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符骑着战马,燕儿坐在他的前面,一路厮杀,冲到了雁门郡城门口,联军也跟在他的后面,一路横冲直撞,总算与秦军会师了,然后,一起杀到了雁门郡,在城门口列阵,对抗旱魃的攻击。
两万秦军着实吸引了不少旱魃,雁门郡的防守压力减轻了不少。此刻,城内基本消灭了旱魃,雁门郡又重新回到了联军手里。
廉符带着燕儿一路飞奔,回到了雁门郡城内。
李牧见女儿被救回来了,非常高兴,赶紧从长城上下来,快步来到廉符与燕儿面前。当他看到燕儿被绑着时,一下恼火了,斥责道:“廉符,你这是干什么?怎么把燕儿给绑起来了?”
说着,就要上前给燕儿松绑。
廉符赶紧挡在他面前,道:“义父,燕儿被咬了。”
李牧听到“被咬了”这几个字,心头一震,差点坐到地上。他最可爱的女儿,怎么会被咬了呢?这以后让他怎么活啊?
李牧稍稍稳定了一下情绪,走到燕儿身边,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端看着他再熟悉不过的脸庞,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义父,你不要太过于悲伤。”廉符安慰道。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燕儿被咬,难道你还高兴不成?”李牧怒视着廉符。
“义父,我不是这个意思,燕儿不是被旱魃咬了,只是被巨鹰啄了一口。”廉符道。
“啊,这是真的?”李牧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眼里又有了希望。
“是的,我杀入旱魃的包围圈内,本来要带燕儿一起突围的,不曾想,燕儿被巨鹰啄了一口。虽然不是被旱魃直接撕咬,但巨鹰也被旱魃咬过了。旱魃病毒能否通过巨鹰传给燕儿还有待观察。为了防止意外发生,燕儿坚持要把自己绑起来的。”廉符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符儿,是义父错怪你了。”李牧道。
“没事的,我理解义父此时的心情。”廉符道。
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李牧回头看燕儿,此时,燕儿紧闭着双眼,一副很难受的样子。李牧扶着燕儿坐在一边,拿开了塞在嘴里的布子,关切地问:“燕儿,你现在感觉什么样?难受吗?”
燕儿缓缓睁开眼,看着李牧,眼泪止不住地留了下来,片刻,脸上就已经泪痕斑斑了。
“燕儿,你不要哭,难受了,就和爹爹说说。”李牧说话带着哭腔。
“爹爹,对不起,对不起,燕儿……燕儿……不能再孝顺你了。”燕儿断断续续地说。
“傻丫头,说什么傻话呢,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李牧道,“都让你后撤了,你还要拼命往前冲,唉……”
李牧一声长叹……
“爹爹,燕儿如果变成旱魃后,你要亲手杀了我,我不想没有意识地活着,与其活成行尸走肉的样子,还不如一了百了,离开这个纷乱的世界。”燕儿恳求道。
“燕儿,我的宝贝闺女。”李牧流下了眼泪,拍着燕儿的后背。
突然,燕儿不说话了,眼神也明显不一样了。
廉符看出了异样,很小心地站在了燕儿身边,预防不测发生。
过了片刻,李牧还沉浸在悲伤之中不能自拔,而燕儿的深情已经发生了明显变化,她的眼神开始涣散,变得没有一点神色,木呆呆的。
燕儿接着打了一个激灵,便张开嘴,向李牧的脖子咬去。
廉符奖状,大惊失色,一脚便把燕儿踢飞了出去。
“廉符,你干什么?”李牧看到燕儿被踢飞,一下子气炸了。
“义父,燕儿已经不再是燕儿了。”廉符痛心地道。
“什么,你说什么?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刚才还好好的,还和我说话呢,怎么一下子就变了呢?”李牧一步一步走向燕儿,他实在是不相信自己的女儿已经变成了旱魃。
当李牧走到燕儿身边时,他彻底绝望了。
只见,燕儿怒睁着圆眼,瞪着李牧,嘴里乌拉乌拉嘶吼着,恨不得把李牧撕碎了。
“燕儿,燕儿……”李牧连叫数声。
但燕儿没有丝毫回应,只是在不停地嘶吼,她已经没有了意识。
“啊,啊……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残忍地对我?”李牧怒吼道。
“义父,节哀,节哀。”廉符一把扶住李牧,生怕他倒下去,就再也起不来了。
“符儿,怎么办,怎么办?”李牧已经完全失态。
“义父,不要着急,我们先把燕儿关起来,也许以后会找到医治这种病的药物,到时候,燕儿就会痊愈的。”廉符极力安慰李牧,说的话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在穿越前,看过一些关于行尸走肉的网剧、电影,对此是无解的,如今廉符穿越到了古代,凭他自己的力量能消灭这种病毒吗?他心里真是没底啊。
“真的吗?你没有诳我吧?”李牧两眼无神地问道,燕儿的遭遇已经彻底打乱了他的方寸,此刻的李牧不再是威震四方的将军,而是一个父亲,是一个女儿被深深伤害,他却无能为力的父亲。
“没有的,义父,我一定尽全力救治燕儿。”廉符信誓旦旦地道。
“好,好,一定要把燕儿治好,一定要把燕儿治好……”李牧喃喃着,坐在了地上,仿佛他的精气神都被掏空了。
“义父,你要振作起来,不能垮掉啊,燕儿还要给你生外孙呢,还要你带孩子呢。”廉符道,尽力给李牧一些希望。
“对,我不能垮掉,以后得靠我来照顾燕儿,我不能垮掉。”李牧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我们得找个地方,把燕儿藏起来,不能让别人发现。”
“对,我看就藏在将军府吧,那里是最安全的。”廉符道。
“好,就听你的。”李牧道,说着要上前带燕儿走。
“义父,我们得把燕儿绑结实些,堵住嘴,盖上盖头,不能让别人发现我们藏了旱魃。”廉符道。
“你说的也对,但燕儿不说旱魃,永远都不是旱魃。”李牧强词夺理道。
“嗯,燕儿不是旱魃,永远是我们的燕儿。”廉符道。
说着,廉符便把燕儿五花大绑起来,塞住她的嘴,不让他嘶吼,还盖住了她的头。接着,廉符与李牧一起把燕儿带到了将军府,藏在了李牧卧室的柜子里。
“义父,你留在这里照顾燕儿,千万不要被她咬了,否则,你若是也变成了旱魃,以后谁来照顾燕儿?”廉符叮嘱道。
“放心吧,只要我有一口气,就不会被咬,更不会变成旱魃,我要照顾我的乖女儿。”李牧说着,眼里流出了伤心的泪水。
“好,义父,我得上长城了,与旱魃的战斗还没有结束,我要多杀几个旱魃,为燕儿报仇。”
廉符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