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老夫这点小把戏还算能入眼吧？”老头很得意，尤其是看到杨晨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更显得他牛逼轰轰的。
杨晨看着那张桌子，怀疑是不是什么魔术，绕着桌子看了两圈，摸来摸去的。
老头手开始发抖了。
“你……你到底在干什么？”
他快撑不住了……
“我看看你是不是提前在这里做了什么手脚，然后来忽悠我的。”杨晨观察半天，直摇头，“没看出来，算了，你放下吧。”
终于能放下了！
老头气定神闲，将桌子缓缓落下，尽量放松自己的呼吸声。
“怎么样，相信老夫了吧？”
杨晨将信将疑：“那你是从哪里来的？”
“我都说了，我是从仙宫来的，不过出了一点事情，所以才会……”老头差点说漏嘴，“反正你要相信我，我不是普通人。”
“你要我供奉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总的让我知道我有什么好处吧？要是什么好处都没有，我还要你做什么？”
老头觉得有道理，便道：“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做什么？
直接阻止封禅，然后打道回府怎么样？
老头似乎看出来他在想什么，大骂道：“现实一点的事情！那些离谱的事情就别开口！”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暴露你能力不行的事实？我空间里的树叶，可是很值钱的！”杨晨也不客气，反唇相讥，“看来留着你也没用，那就算了，你走吧，我不需要什么仙人来保佑啊。”
“唉别别别啊！嘿嘿，小伙子你看你，年轻人年轻气盛的，这样不好，太冲动，容易错过！”
“错过什么，你吗？”杨晨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脑袋顶端，稍微有点秃，那几根白毛在风中泫然欲泣，好像下一秒就会脱离头顶。
老头被他鄙夷的眼神弄得很没自信。
“那……那你要怎么样才肯留下我？”
情况悄然之间发生着变化，杨晨占了上风。
“我暂时还没想到。”
老头急了：“那要不等你想到的时候我再帮你，这会你就别赶我走了！”
杨晨觉得这老头来历不明，但是像是有几分本事，留着，倒也没什么问题。
“行，那就暂时跟着我吧，不过……你只能住在这儿，不许出去！”
老头睁大眼睛：“什么？那我那树叶呢？”
“长出来了，我自然会拿给你！”
不让他进去，也是防着这货会把他树叶拔光！
屋子里多了个老头，要吃要喝，杨晨叫人拿了吃食来。
结果门口送吃的小和尚抑郁了，因为他已经来送第三次了，每次分量都很大，少说够五六个人吃了……这长安来的贵人，怎么这么能吃啊？
“你吃饱了没啊？”杨晨表情狰狞的看着他。
老头打了个饱嗝，摸着肚子十分惬意：“饱了饱了，好多年没吃饱了，这人吃的东西就是味道好啊，就是有点奇怪，怎么都是绿色的？”
分明听说是有叫肉的东西的。
杨晨没好气的道：“这是灵岩寺，都是和尚，怎么可能会有肉菜，就连皇帝和皇后那边伙食都十分素淡，你要是想吃肉，回去后我请你吃。”
“真的？那太好了，我就不客气了！”老头摸着肚皮，很满足。
就在这时，外面轰隆隆的竟然开始打雷。
不一会，天上天雷滚滚，随后豆大的雨点滚落，砸在石板上。
“竟然下雨了？这个时候不应该下雨啊。”老头眯着眼睛看外面，“看来那场大战，对外面的影响很大啊……”
“你在说什么？”
“啊，没什么，你听错了，我这人吃多了就是容易说胡话。”
杨晨冷笑一声：“这样啊，那以后可千万不能让你吃饱了，不然撑着会说胡话。”
“……”
老头越发觉得自己以后的生活会很凄惨。
一开始他给自己的定位还是很高大上的，但是沦落到现在，他已经连饱饭都要没了……
“你别这样，我只是觉得现在不应该下雨，按理说，应该是在七天之后才会下雨的。这天气，出错了。”
“天气还能出错的？”杨晨觉得很好笑，但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就冒出了那片夜空，“对了老头，你见过扭曲的天空吗？”
“天空不都是扭曲的吗？喏，现在也是扭曲的。”老头一本正经的指着窗外的天。
“你开什么玩笑？”杨晨怎么看，现在的天空也是正常的。
“嘿嘿，小伙子，我的眼睛跟你的眼睛是不一样的，我是仙人知道吧？”
