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两年过去了,到了嬴政六年(公元前241年),这一年注定不是平凡的一年。
此时的的秦国已经完全占据了关中,还控制了关中的左中原的一些战略走廊。进可攻,退可守。面对日益强大的秦国,其他各国非常不安,于是开始策划合纵联合制秦,一场大战慢慢拉开了帷幕。
嬴政已经十八岁了,虽然还没有亲政,但对天下形势的发展是非常关注的。对于这次五国攻秦之战,廉符知道又是一场有惊无险的战斗,但对于不知道历史发展走向的人来说,是惊险刺激的。
秦国上下,开始备战,积极应对。毕竟,是五国联军,不能小觑。嬴政召来廉符与李斯,询问他俩的意见。
“五国联军要打过来了。”嬴政道。
“大王,这没什么好担心的,秦国实力雄厚,军民一心,进可攻,退可守。历史上的几次五国攻秦,都不了了之,秦国都没有受到什么大的创伤。”李斯道,“第一次是惠文王当政时,也就是公元前的318年,魏相公孙衍他发动了魏国、赵国、韩国、燕国、楚国一起合纵攻秦,还推举了楚怀王成为了合纵长。楚国、燕国因为暂时受到秦国的威胁不大,态度消极,实际出兵的仅仅是魏国、赵国、韩国这三国。三国联军攻打到函谷关的时候,被我军大举击退了。第二次是秦昭王在位时,也就是公元前287年,魏国和赵国合谋,派李兑去联络各国,准备一起反秦。当时的五国各有打算,进攻时互相观望,都不肯去当先锋。秦国为了破坏五国的联盟,归还了一部分的土地给这些国家,结果五国联军解散撤退。第三次是秦昭王时,也就是公元前247年,魏和赵,韩和楚,以及燕国,这五国又重新组成了联军,由魏国的信陵君指挥各国进攻秦国,在河外地区大败了我军,并尾追到了函谷关之后撤军。虽然这次的合纵攻秦获得了胜利,但对秦国没什么大的影响。”
“五国亡我之心不死,只要一有机会,就联合起来攻打我们,太可恶了。”嬴政道。
“大王,五国联军不过是纸老虎,看着气势汹汹,实则一捅就破,不足为惧。”廉符道。
“他们就像苍蝇一样烦人,让人恶心,有机会,孤一定灭了他们。”嬴政道。
“上次七国蹴鞠争霸赛,是大王在天下人面前首秀,大王亲政在即,何不再让天下人领略一下大王的风采呢?”廉符道。
“什么?”嬴政有些疑惑。
“这几次五国联军攻秦,都是无功而返,不仅是因为五国联军的心没有往一处想,劲没有往一处使,还因为秦国有让联军难以逾越的天险——函谷关。函谷关位于黄河‘几’字型最后一个大弯的位置。潼关到函谷关这一段山路,两侧是崇山峻岭,黄河在其间通过,是典型的雄关天险。”廉符道。
“那又如何?”嬴政问。
“只要函谷关在,这次五国联军攻秦肯定又是无功而返,所以,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让大王在联军面前展示自己雄才大略的机会。”廉符道。
“廉将军的意思,莫非是让大王率军亲征?”李斯道。
“对,大王率军亲征,既能为自己积累政治资本,将来顺利亲政,又能在各国联军面前展示自己的王者风采,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廉符道。
“可是,这是建立在我军取胜的基础上的,万一我军反攻不顺利,那怎么办?”李斯担忧地问。
“大王不出函谷关,自然没事。”廉符道。
“但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大王亲征有风险啊。”李斯道。
“好了,不要争了,不就是冒些风险,这个风险值得冒,孤相信大秦的军队不顺那么容易就能被击溃的。”嬴政道,“孤要统帅三军,带领百万雄师,亲征五国联军。”
“大王威武,大王威武。”李斯道。
李斯这个人见风使舵,转的还真快。
御驾亲征时对外可以显示政治决心,对内可以鼓舞士气。一般而言,御驾亲征,以万乘之重,驭百万之师,自然人心踊跃,争效死功,理应具有攻则必胜、战则必克的战斗力。只要不独断专行,就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但御驾亲征可不是一件小事,牵一发而动全身,虽然嬴政没有实权,但他是秦国的王,唯一的王。
首先站出来反对的是赵姬,这个女人自从得了嫪毐后,就对朝中的事情不怎么关心了,但这次听到儿子要亲征,他急了。毕竟,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得益于嬴政。如果没了嬴政这个王,他这个太后,谁还会在乎呢?
“政儿啊,亲征非同小可,你可要三思啊。”赵姬道。
“母后,孤意已决,这次非亲征不可。”嬴政道。
“唉,你这臭脾气跟你爹一个样。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哀家也不说别的了,预祝你早日凯旋而归。”赵姬道。
“母后放心,孩儿已经不再说小孩子了,等亲政后,还要统一天下呢。”嬴政道。
“啊呀,你的野心可真不小。”赵姬道。
“母后看着越发年轻了,要是感觉后宫烦闷了,和孩儿说一声,孤带母后去城外逛逛。”嬴政道。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心疼人了,放心吧,母后好着呢。”赵姬道,心里却在想,万一有一天,嬴政知道了她和嫪毐的事,还会像这么体贴人吗?会原谅自己吗?赵姬不敢往下想了。
又闲聊了一会儿,嬴政走了。
从屏风后走出一个人来,他不是别人,正是嫪毐。
“他走了?”嫪毐冷冷地问。
“是的,哀家的肚子越来越大了,以后他能容得下哀家肚里的孩子吗?”赵姬问。
原来,赵姬一直与嫪毐厮混在一起,怀上了嫪毐的骨肉,她本想做掉这个孩子,但嫪毐坚持要这个孩子。赵姬太爱嫪毐了,只好顺从嫪毐的意思,准备生下这个孩子。
“放心,有我在呢,我是孩子的爹,我绝对不会让你和孩子受半点委屈。”嫪毐说着,便从赵姬身后抱住了赵姬。
赵姬默默地流下了眼泪,眼泪中有幸福,也有矛盾,还有难过,她隐隐感觉到嫪毐以后会很难和嬴政相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