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蛋的成功孵化,着实让廉符兴奋了很多。
怀着兴奋的心情,廉符带着龙语嫣与两条龙来到王宫,向秦王嬴政报喜。
“参见大王,龙蛋已经孵化成功。”廉符行礼道。
“快快请起,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快让孤看看孵化的小龙。”嬴政道。
廉符想把龙抱出来,不曾想,两条龙不乐意,死活都不愿意廉符碰它们,还龇牙咧嘴,发出“嘶嘶”的威胁声。
“怎么回事?这不是你的龙吗?”嬴政问。
“回大王,因为这两条龙第一眼看到的是龙语嫣姑娘,所以,对我有些认生。”廉符回道。
龙语嫣见状,赶紧上前,把两条龙抱了出来。两条龙很温顺地爬在龙语嫣的怀中。
“哈哈,有意思,刚孵化出来,就懂得认人,厉害。”嬴政边说边走了下来,“孤要摸一摸。”
“大王小心,这龙不太温顺。”廉符提醒道。
“无妨,孤是王,难道还怕两条龙不成?”嬴政说着便伸手去摸。
但两条龙丝毫不给嬴政面子,张牙舞爪,不接受嬴政的抚摸。
“嚯,还挺厉害,这是让孤下不了台啊。”嬴政笑道。
“大王,要不,我来教训一下这两条龙。”廉符道,他可不想惹嬴政生气,所以,给嬴政找台阶下。
“哈哈,不用,孤是有度量的,岂会跟两条龙计较。”嬴政说完,便回到了王座上。
“两条龙都起名字了吗?”嬴政问。
“回大王的话,都有名字了,一条叫大龙,另一条叫小龙。”廉符道。
“嗯,也行,叫着朗朗上口。”嬴政道,“在我秦国出现了龙,这是吉兆,孤要宣告天下,让天下所有的人都知道,我秦国有龙了。”
“大王,让天下人知道秦国有龙,增加秦国的威慑力,这没问题。但龙不能呆在秦国。”廉符道。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嬴政有些不悦。
“龙不能呆在秦国。”廉符道。
“为何?”嬴政问。
“北方旱魃的威胁迫近,我必须带着龙与玄铁武器去雁门郡抵御旱魃的进攻。”廉符道。
“旱魃,孤现在最讨厌听到的两个字就是旱魃。”嬴政生气了,“你能不能再孤面前,不要提这两个字?”
“大王,臣还是那句话,征服六国,统一天下,都是可控的事情,而打败旱魃,需要七国联合起来,才有希望,旱魃才是我们真正的最大威胁。”廉符道。
“够了。”嬴政怒了。
大殿内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了。
“你要带着龙,还要带走玄铁,而且此行是赵国的雁门郡,你让孤怎么想?”嬴政说出了埋藏心底很久的一句话。
廉符震惊了,他想不到嬴政会这么想,这是在严重怀疑他的忠诚啊。
“大王,我廉符忠心耿耿,绝无二意。”廉符道。
“哼。”嬴政脸色很难看。
廉符想不到他在嬴政心中竟然是如此不堪。看着嬴政一副不为所动的神态,廉符不仅心寒,更加心痛。
一路走来,他一直忠心耿耿,没想到,最终却没有换来嬴政百分之八的信任。
“大王,你既然不信我,我再留在秦国就显得多余了。”廉符道。
“廉将军,秦国是开放包容的,欢迎你继续为秦国效力。当然,你的去留随意,但龙和玄铁武器不能带有。”嬴政道。
在嬴政面前,利益是占首位的,什么亲情爱情兄弟情都是次要的。当他听到廉符要带着龙和玄铁去赵国雁门郡时,他心底的那根敏感心弦被触动了。
既然这些稀世珍宝来到了秦国的国土上,那么,不管是谁都不能带着这些稀世珍宝离开秦国。虽然有些霸道和无理,但为了秦国的未来,他必须这么做。
因为无论是哪个国家得到这些稀世珍宝,都将壮大他们的实力,成为秦国一统天下路上的劲敌。
所以,面对廉符的请求,他毫不留情地拒绝了。虽然他心里也难受,但这不足以改变他的决定。
而面对嬴政的蛮横无理,廉符没有丝毫办法。因为对方是王,正面对抗王,他廉符还没这个实力。
“大王,北境的旱魃蠢蠢欲动,是全人类的敌人,抵抗旱魃的进攻离不开玄铁武器啊,还望大王……”
“不用再说了,孤意已决。”廉符的话没说完,就被嬴政打断了。
这可如何是好,本来想让嬴政联合其他六国对抗旱魃的,现在看来,别说是联合六国了,就是把玄铁武器带到雁门郡都是个难事。想到这些,廉符心里就像被猫抓了一样。
廉符暗道:“义父在雁门郡盼星星盼月亮,等着自己的玄铁武器,如果再在秦国耽搁的话,那义父的压力会增大很多,雁门郡一旦失守,那关内的百姓将要遭殃了。”
想到这里,廉符暗暗下了决心,拼死也要把玄铁武器运抵雁门郡。
既然与嬴政谈崩了,再僵持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的。廉符有了退意。
“大王,臣告退。”廉符道。
嬴政挥了挥手,没有说话。
廉符最后看了嬴政一眼,回头离开了大殿。
等廉符走出去后,嬴政叹了口气。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阿房离自己而去,燕太子丹也离开了自己,如今,连廉符也不和自己一条心,为何孤这么孤独呢?”
“大王,要放宽心啊,身体要紧。”一旁的赵高进言道。
“几十年的兄弟情谊,难道就要因为这龙和玄铁断了吗?”嬴政道,“为何廉将军要忤逆孤,他为何就不理解孤的苦心呢?”
“大王,亲兄弟还明算账,人心是会变的。”赵高道。
“人心,人心啊。”嬴政长叹道,他内心是不相信廉符会变心的,但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又说服不了自己,只能把廉符“架在火上烤”,让时间来证明所有的一切。
几十年的兄弟情谊难道就这么断了吗?与廉符决裂这是嬴政不愿意看到的局面,但廉符死咬着旱魃不放,打乱了自己统一天下的步伐,嬴政只能选择抛弃兄弟了。
人总要做出选择,在不断的选择中成就事业或败得一塌糊涂。嬴政是王,但也得做出选择。
如果廉符不听从自己的命令,那兄弟就做不成了。嬴政下令,让蒙恬带兵日夜守在廉府,密切注意廉符的动向,不准他离开咸阳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