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花宝燕这番话,花荣皱着眉头说道:“莫非你连哥哥的话都不听了吗?”
花宝燕瞬间耷拉着脑袋,说道:“哼,你们就知道欺负我。”
酒过三巡之后,花荣硬是要留西门庆在府中过夜,西门庆委婉拒绝,说是客栈中尚有许多兄弟,不便在此逗留。
听得西门庆这番话,花荣直接说道:“那弟弟就送哥哥到客栈中去。”
面对这般盛情款待的花荣,西门庆却也不好拒绝,而花宝燕也要一起前去。
暮色下的清风镇,街市上人潮汹涌,沿街的摊贩不断扯着嗓子吆喝着生意,花宝燕就像一只欢快的蝴蝶一样,一会儿奔到这儿看看,一会儿奔到那儿看看。
看着花宝燕爱不释手的捧着一支珠花,西门庆问道:“好看吗?”
花宝燕轻轻点头说道:“这个自然是极好的。”
西门庆连价钱也没有询问,这便冲着史进说道:“买下吧。”
花宝燕惊呆了,连忙说道:“哥哥,这珠花可是要一千文钱呢?”
史进乐呵呵的说道:“不过就是一千文钱而已,即便是一千两,只要你欢喜,相信哥哥他都会替你买的。”
花宝燕满脸羞涩,轻声问道:“真的吗?”
西门庆抚摸着花宝燕的秀发说道:“我与你哥哥乃是兄弟,你便是我的妹妹,哥哥给妹妹买东西,那是天经地义,今日你想买什么直接找史进。”
花荣有些尴尬,冲着西门庆说道:“哥哥你这样会宠坏她的,往日里我每个月只给她三百文钱,足够她花销了。”
西门庆说道:“姑娘家家的除了买些胭脂水粉,首饰玩物,却也没有其它东西了,你放心吧,哥哥养的起她。”
听得西门庆这番话,花宝燕冲着花荣做了个鬼脸说道:“哼,西门哥哥就是比你懂女孩子的心思。”
花荣有些尴尬,却也不在多说什么。
此时街上一顶花轿匆匆而过,就在这花轿路过西门庆与花荣身边时,那骄子上的妇人顿时惊呆了。
无论如何这妇人也想不到花荣竟然与西门庆在一起,而且是有说有笑的。
诸位看官若是不解这妇人是何人,可还记得西门庆去往清风寨时,遇到的那个被王英绑了的妇人。
若问这妇人乃是何人,便是这清风寨知寨刘高的妻子刘氏。
话说那一日乃是刘高岳父的忌日。清晨十分,刘氏就携带纸币纸马等物,前去清风山上拜祭,谁知下山的时候,遇到清风寨上的小喽啰,这就被强行劫掠到山上。
要不是遇见西门庆,估摸着刘氏早就被王英就地正法了。
话说刘氏回到府邸之后,径直找到刘高,着急火燎地说道:“老爷你猜我刚才瞧见谁了。”
刘高放下狼毫笔,眯着眼睛问道:“我怎么知道你遇见谁了?”
刘氏白了刘高一眼说道:“前几天奴家不是被清风山的山贼抢劫了吗?多亏奴家激灵趁着他们喝酒的时候,逃了出来,而刚才奴家看见花荣竟然与那山贼一起在街市上转悠,而且还又说又笑的,看上去相当亲密。”
刘高听得此话,惊的站了起来说道:“莫非你的意思是说花荣与清风山上的山贼有嫌隙。”
刘氏点头说道:“奴家怀疑,是花荣给清风山上那些山贼通风报信的,不然她们如何知晓奴家要去山上祭拜先祖呢?”
刘高气的拍着桌子说道:“这个花荣实在是胆大包天,竟然与山贼狼狈为奸。”
刘氏说道:“老爷,那花荣一直瞧不起老爷,处处与老爷作对,现在正是收拾他的好机会,老爷可千万不要犹豫呀。”
刘高思虑片刻说道:“夫人言之有理,我即刻写信给慕容大人,让他前来捉拿花荣与那些山贼头领。”
听得刘高这番话,刘氏那是眉开眼笑。
说话间刘高急忙写了一封信,令人加急送往青州府,如果所料不差的话,今夜慕容彦达就会率兵而来。
此时的花荣与西门庆,卢俊义等人正在客栈里谈笑,而花宝燕则调皮地拉着扈三娘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见两人不一会儿便捂着嘴轻轻笑了起来。
话说夜色深了之后,花荣拜别西门庆之后,携带着花宝燕返回府邸,而西门庆等人则待在客栈之中,此事不再多言。
约莫亥时左右,刘高依旧在衙门里焦急等待着通判慕容彦达的消息,就在刘高焦急火燎的时候,只见一个士兵迅速奔了进来,冲着刘高说道:“启禀大人,兵马都监黄信率领一千厢兵来了。”
刘高听得此话,惊喜不已道:“快引领本官请的黄都监。”
待得刘高才才行至门外,但见那黄信驾马飞奔而来,见了刘高便眯着眼睛问道:“你所谓的山贼且在那个客栈居住。”
刘高见黄信直接就询问山贼的落身之地,便抱拳说道:“下官指引黄都监前去就好。”
话不多说,刘高这就引领镇三山黄信,来到西门庆居住的客栈前。
只听黄信挥手喊了句:“兄弟们,迅速包围眼前这个客栈,莫要放走一个人。”
客栈外发生的这一番动静,早已惊醒了西门庆等人,待得西门庆麻利穿好衣服来到一楼之后,黄信轻轻一笑问道:“你便是清风山上的山贼头领。”
西门庆淡淡地看着黄信问道:“却不知你是何人?”
那刘高站在黄信身边,说道:“这位乃是青州府兵马总监,人称镇三山黄信是也。”
西门庆瞥了一眼刘高问道:“那你又是何人?”
刘高冷笑道:“本官乃是清风寨文知寨刘高。”
西门庆点头问道:“却不知你们为何说我是山贼呢?有何凭证?”
刘高信誓旦旦地说道:“有人看见你与清风山上那些山贼在一起有说有笑,而且以兄弟相称,你莫要否认。”
西门庆轻轻一笑说道:“何人规定不能和山贼做朋友呢?”
不等刘高说话,西门庆便说道:“是不是那个妇人告诉你的。”
刘高一愣,不解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西门庆面露为难,叹了一口气说道:“在下有一件事情,憋在心里已经许久了,不知该说不该说。”
刘高一愣问道:“有什么事情,你不妨说来听听。”
只听西门庆说道:“那一日在下从清风山下路过,在丛林中休息的时候,遇见一个妇人与一个白脸青年从山中出来,看二人的年纪,原本以为两人是母子关系,谁曾想两人竟然手拉着手,亲密无间,谈情说爱,看样子俨然似一对夫妻无疑。”
不等刘高说话,西门庆继续说道:“原本在下以为两人彼此相爱,这才不受伦理限制,冲破年龄的阻碍,可今日见到大人的妻子,在下才明白。”
刘高此时的脸色早已是涨的通红,冲着西门庆问道:“你明白了什么?”
西门庆淡淡地说道:“明白大人头顶一片草原呀。”
刘高对于西门庆这番话,颇为不解地问道:“为何头顶一片草原。”
西门庆有些郁闷,直接说道:“大人的妻子,养了小白脸了,大人明白了吗?”
听得西门庆赤果果的说出这番话,刘高再不明白的话,岂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