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知道孙满福是在讽刺报价太低,所以林永昌也没当回事,尴尬的笑笑就坐了回去,看到闫松林和秦伍申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条矿脉没自己的份了,刚才的报价根本就是为了捡漏,现在被人拆穿也没什么好说的。
讽刺完林永昌后,孙满福似乎非常得意,晃悠好几圈才继续道,“萧老板,我也不跟你玩虚的,矿脉转让我给你一千万,之后如果开采出原石的话,我再给你一成的利润如何?”
此话一出,在座的几人全都变了脸色!
“孙老板真是大手笔啊!”闫松林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然后就自顾自的开始品茶,好像并没有竞价的意思。
秦伍申则是面带惊讶的看向孙满福,同时心中还有些暗喜,他知道闫松林不会轻易放弃这条矿脉,刚才他正头疼怎么抬价,没想到孙满福直接把价钱提到这个程度!
反应最大的就是萧安豪,脸色都因为兴奋而涨红起来,如果不是肖阳事先嘱咐过,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点头同意!
如果是未开采的矿脉,这个规模肯定不止一千万,但现在这条矿脉已经几近废弃,后续的利润分成自然不可能,但一千万确实不算低了!
看到众人骤变的脸色,孙满福眼中的得意愈发明显,似乎这条矿脉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一般!
其实孙满福那条矿脉也即将采空,一千万已经是他能承受的极限,但在他看来这都无所谓,只要能拿到萧家的那条矿脉,随便挖出一块就回本了!
抱着这个想法,孙满福当即决定背水一战,直接把价格抬高到自己能承受的极限,目的就是怕别人跟他抢!
当然了,如果出到这个价格还有人抢的话,孙满福也只能认栽,毕竟就算他砸锅卖铁也拿不出更多了……
话音落下,席间骤然沉默起来,萧安豪目露思索的看着对方,既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直把孙满福盯的冷汗直冒,眼中的得意也逐渐被慌乱取代!
其实萧安豪之所以不表态,是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拒绝,这个价格已经算是合理,如果他索取更多的话,肯定会显得贪得无厌,如果直接同意,他们坑闫松林的计划就泡汤了!
等了几分钟不见闫松林开口,秦伍申也开始犯难,对方不开口,他就不能随意出价,万一砸手里就得不偿失了。
而闫松林则是在等萧安豪表态,毕竟这是竞价会,主人还没说话他就开高价,明摆着是欺负人,虽然他平时没少暗地欺压其他公司,但明面上还是要像那么回事的。
秦伍申等闫松林开口,闫松林等萧安豪表态,萧安豪则在等这两人救场,三人就这么各自纠结着谁也没有说话,反倒苦了开价的孙满福,只觉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甚至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开口!
五人中最轻松的要数林永昌,第一个开口又第一个被驳回,自知矿脉无望,反倒比其他人更加洒脱,端着茶杯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其他人的反应。
足足沉默了五分钟,萧安豪也终于抻不住了,琢磨着一直不说话也不是那么回事,这才缓缓开口道,“孙老板出手确实阔绰,但我也是刚刚接管这家公司,不太了解市面上的行情,闫老板能不能给小弟指点一二?”
闫松林本来还想再当一会透明人,结果现在也装不下去了,端起茶杯轻饮一口,借着这短暂的时间琢磨好了说辞,随即幽幽开口道,“孙老板的报价不低,但现在这些刚发现的料子相当于新的矿脉,自然不能以开采过的二手矿脉定价。”
“嗯,闫老板言之有理啊!”萧安豪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直接把拒绝孙满福的锅扔给了闫松林,不等对方说话又继续道,“那依闫老板的高见,这条矿脉价值几何呢?”
“这个嘛……”闫松林闻言也开始犯难,因为他起初想报的价格和孙满福差不多,说对方定价低只是为了给自己争取个机会,现在机会有了,他却不能再报那个价钱了!
“是啊闫老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您直接给个报价,也让我们长长见识!”孙满福也在一旁煽风点火,经过萧安豪的嫁祸,现在他也把矛头转向闫松林了,正面硬刚他没那个胆子,见缝插针的说两句风凉话还不行吗?
听出孙满福语气中的幸灾乐祸,闫松林便知道他在起哄架秧子,但话是他自己说出去的,现在的处境只能用一句“骑虎难下”来形容了!
又是几分钟的沉默,闫松林似乎终于做好决定,轻叹口气低声说道,“依老夫之见,这条矿脉有多少潜力还未可知,所以我的报价和孙老板差不多,也是一千万,但如果日后的利益超出想象,闫某必定不会亏待萧老板的!”
“人老成精,果然没说错啊!”萧安豪暗道一声,刚放下的心又一次悬了起来,虽然闫松林说的漂亮,但和孙满福的条件比起来没有什么区别,他依旧只能拿到一千万,而这远远达不到他们的预期!
萧安豪有心拒绝,却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毕竟闫松林也说了,日后受益高还会加钱,虽然他知道不可能有什么受益,但当着这么多人面也不能说实话啊!
就在萧安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始终沉默的秦伍申终于开口了,“闫老板更会说笑,请问你的条件和孙老板有什么区别吗?”
“是啊,”孙满福在一旁附和道,“我出的价是一千万加一成利润,闫老板也是一千万,而且要收益高才加钱,说句不好听的,您这条件好像还不如我的呢!”
“孙老板此言差矣,我说的收益高只是一个抽象的概念,而且我加的钱或许比你那一成利润还高!”闫松林轻笑回道,“不过秦老板说的也有道理,我们的条件乍一听确实差不多,不知秦老板可有什么高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