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前进了二百米左右,众人就遇到了第三个拐角,刚转过去就看到一滩碎肉铺在地上,猩红的血浆在冰冷的走廊里隐隐冒着热气,都不用闫冰河检查就知道这人是刚刚死掉的。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众人已经对此习以为常了,看都没看就绕过碎肉继续前进,只有林长官趁着另外两个小组前进的时间,凑到近前检查了一下,不过什么都没说就退回到肖阳身边。
“这次不会又是个风评不佳的家伙吧?”肖阳随口问了一句,眼睛却盯着走在最前头的百晓生小组。
“没错,”林长官点了点头,停顿片刻后又轻声说道,“后面好像有人跟踪,待会记得提醒其他人注意。”
“不用,我早就知道了,”肖阳微不可察的摇头回道,“我们还没到格里冰川就被人跟上了,但是对方一直没表现出任何意图,就先让他跟着吧。”
“你发现了为什么不早说?”林长官低喝一声,正要回头查看却被肖阳一把拉住,“看也没用,对方的手段非常高明,连我都没发现任何踪迹,先暂且让他跟着,早晚会露出马脚的!”
“不行,风险太大了!”林长官说着就要甩开肖阳,正巧这时轮到他们继续前进,肖阳也懒得跟对方废话,手上一用力直接把人扯走了!
之后的一个多小时里,众人又遇到了五处拐角,除了每次拐弯后都会看到一滩碎肉之外,再就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了。
林长官惦记后面的跟踪者,时不时就想回头查看一番,可是每次都被肖阳及时发现并制止,一来二去心里的焦急也渐渐变成了恼怒。
“为什么不让我查看!”林长官压低声音质问道,“你知道那人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风险吗?你这是渎职!是对其他人的安全不负责!”
“少给我扣帽子,不让你看自然有我的理由,”肖阳满不在乎的撇嘴回道,“而且我们的重点应该放在前面,区区一个跟踪者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真担心风险的话,你刚才怎么不灭了杨怀仁那帮人再下来?”
“那是因为没有时间了,”林长官理直气壮的辩解道,“杨怀仁派人偷偷潜入井口,我哪儿有时间再跟他们磨蹭?”
“那不就结了?”肖阳耸肩回道,“从进入走廊到现在,我们已经看到了八具尸体,清一色都是杨怀仁的人,说明对方派下来的人数可能比这更多,现在我们还没追上对方,哪有时间让你去找后面的跟踪者?”
林长官被肖阳说的哑口无言,愣了几秒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好悻悻的闭上了嘴,不过仅片刻就目光一凝低声说道,“不对!好像有什么地方很奇怪!”
“废话,这个地方本身就很奇怪,出点奇怪的事难道不正常吗?”肖阳满不在乎的撇嘴笑道。
“我不是说这个,”林长官连忙摇头解释道,“你刚才说八具尸体都是杨怀仁的人,那我之前派下来的人到哪儿去了?”
“说不定在前面吧?”肖阳随口回了一句,说完也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八个修真者分别死在拐角处,足以说明这条走廊并不安全,可林长官派下来调查情况的都是普通人,怎么可能毫发无伤的通过这条走廊?
“你也发现了吧?”林长官低声问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条走廊里肯定有什么特殊的布置,而且就在拐角处附近,普通人可以通过,却会对修真者造成致命伤害!”
“不排除这个可能!”肖阳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听林长官说拐角处有问题的时候,还下意识朝前方看了一样,正巧看到百晓生带着萧初晴和白胜雪转过一个拐角。
肖阳心中一动隐隐觉得不太对劲,可还没等他有所行动,就百晓生在拐角另一边略带惊讶的喊道,“哎呀?这里突然没有尸体还真不太适应呢!”
“糟糕!”肖阳和林长官同时低喝一声,脚下发力直奔拐角处冲去,可就在他们刚冲出两步的时候,拐角另一边突然传来机关启动的“喀啦”声,然后就听白胜雪声音尖利的大喊道,“小心!”
轰!
震耳欲聋的巨响声随着一阵气浪从前方冲来,肖阳和林长官不约而同的在拐角附近停下脚步,相互间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担忧。
“怎么回事!刚才是什么动静!”闫冰河面色警惕的冲到近前,肖阳只好把他和林长官的猜测说了一遍,这期间拐角另一边没有任何声音,更让他觉得百晓生三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只有修真者经过才会启动,这种机关确实可以成立,但应该需要极高的技术水平才可以达到吧?”闫冰河问了一句,肖阳没有回答,心里却已经凉了半截。
闫冰河不了解情况,肖阳却知道他们要找的东西可以让人掌握天道,连那虚无缥缈的东西都可以掌握,做个机关又有什么特别的呢?
正当肖阳在心里缅怀百晓生的时候,拐角另一边再次传来“喀啦喀啦”的轻响,想必是机关开始复位,而在那轻响当中,百晓生骂娘的声音格外清晰!
“我靠!你们没死啊!”肖阳惊呼一声连忙绕过拐角,然后就看到两块巨大的岩石正一上一下缓缓分开,透过中间半米宽窄的缝隙,可以看到百晓生正灰头土脸的坐在地上!
“真是绝处逢生啊!”百晓生在对面没好气的回道,“要不是小白刚才碰巧落后几步发现不对,我们现在肯定也成肉酱了!”
“快别提了,我刚才为了把你们推开,自己都差点被砸进去!”白胜雪在一旁没好气的嚷嚷道,随着底下的岩石慢慢回落,她躺在地上的身形也慢慢显露出来。
“总之是小白救了我们,回去一定要好好感谢你才行!”萧初晴勉强笑道,在肖阳的印象里,这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脸上始终带着淡淡微笑,现在却是脸色煞白,足见刚才那机关有多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