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是先秦时期位于长江流域的诸侯国,国君为芈姓、熊氏。周成王时期,封楚人首领熊绎为子爵,建立楚国。
楚国在周文、武之世开始崛起,奄有江汉,史称“大启群蛮”。楚宣王、楚威王时期,楚国至此进入了最鼎盛时期。楚怀王时期灭越国,但因为怀王用人不当以及秦相张仪欺诈导致国势渐衰。此时,楚国国君是楚考烈王,执政能力很差,管理混乱。
没有好的领头羊,整个国家就是一盘散沙。
可惜了,地大物博的楚国,老大的地位不保,被慢慢地拉下了神坛。
一国之君如果是一个昏君的话,下面有能力的臣子就很难得到重用,既然在本国无法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那么只好找其他途径来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了。
廉符接到嬴政的命令后,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带了一个侍从,出发前往楚国,寻找李斯和宋玉了。
一路向东,踏上了楚国的土地。廉符记得李斯是楚国上蔡(今河南上蔡西南)人。所以,一路上没有做任何停留,直接向上蔡地区奔去。
到了上蔡,满眼是平原大地,绿油油的麦苗长得正旺,今年又是一个好收成啊。
这上蔡也不小,找李斯这个人也不说那么容易的,廉符正要找个人问问。
突然,射来一支冷箭,擦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
侍从大吃一惊,赶紧把剑拔了出来,准备应战。
廉符虽然也吓了一跳,但没有侍从那么慌张,因为如果真是有人暗杀,这一箭他是躲不过去的,不会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去。如果是碰见山贼,他决定破财消灾,毕竟是在楚国的地界上,能少一事,就不多一事。
“出来,谁啊这么大胆,敢射我们大将军?”侍从喊道。
“汪汪,汪汪……”从远处传来几声狗叫。
“爹爹,我猜你肯定没有射中。”
“由儿,射中没射中,无关紧要,享受过程才最为重要。”
“……”
远远地传来了对话声。
等来人走近后,展现在廉符眼前的是:一个三十多的中年男子带着一个孩子和一只黄狗,手里拿着弓箭,背上背着被射杀的野兔。那只黄狗还龇牙咧嘴,不忘对着廉符狂叫几声。
记得苏轼有一句词:老夫聊发少年狂。 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描写了古人左手牵黄狗,右臂举着苍鹰,的打猎场面。没想到,廉符还有幸见到这种打猎的场面。
“刚才是你们射的箭?”侍从问。
“是的,怎么了?”那个小孩问。
“差点射中我家大将军,你们知罪吗?”侍从问。
“知罪?什么罪?我们也不说故意的,谁知道你们在这里啊。”小孩子说。
“你……你胡搅蛮缠。”侍从被气了个大红脸。
“两位客官,我和吾儿确实不知道你们在这里,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还望海涵。”那个中年男子道。
看对方是无意之举,廉符放心了,他想急着找到他要找的人,便道:“无妨,我想打听一个人,不知道方便吗?”
“方便,这上蔡这个地方,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人,请问你们要找什么人啊?”中年男子道。
“李斯。”廉符道。
“李斯?李通古?”中年男子问。
“对,就是他。”廉符急忙说,“你认识他吗?”
“你找他什么事?”中年男子警觉起来了。
“听说他师从荀子,学识渊博,志向远大,目前只是一个掌管文书的小吏,有人邀请他做大官,不知他意下如何。”廉符道。
“哦,有这等事?我就是李斯啊,这是我的儿子李由。”中年男子道。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来到上蔡,竟然是以这种方式和李斯见面。
廉符仔细观察了一下眼前的这个男人:身高八尺有半,狼目鹰鼻,颧骨高耸,天方地圆,虽然不是俊雅风流,但也算是一副英气逼人的好相貌。
“实不相瞒,我是秦国的大将军,此次前来是为大王寻找人足智多谋的人才的,如果会踢蹴鞠更好。”廉符道。
“秦王嬴政?”李斯道,“就是那个在七国蹴鞠争霸赛上夺得冠军的王?”
“对的,就是吾王,吾王胸怀天下,有不世之材,绝对算得上是当今天下的明君了。”廉符道。
“是吗?”李斯道,“我可听说秦王嬴政是个纨绔子弟,虽然贵为秦王,却生性贪玩,没什么雄才大略啊。”
“秦国的局势现在比较复杂,你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这一句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廉符道。
“好,既然你们原道而来就是客,随我到家里吧,让我李斯尽一下地主之谊。”李斯说道。
“好,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廉符就要沾沾李大人的光了。”廉符道。
说完,一行人向李斯家走去。
李斯只是一名小官吏,俸禄不多,家里条件自然不是很好。
三间正房,两间偏房,院子倒比较大一些,种了不少花花草草,可见,房子主人是个爱花草的人。想到了陶渊明的诗句:采菊东篱下 悠然见南山。李斯真的这么淡薄宁静,甘愿过这种一成不变的生活吗?历史上的李斯可不是这样的。
“大家随便坐,寒舍比较简陋,见笑了。”李斯道。
“哪里,哪里,这已经很好了。多谢李大人给了我们落脚的地方啊。”廉符道。
“廉将军客气了,此次前去秦国为官,是一件大事,我得和内人商量一下,”李斯道。
“是啊,远去秦国,一年半载都很难和家人见上一面,是该和家人商量一下。”廉符道。
不一会儿,李斯耷拉着脸出来了。
“李大人,结果如何?”廉符问。
“唉,夫人不同意啊。”李斯道。
想不到李斯还是一个惧内的人,廉符在心里偷笑。
“为何?”廉符惊讶地问。
“我现在的工作是粮库的文书,尽管上不了桌面,好歹也算是公务员。工作比较清闲,福利也不错,偶尔还能搞点创收什么的。小日子过得也还算滋润。还常常能在上班时间溜号,带着儿子,牵着家里的黄狗到郊外去追逐野兔。”李斯道,“内人很满足现在的生活,不同意我舍弃这份工作,而且丢了这个铁饭碗,到了秦国,两眼一抹黑,能不能混得出人头地,这都是未知数。”
“这都不是问题,到了秦国,你会得到秦王的接见,有的是机会上位。”廉符道。
毕竟,这不是白纸黑字,廉符把前景描绘得再好,也很难得到李斯的认可。
“廉将军,我不怀疑你说的话,但这是大事,容我再考虑一下,想想怎么做通我内人的工作。”李斯道。
廉符见李斯一时难以下定决心,便不再强求,留一些时间容他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