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因为找不到燕儿,李牧已经快要疯了,他知道自己的孩子比较野,但眼看天就要黑了,还是不见燕儿的踪影,这很反常。如果在平时,燕儿早就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转来转去了。他已经派人在城内四处寻找,但还是没有燕儿的消息。
燕儿一直嚷着要出城,难道她偷偷跑出城了?这不对啊,城门口执勤的卫兵没有看见燕儿的身影啊。
李牧的脑袋都快要想破了,还是没有半点头绪。
“燕儿啊,你在哪里啊?”李牧禁不住在心底呼喊。他已经下定决心,如果再找不到燕儿,就点着火把出城寻找。
“报,廉符廉公子也不见了,执勤的卫兵说他上午坐着马车出城去关外了。”有卫兵前来报告。
“什么?你们怎么也不拦着点,这要出了事,我可怎么向廉将军交代啊。”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李牧心里乱极了。
“我们拦不住啊,他只是说去附近打猎,想想也不会出什么差错,没想到这么晚了,还没回来。燕儿很可能跟着廉公子,一起出城了。”卫兵说话的声音很低。
“你们啊,我可怎么说你们好呢,唉。”李牧叹道。
天已经黑下来了,还是没有燕儿和廉符的消息。李牧坐不住了,他下令集结了一队人马,人人手持火把,准备出城寻找。
就在这时,城头的卫兵喊道:“城外发现一辆马车,城外发现一辆马车。”“警戒,警戒……”
城头的卫兵举起火把,拉开弓箭,准备应对随时发生的突变。
“打开城门,我是公子廉符,我是公子廉符。”廉符见城头的架势,赶紧喊道。
城头的卫兵见是廉符,便缓缓地放下吊桥,打开城门,放马车入城。
马车刚停稳,李牧赶紧上前询问:“符儿,燕儿可否与你在一起?”
“爹,爹,我在这里呢。”燕儿不等廉符回答,便叫着跳下马车,向李牧奔去。
“燕儿,你可吓坏爹爹了,怎么能随便出城呢?以后不许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知道吗?”李牧道
“燕儿知道啦,对了,爹爹,小符子,可厉害了,他不仅射死了一头狼,还射杀了两个匈奴人。”燕儿像连珠炮一样,恨不得把这一天经历的事情都说完。
“什么?狼?匈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李牧着急地问。
“将军,你过来看。”阿福已经打开了马车的后门。
只见,一头狼静静地躺着,已经死去多时了。一个匈奴兵被五花大绑,身上还背着被廉符射中的那支箭,不过,他没有死,还在喘气。
“啊?这都是廉符干的?”李牧惊讶地问。
“是的,义父,晚上,我们可以吃烤狼肉了,还有,这个匈奴兵,我们可以盘问他一下,没准有重要的军事情报呢。”廉符道。
“厉害,你是怎么办到的啊?”李牧问。
廉符便把事情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到关键处,还添油加醋,那叫一个精彩。
李牧和众卫兵听着很入神,个个都对廉符竖起了大拇指。
再看廉符,满脸得意之色。也是,自己还是个孩子,被这么多成年人,尤其是李牧表扬,心里自然别提多高兴了。
“符儿,虽然你旗开得胜,但以后绝对不能私自出关,万一有个闪失,我可没法向你的父亲交待啊。”李牧正色道。
“嗯,义父,我听从就是了。”廉符道。
既然人已经找到了,李牧便解散了集结的人马,大家各自散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死狼被送到了厨房,而那个被俘的匈奴人,在经过简单包扎后被关进了大牢。
接下来,该审问那个匈奴人了。在廉符的执意要求下,李牧勉强同意廉符在一旁听审。
天底下的牢房真是一样的,阴森恐怖。整个空间十分昏暗,只有两边几盏油封闪着微弱的光。这里常年不见天日,连空气都是浑浊的。
一个正常人待一会儿也受不了。关在这里的人,可能一辈子也出不去了。这里不光是潮湿和血的味道,还有一种死亡的气息弥漫其中。
在穿越前,廉符是一名警察,偶尔会去监狱提审犯人,虽然条件比现在强多了,但味道不变,恐惧依然。
监狱仿佛就是是一个被世界遗忘和唾弃的角落,一墙之隔,墙外阳光明媚,牢里气味腐霉。现在已经是晚上了。间或有丝丝风从墙的缝隙里吹近来,摩擦出“呜……呜……”的惨和声,吹起落地尘土,酸臭糜烂腐朽的味道弥漫了整个地牢。这里只有渗进心扉的黑暗是你永远的伙伴。
在这寂静的夜里,突然的一阵叮当作响或某个囚犯的不甘嘶吼,犹如唤醒了沉睡经年冤魂厉鬼,让你心中只打冷战,想永远逃离这个地方,不再回来。
为了听审,廉符不得不来到牢狱中,不过,对他来说,这里是很熟悉的,不会显得那么别扭和难受。
那个被俘的匈奴已经被吊了起来,虽然他受伤了,但对待敌人,李牧毫不心慈手软,想想匈奴曾经烧杀掳掠了,他就恨不得亲手杀了这个匈奴。
不过,在杀他之前,李牧还是想从头口中探得一些有价值的情报。他实在是想不通,自己以步兵大兵团全歼骑兵大兵团十万之众,大伤匈奴元气,他们怎么还敢来雁门郡附近晃悠呢?
“说吧,你们来雁门郡附近干什么?”李牧问道。旁边一个懂匈奴语的人在翻译。
被俘的匈奴一通叽里咕噜,最后还不忘向我们吐一口带血的痰。
不用说,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这是打死也不招了。
果然,翻译后,就是“杀了老子吧,你们这群狗娘养的。”
“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嘴硬,不给你点儿颜色看看,你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李牧说完,便挥了一下手。
旁边的狱卒领命,拿起一头烧红的铁烙铁,放在了匈奴人的胸口。
“啊……”
随着连连的惨叫声,一股烧焦肉的、难闻的味道飘来,让人作呕。
这桥段,和电影里的几乎一模一样,咱老祖宗审犯人也是如此。
接着,一盆冷水浇在匈奴人的头上,几乎昏死过去的匈奴人经历了这冰火两重天的考验,整个人变得蔫巴巴的,再也没有刚才那么威风了。
“怎么样?咱们再来几次?”李牧道。
旁边的翻译刚翻译完,匈奴人就接连摇头,表示屈服了。
唉,过程简单了些,本以为匈奴人会视死如归,喊几句“老子三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之类的话,没想到他是个怕死鬼,被烫一下,就要招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