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学建筑的,怎么会懂画,不过这幅画的意境我却是能看出个一二来。”肖阳微笑着答道。
阚雨放下手中的画笔,饶有兴致的看向肖阳,问道:“你能从我的这幅画中看出什么来?”
“这湖岸少女并非是一个人……”
肖阳刚说到这,就被一旁的丁伟笑着打断道:“哈哈,不是人?那是什么?我看你不光是不懂画,眼神也不太好使!”
丁伟这通话说完,并没有引得任何赞同,亭中一片安静,反而让他显得很尴尬。
他看到阚雨神情一变,有些诧异的看着肖阳,表情明显与之前有了很大的变化,心中不禁暗道,难不成被这小子蒙对了?
阚雨和肖阳都没有搭理他,继续道:“这少女表面上看是在抬头看着山间枫叶,可事实上,如果仔细观察可以看出,她实际上实在仰望天空!”
丁伟赶紧凑过去,仔细的观察起那幅画,别说,经肖阳这么一提,丁伟发现这少女无论是抬头的角度,还是仰视的位置,都变成了在看天空!
“靠,还真是诶!你小子观察的够仔细……”
肖阳并没有理他,接着道:“天空代表着自由,我刚才之所以说这少女并不是一个人,也是基于这一点,她是一个象征,象征着一颗向往自由的心,而这幅画真正的意境也在于此。”
这回阚雨的表情真的变了,她没想到这个世界上会有人这么懂自己,能将自己在这幅画中隐藏的所有心思都猜透,这真的让她很意外。
可阚雨脸上的诧异,只出现了一会,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接着她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默默收起画板,对于肖阳刚才的评论,没有说对,也没有说不对。
望着那道缓缓离去的倩影,肖阳摇了摇头,心中暗道,看来她的内心真的很孤独,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这样一个花季少女如此忧郁呢?
肖阳虽然好奇,可也不想去打探别人的隐私,于是和丁伟,也离开这座湖边凉亭。
三个人回到包间,发现人都已经到齐了,包间内一片笑声,几个人正合伙欺负付磊,准备让他先喝掉一整瓶红酒。
“好你个付磊,要不是丁伟告诉我们你在南芜,我还以为你家都搬国外去了呢,这几年连个消息都没有,原来你年年都回南芜,你说你该不该罚!”
“是啊,是啊!小磊子,你小时候可没少去我家吃饭,都多少年没给我拜年了,这回一起补上!”
“……”
包间内欢声笑语,炮火基本都冲着付磊开去,而付磊虽然伶牙俐齿,可是面对着一群哥哥姐姐,是毫无用武之地,只能红着脸,在那傻笑。
但肖阳能看出来,付磊这小子傻笑里面充满了幸福。
屋里的人见肖阳他们回来了,纷纷落座,张梦作为这里面年龄最大的大姐大,坐在了最靠里的主位上,阚雨和袁晓霞,坐在她的两边,而肖阳则正好坐在了阚雨的另一边。
大家坐好之后,丁伟喊服务员上菜,除了阚雨,大家的杯子中都倒上了酒,这个不是阚雨搞特殊化,而是她酒精过敏,这一点大家都知道。
况且以阚雨的个性,恐怕就是不过敏,她也不会喝酒的,美女都有特权,人家不喝,谁也不好意思去逼着她喝酒。
与阚雨不同,张梦这个假小子大姐大十分的豪爽,她举起酒杯,看着大家道:“今天是咱们大院小伙伴五年来聚的最齐的一次,付磊这个忘恩负义的小混蛋终于回来了,咱们一起举杯,庆祝友谊地久天长!”
“友谊地久天长!”
大家一起喊着,举起杯碰在一起,高兴的喝干了杯中的酒。
这一刻,大家都很高兴,包括阚雨,都露出了浅浅的微笑,肖阳看着一群朋友,上一世的过往,如放电影一般的在脑海中闪过。
张梦,一年后从军校毕业,继承了她军人世家的传统,从此进入了军旅,当上了一名女军官。
袁晓霞,毕业后做了会计,在他家人的运作下,进入了税务局,可后来她不满这样平凡的生活,北上去了京都,听说在那边结了婚。
丁伟这个嬉皮笑脸的逗比,却在以后成为了这些人中最有钱的大老板,他没有借助家里的关系从政,而是南下经商,听说很成功,后来肖阳见过他几次,总是能感觉到他身上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白岩冬,他小时候体育就很好,最擅长的就是羽毛球,他的父亲没有什么抱负,一直在临远县做体委主任,这对白岩冬很有影响,肖阳后来听说,他进入了省羽毛球队,但始终成绩平平,最后好像是放弃了。
朱科明是这群人中学习最好的,他的母亲从小就对他管教很严,以至于朱科明一直都是寡言少语,但后来,自从他考上了全国最高学府京华大学后,人就变得开朗了很多,肖阳最后一次听到他的消息是说他留校做了研究员,专攻学术。
而阚雨是这群人中,肖阳唯一不知道她后来如何的,从这次聚会以后,阚雨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彻底没了消息。
这群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以后的命运将各不相同,但今天,他们都一样,都坐在这里,感受着儿时玩伴的亲切。
大家开着玩笑,气氛很好,可谁也没有想到,他们刚吃到一半的时候,包间门被打开了,然后从外面缓缓走进来两个人。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个子很高的青年,穿着一身阿迪达斯运动服,戴着墨镜,刚一进门就大声道:“你们真是太不够意思了,大院的发小聚会竟然都不叫我!”
包间内的人同时向门口看去,眉头都是一皱,只有肖阳和阚雨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这个带着墨镜的大高个叫景亚权,也是政府大院的,跟肖阳他们确实是发小,不过这个人从小就不务正业,整天跟着社会上那些小混混在一起,大家都不怎么愿意跟他联系。
加上后来景亚权的母亲被调到了南芜市旅游局,他们一家搬离了临远县政府大院,与肖阳他们的联系就更少了,所以,他已经算是离开这个圈子,但他今天出现在这,又是什么意思,让在场的人都感觉很奇怪。
而且,他怎么会知道政府大院的伙伴今天要在这聚会?
张梦看向丁伟,眼神中满是不满,她认为景亚权会出现在这,一定是丁伟搞的鬼。
没错,丁伟是这次聚会的联络者,所有环节都是经他组织的,不是他通知的,还会是谁呢!不光是张梦,其他人这时候也是这么想的,他们全都看着丁伟,用眼神在逼迫丁伟给出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