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那个怪物又冲了过来,廉符剑指怪物,怒道:“你到底是何方妖孽?”
怪物看着廉符手中的玄铁宝剑,没有动,也没有回答。
“不管你是何方妖孽,与我廉符为敌,今日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廉符眼里露出凶光,手握宝剑,冲了过去。
怪物非常惧怕玄铁宝剑,眼盯着廉符手中的剑,往后退去。
喝退了怪物,廉符吩咐城头的兵将,把装有油的罐子集中在城门口的城墙边,只等旱魃攻过来,便要发动火攻。
此刻,旱魃大军已经冲到了近前。
面对洞开的城门,一窝蜂地冲了进去。
“砸。”廉符下令。
城头的兵将得令后,把装有油的罐子都猛地砸在了城门口。
“烧。”廉符又下令。
接着,几支箭射了下去,城门口瞬间变燃起了熊熊大火。
本以为大火能阻止旱魃的进攻,没想到,实际情况却不是廉符想的那样。
不计其数的旱魃穿过熊熊大火,涌进了城里,一个一个“火球”见了兵将便冲过去撕咬一番,还点燃了城里多处建筑和粮草。
面对疯狂涌进城的旱魃大军和幽灵大军,廉符束手无策。此刻,他的脑海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城外是源源不断涌过来的旱魃;城内几乎成了一片火海,旱魃四散撕咬,不断传来惨叫声。
难道雁门郡就这样失守了?
站在城头的廉符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将军,将军。”副将在一边喊道。
廉符被喊回到了现实中,耳中再次充斥着各式各样的喊叫声,更多的是凄惨的哀号声。
“将军,怎么办?”副将再次问道。
“怎么办?怎么办?”廉符一时也没了主意。
“将军,雁门郡看来是守不住了,咱们撤吧。”副将建议道。
“撤?难道就这样把雁门郡留给旱魃?难道我们就这样失败了?”廉符喃喃道,心有不甘。
“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总有一天,我们会重新夺回雁门郡的。”副将道。
这时,巨人也攻到了雁门郡城头,大手一挥,便打倒了一片兵将。几个巨人在城头一站,长城几乎易主了。
秦军就是算再厉害,在巨人面前,也只能甘拜下风。
在巨人的攻击下,雁门郡城头乱成了一锅粥。眼看巨人就要攻过来了,副将赶紧道:“将军,快撤吧,再不撤就来不及了。”
廉符怒了,若就这么灰溜溜地撤离雁门郡,他真是没脸见人了。但若不撤离,他也无力回天。
雁门郡已经失守了。
“嗖”的一下,廉符拔出龙刀。
副将见状,赶紧躲在一边。
“霹……雳……风……暴……”廉符怒吼道。
瞬间,天地间刮起了狂风,飞沙走石,遮天蔽日,数条闪电齐集,在廉符手中的龙刀上“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
巨人见状,也想往后躲,但已经来不及了。
接着,廉符把手中的龙刀挥向了巨人的方向,瞬间,数条闪电在巨人身上炸响,巨人变成了火球,连巨人身边的旱魃都未能幸免。
“让你们尝尝老子的利害,服不服?来啊,来啊,不服再战啊。”廉符挥舞着手中的龙刀叫喊道。
虽然廉符手中的龙刀威力巨大,但在成群的旱魃围攻下,也显得势单力薄了。
“将军,快撤吧,再不撤怕是走不掉了。”副将见越来越多的旱魃围攻了过来,赶紧建议廉符撤军。
廉符见雁门郡几乎已经失守了,一下子心灰意冷起来,自己拼死守了这么久的雁门郡真要易主了。
都怪那个怪物,是他打开了城门,廉符回头去寻找怪物,想要与他拼命。
可哪里有什么怪物,只有一个人蜷缩在那里,浑身瑟瑟发抖。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燕太子丹。
“三弟,你怎么会在这里?”廉符扶起燕太子丹问。
“大哥,对不起,对不起。”燕太子丹一个劲儿地道歉。
“三弟,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对不起的?”廉符不解地问。
“他就是那个怪物,他就是那个怪物。”身边的一个亲兵道。
“胡说什么?他是我的三弟,怎么会是怪物?”廉符有些恼怒。
“将军,他真的就是那个怪物,这是我亲眼所见。”身边的亲兵道。
廉符还是不相信,正要继续斥责这名胡乱说话的亲兵。
燕太子丹突然拉住廉符的手说:“大哥,大哥,不要责骂他了,我,我真的就是那个怪物。”
听燕太子丹这么一说,廉符心里一怔,诧异地看着燕太子丹,问:“这,这怎么可能?”
事到如今,燕太子丹也瞒不住了,便说出了真相:“大哥,其实,我早被独眼旱魃的血污染了,每到月圆之夜,便会发生异变,见人就咬,被我咬过的人,便会变成旱魃。”
“什么?”廉符大惊失色。
照燕太子丹这么一说,今晚发生的事情就能解释通了。
变异的燕太子丹撕咬了身边的燕兵,燕兵变成了旱魃后,在城内又撕咬了其他人,结果,城内就出现了不少旱魃。
而燕太子丹在变异后,来到城门口,撕咬了守城的兵将,接着,他又打开了城门,而早已埋伏在城门外的旱魃乘机攻打了进来。
结果,雁门郡失守。
而造成所有这一切恶果的罪魁祸首,无疑就是燕太子丹了。
虽然他在月圆之夜发生异变是身不由己,但面对如此恶果,他燕太子丹脱不了干系。
看着眼前的兄弟,廉符恨得牙痒痒,可让他杀燕太子丹,他还真下不了手。
面对异常恼火的廉符,燕太子丹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便一下子跪倒在地,道:“大哥,大哥,你不要生气,这一切都是我干的好事,你就责罚我吧。”
“责罚?责罚你,能重新夺回雁门郡吗?”廉符怒道。
“那大哥就杀了我吧。”燕太子丹说着,低下了头,任由廉符处置。
“杀你?就是对你千刀万剐,也难解我心头之恨,难以换回雁门郡的安定。”廉符气得一挥龙刀,龙刀划过空气,凛冽的风吹得燕太子丹的头发都飘飞了起来。
燕太子丹全身肌肉一紧,以为廉符真要杀他,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片刻,燕太子丹睁开了眼睛,他还能呼吸空气,长吁一口气后。燕太子丹抬起头,看着怒气冲冲地廉符,道:“大哥,我真是无意的,发生异变后,我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不管我干了什么事,那都是另一个我干的,不是真正的我。”
“那你既然知道如此,为何不早早和我说?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晚了。”廉符长叹一声。
“大哥,这都是我的错,我不求你能原谅我,就让我来自我了结吧。”燕太子丹说着,便从地上捡起一把刀,作势要自刎。
廉符见状,赶紧上前阻止,一把握住燕太子丹的手腕,道:“死很容易,但死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若就这么死去,能换来心安理得吗?”
燕太子丹一愣,目不转睛地盯着廉符,半晌,“哇”的一声,发出凄惨的哭声,他把刀扔到一边,双手捶地,痛哭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是罪人,我是罪人啊。”
面对忏悔的兄弟,廉符不知该说什么了,他拍了拍燕太子丹的肩膀,道:“好自为之,后会有期。”
说完,廉符便带着副将向城下跑去。
独留燕太子丹在城头痛哭忏悔。
听着城头发出的类似鬼哭狼嚎般的声音,廉符长叹一声,摇摇头。他向自己的副将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后,接着,他便向自己的府邸跑去。
雁门郡是守不住了,能撤出多少人算多少人。
自己的亲人可千万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