“仙人的眼睛看出去，天空是扭曲的？那人呢？我脸上有七八张脸吗？”
“……”老头眼角抽搐，“当然没有，人和天怎么比？这片天其实并不是你肉眼看见的样子，它是破碎的，扭曲的看似是天，却是时空，每一个碎片，都代表了一个时空。”
时空，在这个世界里，这老头是第一个知道这个概念的人。
杨晨隐隐觉得，自己身上一些解不开的疑惑，或许老头能告诉他。
“老头，你知道时空的存在？”
“那是自然，不同的时空生活着不同的人，或许是过去的你，也可能是未来的你，又或者是过去的世界，也可能是未来的世界，时空是一个很宏观，无法用简单的言语解释清楚的。”老头脸上表情变得严肃，这应该是个很沉重的话题。
“过去未来，不错，就是这样！”杨晨觉得自己找到知音了，“那你知道怎么样才能达到另外一个时空碎片？”
“你什么意思？”老头盯着他。
杨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刚才那一瞬间，老头看他的眼神，竟然充满了警惕。
“我就想知道。”
“时空的秘密不是谁都能操控的，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
老头避而不谈，但刚才他分明还在详解解释。
杨晨不知道踩到他什么痛点了，撇撇嘴刺挠他：“看来你的本事也不怎么样啊。”
“老夫的本事比你来说，那是强的多了，但是如果你非要这么说，那就这么说吧，老夫不在乎这种名声。”老头油盐不进，就这么敞着肚皮靠在椅子上。
因为下雨，程处默重新排班了巡逻的人，自己被淋了一身，安排完后才去换了干净的衣裳。
这雨一下，竟然就下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时候竟然还在下。
不过到了中午，骤然一收，竟然停了。
而明天，就是封禅大典！
李治罕见的出来了，先是召见了官员，询问了近日的政务，了解了一遍之后，才说起封禅大典的事情。
许敬宗等人自然支持皇后，两派人马挣来夺去，最后不欢而散。
李治疲惫的很，正准备休息的时候，李弘过来请安了。
看见李弘，他就不由自主的想到前些日子李弘干的荒唐事，气不打一处来，但见他神色谦卑，恭恭敬敬请完安出去，倒有些消气了。
“陛下，弘皇子已经出去了。”身边的太监提醒他可以去休息了。
李治点点头，忽然开口：“弘儿是长大了啊。”
太监不敢随便说话，只能低着头。
李治觉得无趣，忽然想念起从前的日子：“去把柳大人和章大人传来吧。”
“陛下不休息了吗？要不休息之后再传两位大人吧？”
李治不耐烦的道：“叫你去你就去！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是，奴婢马上就去。”
杨晨那边，知道李治召见了柳之允和章蒙，还有点新奇。
因为皇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没有从前那么亲密了。
说起来，这就是兄弟跟媳妇之间关系没处理好的缘故。
不过放在李治身上也不能一概而论，毕竟其他的客观因素也是存在的。
“你要干什么去？”老头见他准备出去，急忙跟上。
“你干什么？你就留在这里，会有人给你送吃的送喝的，不会饿死你的。”
“不行，我要跟着你，万一你耍我，把我抛弃了怎么办？！”
他身上的伤势还没全好呢，要是没了杨晨，他还不知道要修炼多久才能完全恢复。
“你这么跟个怨妇一样？”杨晨想了想，反正也没事，在刘谦回来之前，他不会有所行动的，“也罢，那就一起去吧。”
杨晨忽然带着个陌生的老头，周围的人觉得奇怪，但也没人敢上前询问。
“那就是泰山了。”杨晨望着巍峨的山峰，上面已经有禁军把守，在仪式结束之前，都要确保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泰山？老夫听说过这个名字，原来在这里啊！上面怎么会有这么多人？那山头上还有房子造着？”老头像是第一次看见山上有房子，眼睛瞪大，就像是铜铃一般，“这么高的山上，你们也能造房子？就凭你们？”
语气里，满是质疑。
“你瞧不起谁呢？区区几个小房子，怎么就造不出来了？”杨晨气鼓鼓的盯着他，“你什么意思！”
“不不不，老夫只是没想到，凡夫俗子居然还能有此能力，叹为观止，叹为观止啊……”老头一副受教了的样子。
偏偏他很真挚，杨晨都没好意思再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