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符与龙语嫣驭龙飞回到咸阳,也就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
这趟六国之行,没有取得预期的效果,廉符有些失落。
廉符把龙语嫣安顿在府邸,自己一个人来到王宫大殿,向嬴政汇报此行的收获。
这趟六国之行,廉符本来是抱走很大希望的,以为至少也能弄来十万联军,重现当年联军对抗旱魃的荣耀,没想到只弄来了一万韩军。落差之大,让廉符都无法接受了。
在王宫大殿,见过嬴政后,廉符直接道:“末将没有完成大王交给的任务,还请大王责罚。”
“责罚?难道大哥此行不顺吗?”嬴政问。
“去了六国,只有韩国答应派一万兵将到函谷关,其他各国都拒绝派兵。”廉符说完,叹了一口气。
“这帮有娘生没娘教的玩意,个个都是自私鬼。与旱魃的两次战争,秦国都参加了。如今函谷关危急,你看看那些王,都在做什么?能躲则躲,能藏就藏,什么大义,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屁。”嬴政怒道。
“是啊,这些王只顾自己的利益,只要旱魃不打到他们家门口,他们才不愿意出兵呢。”廉符也抱怨道。
“大哥走了这一趟,这下死心了吧,如果天下人都像大哥这么无私,那旱魃肯定不会攻入内地的。”嬴政道。
“唉,是我高估了这些王的觉悟了。”廉符道。
“大哥不用担心,虽然没有了其他各国的援助,但秦国的铁骑难道还阻挡不住旱魃前进的脚步?”嬴政看着廉符问。
“我一定不辜负大王的信任,把旱魃阻挡在函谷关之外。”廉符表态道。
“嗯,有大哥在,其他各王即使不派兵增援,孤也不惧,孤相信大哥一定能打败旱魃的。”嬴政赞道。
“喏。”廉符带着嬴政的殷切希望离开了王宫。
回到府邸,廉符坐在一边,回想着这趟六国之旅,心里总是感觉很不得劲。
廉颇走了过来,看见儿子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无精打采,便也坐在一边,问:“小兔崽子,怎么了?蔫了?”
廉符抬眼看了廉颇一眼,道:“老爹就不要取笑我了,我这次丢脸可丢大了。”
“哦,丢脸了?怎么丢脸了?是六国之行不顺利吗?”廉颇闻言问道。
“是啊,把六国走了一遍,只有韩国答应派兵一万到函谷关,其他五个王都拒绝派兵,老爹,你说这些王,怎么能这么自私呢?尤其是赵王,当初秦国两次派兵北上,助他防守雁门郡。如今,秦国被攻,他赵王怎么能袖手旁观呢?”廉符满脸抱怨之色。
“符儿啊,你有时候太天真了。世间的时没那么多绝对和公平可言,很多人往往是奔利益而去的,各国的王也是如此。只有有利于他们的事,他们才会上赶着去做,若是对他们无利,他们往往连看都不看一眼。”廉颇侃侃而谈。
“可是,旱魃是异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这些王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中而置之不理吗?”廉符想不通。
“这些王只看重他们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对他们来说,只要自己国内安定就好,他们才不会顾及天下的百姓如何呢。这些王的心中根本就没有‘天下’二字。”廉颇分析道。
“是啊, 秦国强大是有原因了,秦王嬴政虽然脾气暴躁,但心怀天下,统一天下的重任只能由他来完成了。”廉符相通了一些。
毕竟,六国的王都那么小肚鸡肠,何必与他们计较呢?显得自己没有风度了。
“你是不是有些想多了?眼下先灭了旱魃再说别的,你如今谈统一天下,有些为时过早,这个问题现在不适宜来谈。”廉颇道。
“老爹,我知道。我就是有感而发,说说而已,过过嘴瘾。”廉符道。
“嗯,对付旱魃,你有把握吗?”廉颇担心地问,他是见识过旱魃的厉害之处的,所以,非常担心儿子的安全。
