻士兵踩在泥土上的发出来的咯吱咯吱声。
不多时空中洋洋洒洒落下雪花粒,沙沙的声音不断响了起来,待的半个时辰过后,雪花越来越大,整个山川,整个大地都披上了一件白色外衣。
时迁趁着时间尚早,睡了一觉之后,此时方才起来。
简单用了一些糕点之后,换上夜行衣,拜别西门庆之后,溜出帅帐,就消失在夜色里。
令人惊奇的是时迁走过的地方,竟然连脚印也没有,如此可见其轻功了得。
这般寒冷的夜晚,歙州城的反贼也偷起了懒,躲在角楼里围着一个火炉有说有笑,有些人则慵懒地裹了一件羊皮大衣,靠着柱子沉沉睡去。
:“快押,快押,快押……”
:“这把我押小。”
:“直娘贼,十文钱,我押大。”
随着一道道络绎不绝的声音响了起来,待在角楼一角的士兵热热闹闹,群情激奋地玩着骰子。
好像战争业已远离一般。
到达城下的时迁,看了看雄伟高大的城墙,深吸一口气,犹如蜘蛛一样迅疾向上攀登,就在即将到达城墙上的时候,时迁小心翼翼探出头观望着四周的情况,待得发现整段城墙之上竟然没有一个士兵,时迁这才纵身一跃,安安稳稳地落在城墙之上。
环顾四周以后,时迁猫着腰向着城下奔去,根据杨志的描述,庞万春等人应该被圈禁在歙州城东南角落的军营里,时迁略一沉思,便纵身一跃,消失在街巷里。
兴许是天气太过寒冷,街道上行人清冷,除了那些挎着篮子,在街上沿街卖碳的老叟翁之外,别无他人。
时迁尽是捡一些偏僻的巷子,从城北向着城东南而去,多亏是晚上,不然定会被城内的反贼发现。
半个时辰之后,时迁终于到达庞万春等人被圈禁的军营外,抬眼看去只见四处尽皆是一些哨岗,若是想要进去,必须要绕过这些哨岗。
时迁从怀里掏出一个葫芦,抿了一口酒去去寒气之后,这便悄悄潜伏在那哨岗的菱花窗下,只听见里面传来一道道沉重的呼吸声。
时迁一愣,猫着腰,沾了点唾沫刺破窗户之后,才发现哨岗里面的十几个士兵业已沉沉睡去了。
时迁这才放下心来,猫着腰,安然无恙的度过哨岗,向着军营里摸去。
待在军营里的武松,史进,燕青三人趁着夜色,百无聊赖的品尝着一壶浊酒,往常若是在军营里三人可不敢饮酒,而今不过是被人监视起来,只得喝喝闷酒,以解心中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