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阿房心底是不想当什么王妃、贵妃的,她的梦想是愿得一良人,白首不相离。但嬴政是王,她的这个梦想,嬴政是给不了的。就算嬴政想给,但他王的身份也不允许他给。所以,阿房一直在纠结,在矛盾中煎熬。
如今太后的话让她彻底断了念想,她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做了。
一路上,阿房的心情很差,情绪低落,她知道她再也找不回当初在赵国邯郸的嬴政了,如今她面对的是大秦王国的王,既然从王这里得不到,那就不能再心存奢望了。
回到秦王嬴政的宫殿后,阿房调整好情绪,又是满脸堆笑。
“阿房,孤回来啦。”嬴政刚进门就大喊。
听到嬴政在喊,阿房赶紧过来侍奉嬴政脱了外套。
“哎,阿房,孤怎么看你兴致不高啊?”嬴政问,“你的眼睛怎么红了,哭了?是谁欺负你了?”
“大王,没有,是不小心眼里进了沙子。”阿房撒谎道。
“还骗孤?你根本就不会说谎,一说谎就不敢正眼看孤,”嬴政道,“说说吧,是谁惹你不高兴了,孤去找他算账。”
“真的没有,大王,你多虑了,真是刚才不小心眼里进了沙子。”阿房辩解道。
“眼里进了沙子?这天气这么好,一点儿风也没有,怎么眼里会进了沙子呢?”嬴政做出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
“大王,你是主子,我是奴婢,我们之间有一道鸿沟是无法逾越的。”阿房道。
“这是什么话?怎么好好的,说起这个了?孤什么时候把你当奴婢了?你在孤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够取代的。”嬴政说出了掏心窝子的话。
“谢大王在心中给阿房留了位置,阿房心满意足了。”阿房说着心里的委屈话。
“阿房,孤怎么总感觉你今天不对劲啊,一定是谁和你说了什么,你告诉孤,孤找她算账去。”嬴政又在逼问。
“不要再问了,不要再问了,阿房没事,真的没事。”阿房说完,便退了下去。
“太反常了,真是太反常了。一定有什么事瞒着孤。”嬴政在心里嘀咕道。“来人。”嬴政大喊道。
“大王,有何吩咐?”赵高小碎步进来道。
“孤问你,阿房今天去过哪里?”嬴政问。
“这,这……”赵高吞吞吐吐地支吾着。
“快说,支吾什么?”嬴政没好气地说。
“她去过太后哪里,刚回来不久。”赵高道。
“太后?”嬴政楞了一下,“太后会对阿房做什么?”
“奴才不知,只是见阿房回来后,情绪很低落。”赵高道。
“哼,孤倒要看看,太后究竟对阿房做了什么。”嬴政说完,便气冲冲地前往赵太后宫中。
赵太后宫中。
赵姬正和嫪毐在一起缠绵,在嫪毐的滋润下,赵姬越发显得水润,她现在是一点儿也离不开嫪毐了。
突然,一名宫女跑着前来禀报:“太后,不好了,不好了,大王来啦。”
“慌什么?”赵姬怒斥道,“什么?大王来了?”
嬴政的突然到来,打乱了赵姬的阵脚,如果让嬴政发现她的这种丑事,那她这个母亲的威望就彻底崩塌了,碎的会连渣渣也没有。
“就说哀家身体不适,正在休息。”赵姬边整理衣服边说。一旁的嫪毐更是吓的几乎要魂飞魄散了,赶紧把衣服套在了身上,稍加整理后,站在了一边静候。这边刚打扫完战场,那边已经听到嬴政的说话声了。
“什么?母后病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通知孤呢?”是嬴政和刚才的那个宫女在说话。看来,赵姬想以生病为借口,拖一段时间,行不通了。她也不想想,做儿子的知道母亲身体不适,岂会置之不理,自然是恨不得赶紧见到母亲嘘寒问暖了。
赵姬这慌撒得太没水准了。她只想着这样就可以赖在床上不用起身了,却没想到另外一层。
嬴政本来是怒气冲冲的,一听母后身体不适,怒气就消了大半,毕竟赵姬是生他、养他的母亲,血浓于水,就是赵姬有一万个不对,这一点是改变不了的。
来到房中,嬴政看到赵姬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不过,脸色红润,怎么看也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奴才嫪毐,参见大王,”一旁的嫪毐给嬴政行跪拜礼。
“嗯,免礼。”嬴政看了一眼这个被自己一脚踢成太监的人,“太后,什么时候生病的?”
“这……这……”嫪毐支支吾吾,他怕事情败露,不敢胡言乱语。
就在嫪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时,赵姬开口说话了。
“政儿,你来啦,快坐,快坐啊。咳,咳……”赵姬说完,咳嗽了几声。
这下,赵姬算是给嫪毐解围了。嫪毐很感激地看了赵姬一眼。
“母后,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就突然病倒了,怎么也不告诉孩儿一声?”嬴政很关心地问。
“不碍事,老毛病了,热伤风,喝点药,休息一下就好。没想到惊动了大王,母后心不安啊。”赵姬道。
“母后,看您说的,母后病了,做儿子的来探望,这是人之常情,母后要好好休息,多注意身体,”嬴政顿了一下道,“母后,阿房是不是来过?”
“阿房?你身边的侍女吧,她来过,怎么想起问这个了?”赵姬的心中一紧,看来是嬴政找她来算账了。
“阿房回去后,很反常,对孤爱理不理的,冷淡极了,母后是不是和她说什么了?”嬴政问道。
“也没说什么啊,你们的关系很好,母后是知道的,不过,你们的身份地位不同啊。”赵姬很小心地说。
“身份地位?当初在邯郸落难时,是谁在帮孤?孤不能做忘恩负义之人。”嬴政道。
“母后没有说让你忘恩负义啊,你如今是王了,圈子不同了,接触的人也不同了。”赵姬道。
“母后这么说,是嫌弃阿房了?”嬴政问道。
“唉,母后说不过你,但你必须要记住,你是王,而她只是一个出身低微的奴婢。”赵姬道。
“不,母后你不能这么说她,什么王不王的,孤不稀罕,但谁若是想欺负阿房,必须先过孤这一关。”
说完,嬴政就气呼呼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