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奴婢们将汤药端来之后,西门庆挥手让奴婢们离开,自己端着热气腾腾的汤药,小心翼翼地喂给扈三娘。
待得喂完扈三娘之后,西门庆又端起汤药小心喂给花宝燕。
感受着西门庆如此贴心的照顾,花宝燕却是泪流满面。
看着花宝燕忽然泪流满面的样子,西门庆一边给其擦拭眼泪,一边不解地问道:“你这又是怎么了?”
花宝燕轻声细语地说道:“哥哥,我要嫁给你。”
听得花宝燕此话,西门庆愣在那里,缓缓说道:“别闹了,我可是你的哥哥,乖乖喝药吧。”
谁知,西门庆这番话落下之后,花宝燕却噘着嘴,头歪到一边,气呼呼的样子,令西门庆大惑不解。
躺在一旁的扈三娘,缓缓说道:“夫君,一直都没看出宝燕妹妹很喜欢你吗?”
西门庆皱着眉头说道:“可是我与花荣乃是结义的兄弟,宝燕也是我的妹妹呀。”
花宝燕轻哼一声说道:“又不是亲生的哥哥。”
待得花宝燕这番话落下之后,但见花荣及公孙胜忽然奔了进来,看着花宝燕躺在床上,肩头上包裹着一层纱布,花荣震惊不已地问道:“到底是何人所伤?”
花宝燕缓缓说道:“我与姐姐正在后院谈笑,便瞧见十来个黑衣人鬼鬼祟祟地溜了进来,于是我们便赤手空拳与他们打了起来,谁知那些人武艺却是不弱,我被那黑衣人伤了之后,姐姐为了救我,也被黑衣人刺了一刀。”
听得花宝燕这番话,花荣咬牙切齿道:“胆敢在州府行刺,实在是胆大包天。”
西门庆眯着眼睛,沉思片刻说道:“将节度掌书记罗怀刚,观察支使洪毅华,司法参军闫世昭,兵马总管秦明及兵马副总管黄信即刻招来。”
听得西门庆这番话,花荣皱着眉头说道:“哥哥,现在天色已晚,而且那几人适才都喝的伶仃大醉,招不来了呀。”
西门庆一愣,拍着脑门说道:“那就明日清晨吧。”
待得西门庆这番话落下,只听花宝燕说道:“花荣,我要郑重其事的告诉你一件事情。”
听得花宝燕竟然有恃无恐的喊出自己的名字,花荣皱着眉头说道:“有事你就说嘛,不要瞎胡闹。”
花宝燕撅着嘴巴说道:“谁瞎胡闹了,我就是要告诉你我想嫁给西门哥哥,你看着办吧。”
听得花宝燕这番胆大妄为的话,花荣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西门庆叹了一口气说道:“宝燕妹妹,这天下间有许多大好男儿的,你等一段时间,哥哥给你找个杰出的俊才如何?”
谁知花宝燕听得西门庆这番话,当即摇头说道:“不,我谁都不喜,偏偏在意哥哥。”
扈三娘惆怅不已道:“夫君应该看得出来,宝燕妹妹在意你已经许久了,只是一直不曾说出口,今日鼓起勇气说出来,夫君可莫要伤了宝燕妹妹的心才是。”
花荣唉声叹气,冲着西门庆抱拳说道:“宝燕自小就是这幅我行我素的样子,想做的事情,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做到,如今这件事情,小弟是没有二话,至于哥哥怎么做,小弟全凭吩咐。”
扈三娘同意了,花荣同意了,花宝燕作为当事人那是更不用说,可三人却将这个棘手的问题全推给了自己,这让西门庆有些无奈。
花宝燕长得甚是惹人欢喜,属于那种俏皮可爱类型,若说自己不喜欢花宝燕那是不可能的,可自从见了花宝燕之后,自己却一直将她当妹妹对待,若是忽然让自己娶了她,这可真是有些接受不了。
花宝燕眼神中充满着期待,花荣焦急等待的眼神,扈三娘一脸热忱的样子,三个人都在等待西门庆最终的答案。
良久之后,只见西门庆轻轻将花宝燕的纤手攒入手心,轻声细语地说道:“原本我只想将你当做妹妹来疼爱,只是不曾发觉你内心中的感受,看来是我的疏忽,作为姑娘家的你,今日能大胆的示爱与我,我却如何忍心拒绝,从今而后,我待你不仅仅是妹妹一样了,更多了一些男女之间的感情。”
待得西门庆这番话落下之后,花宝燕情不自禁地翻身拥入西门庆的怀中,未等西门庆说话,只听花宝燕忽然轻哼一声道:“哎呀,好疼,好疼。”
西门庆吓了一跳,双手急忙搭在花宝燕的手臂上,抬眼看去,只见那肩头上的纱布上,业已涔出滴滴鲜血,花荣吓得赶紧说道:“快些躺下,我去喊大夫过来。”
待得花宝燕躺下之后,西门庆轻轻打理着其额头上凌乱的秀发说道:“以后行事,莫要如此孟浪,你受了伤,就乖乖躺在塌上静养,知道吗?”
花宝燕甜甜一笑说道:“人家知道啦。”
看着花宝燕这般乖巧听话,扈三娘忍不住嘻嘻一笑说道:“看来这天底下,能治住宝燕妹妹的,只有夫君一人了。”
待得一炷香时间过后,花荣终于带着大夫奔了进来,只听大夫牢骚满腹道:“这深更半夜的,又是发生何事了。”
西门庆愧疚不已地抱拳说道:“倒是叨扰先生休息了,适才宝燕不小心撞到了伤口,烦请先生重新诊治一番。”
大夫听得西门庆这番话,却也不好拒绝,便垂头丧气道:“哎,我看看再说吧。”
待得将花宝燕肩头上的纱布取下之后,但见那鲜血淋淋,大夫气的是连连摇头,诊治一番之后,大夫便说道:“受伤了,就应安心躺在塌上静养,莫要再翻来覆去的,不然伤口难以愈合。”
西门庆抱拳说道:“多谢先生,在下知晓了。”
作为大夫,并没有因为西门庆是知州就刻意奉承的意思,西门庆却也不再多言,令花荣多给了一些银两,礼送出去。
忙碌了一个晚上,西门庆业已是头昏脑涨,待得送大夫离开返回屋子之后,扈三娘以及花宝燕纷纷沉睡,西门庆叹了一口气,熄灭蜡烛之后,生怕两人夜半有急事吩咐,便靠在床头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