“函谷关是雄关要塞,比雁门郡坚固数倍不止,而且我们还有秦国精锐和龙族军队,一定能守住函谷关的。旱魃来犯,一定让他们有来无回。”廉符握着拳头道。
“所以,没有六国的联军,你照样能收拾了旱魃军队,你没必要灰心丧气啊,大家都等着你带领大伙与旱魃决战呢。”廉颇道。
“老爹,放心,我不会再沮丧了。”廉符笑了一下。
“这才对啊,有老爹在,天塌不下来。”廉颇用拳头轻轻打了一下廉符的胸脯。
“有老爹在,真好。”廉符道,聚集在心头的雾霾已经驱散开来了。
“走,陪你爹喝几杯去?”廉颇说着,站起身来。
“好啊,这趟六国之行,来去太匆忙,都没好好吃饭。”廉符说着,便跟着廉颇走了出去。
自从雁门郡失守后,廉符带着家人一路南下,都没好好在一起吃过饭。这次家宴,准备的特别丰富,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廉符好歹也是秦国大将军,奢侈一把,也说得过去。不过,廉颇的脸色不太好看,认为儿子太浪费了,完全是在败家,就是个败家子。廉符也没在意,和老爹笑笑,就算过去了。
本来,龙语嫣觉得自己不是廉符家的人,不打算参加这个家宴了。但廉符死活不让她走,无奈之下,龙语嫣只好留下来一起吃饭。
在席间,廉符先敬了自己的老爹,接着又举杯敬龙语嫣。
“语嫣,这趟六国之行,辛苦了,敬你一杯。”廉符说着,端起了酒杯。
“都是为了消灭旱魃,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龙语嫣站了起来,手里端着酒杯。
“好,干。”廉符先干为敬。
“接下来,这杯酒敬菲儿和燕儿。”廉符倒满酒杯,继续举杯。
“为何敬我们酒?”菲儿问。
“这还用问?我廉某人何德何能,今生能娶到二位娇妻,是我廉某人最大的幸运。”廉符说完,便一口气喝完了杯中酒。
“你这是在夸我们吗?从你嘴里得到夸奖可真难。”菲儿说着也喝干了杯中酒。
燕儿也跟着一饮而尽,把杯子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夸你们几句就这么激动,你说以后我还怎么夸你们?唉。”廉符叹道。
“我们还用你夸?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文能提笔,武能杀敌。算是便宜你了。”菲儿不屑地道,露出一副粗犷的模样。
廉符看着两位娇妻,又看看比较文静的龙语嫣,心里突然不舒服起来。同样是女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廉符摇摇头,道:“酒也喝了,好话也说了,接着,说些正事吧。”
众人看着廉符,洗耳恭听。
“此次六国之行不是很顺利,没能借到重兵,也无法组建联军,来对抗旱魃的入侵。函谷关的压力很大,所以,我决定,此次只带菲儿与龙语嫣前去函谷关,老爹留在咸阳照看燕儿。”廉符做出了安排。
“不,不……”燕儿反对。
“小兔崽子,把你老爹放在咸阳,是看不起你老爹的战斗力吗?雁门郡那么艰险,你老爹都平安无事,这函谷关更加坚固,还有秦军与龙族人重兵把守,应该更安全啊。”廉颇分析道。
“老爹,战场瞬息万变,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测,燕儿需要你来保护。还记得在雁门郡,旱魃攻击燕儿的情形吗?旱魃好像要活捉燕儿。我绝对不允许燕儿落入旱魃的魔爪。燕儿的安危就交给老爹了。”廉符正色道。
大家想起了在雁门郡遇到的险境,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的确,燕儿好像对旱魃有很大的吸引力。
“就怎么定了,明日前往函谷关,大战即将打响,我们都要全力以赴。”廉符说着举起酒杯,“但愿我们旗开得胜。”
“旗开得胜……”
众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