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闹间,几人已经进入闹市。
如今,兵器铺的牌子已经被摘掉,被瓷器铺给取而代之。
赵原本想给瓷器铺取一个华丽名字类似瓷工坊、悦瓷坊。不过在这个瓷器还未盛行的年代,赵原觉得有必要把瓷器的名字原汁原味的展现出来。
“先生好。”见了赵原之后丘掌柜笑脸相迎,这才发现赵夏、赵月也在身边,于是尴尬的笑了笑。
“狗奴才,这家伙给你什么好处了,至于如此奉承吗?”赵夏没好气的对着丘掌柜说道。
丘掌柜听说过大小姐的脾气,吓得双腿发抖。
赵原瞥了她一眼,示意凡事给别人留个面子。
进屋之后立刻让人耳目一新,原本那些陈旧的兵器已经下架,整个屋子显得有些空旷,只是中间那十个梨木桩有些显眼。
梨木桩大概有三尺高,恰好跟人的大腿齐平,每个梨木桩上摆放着一个内里干枯的玉盘,增添几分华丽感。
“货架呢?没货架怎么卖东西?”赵夏不爽的说道,还以为是丘掌柜失职。
“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赵原没好气的解释道“这是个木桩就是货架。”
赵夏不解,大声嚷嚷着要换货架,最后被赵原镇压下来。
看着二人争吵的画面,丘掌柜替赵原捏了把冷汗,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制服赵夏,于是连连给赵原竖大拇指,恨不得他能立刻收复对方。
赵原装修的宗旨并非是琳琅满目的华丽品,只需简单大方上档次即可。
按这进度来看,两天后定能完成。
离开瓷器铺之后几人来到织布坊,遗憾的是旗袍都在缝制过程中没有成品。
闲来无事,几人去了赵家窑。
见了赵原之后那名铁匠手里拿着军刺兴奋不已“赵先生的兵器果然无坚不摧。”
对于这种新式兵器铁匠很好奇,于是拿着做了个实验,竟然轻而易举的刺穿盾牌,远比长枪锋利。
拿着只有巴掌大小的军刺,赵原同样兴奋,急忙装在手弩上,然后折叠起来,刚刚合适。
如此一来,手弩才成为真正的暗器,不仅能对付远在百米之外的敌人,还能对付近在咫尺的敌人。
多了层保障后,赵原有信心能跟高手较量。
“不能摸,大小姐不能摸。”
“这赵家窑都是我的,看看又能如何?”
一时间传来争吵的声音,竟是赵夏跟朱良之间的抢夺。
昨日那五个青瓷格外耀眼,成功的引起赵夏的注意,于是想着据为己有,却没想到被朱良阻止。
朱良是赵原刚刚聘请来的木匠,并不了解赵夏,也难怪旁人不敢说话。
“放下。”就在二人越吵越烈的时候,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赵夏抬头望去,正是赵录臣严厉的看着自己。
这一个瓷瓶价值两个大布,对赵家来说是个不小的收入,若是之前赵录臣可能还会宠着赵夏,任她挥霍,可是现在不行,毕竟这些工人的月钱都没发放。
并且,如今瓷器刚刚起步,每一件商品都是个机会,赵录臣不想错过。
赵夏没有反驳,乖乖的将瓷瓶放下,只是觉得有些委屈。
不知为何,赵原莫名的生出一股心酸,笑了笑打破尴尬的场面。
不多时,五个新的瓷瓶已经成型,眼看着要放进炉室。
“等一下。”赵原突然喊停,飞一般的离开赵家窑。
众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却不敢轻举妄动,静静的等他回来。
大概一刻钟之后,赵原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手里多了块白色的晶体。
这种晶体并不罕见,随便一家杂货铺就能买到,正是天然纯碱,只不过战国时期应用较少。
有了纯碱之后,赵原又在黏土堆里找来一块石英砂,捣碎后混合在一起,然后放在炉室的角落里,丝毫不影响五个瓷瓶的烧制。
“大小姐可有兴致跟我比划两下?”看着赵夏愁眉苦脸兴致不佳,赵原笑着说道。
话未落地,赵夏已经打起了精神,提着长剑冲向赵原,显然要发泄心中的愤怒。
“疯了,这女人简直是疯了。”赵原连连叫惨,后悔自己大发善心。
无奈之下,赵原使出鬼门七剑,在这彼岸花开的剑招之下,赵夏连连受挫,整条胳膊都感觉不是自己的,完全随着赵原在摆动。
镗!
长剑脱手,飞出十多米的距离。
“不练了!”赵夏气愤的坐在地上,双腿盘膝,双臂交叉,噘着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赵原无语,感觉自己愈发的搞不懂女人的心思,方才兴致勃勃的是赵夏,此时生气的也是她。
“姐姐……”赵月想上前安慰,又怕惹到对方。
“不用管她,我们学习。”赵原拉着赵月来到一片空旷安静的地方,拿起小树枝在地上不停的画着。
赵月很快进入状态,全然忘记还有个生闷气的姐姐。
一转眼到了中午,婢女们送来午饭,正是庖人新研制的菜色。
赵原的肚子早就不争气的叫着,于是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然而,赵夏始终坐在地上根本不理会众人。
赵录臣本想让赵夏有些大家闺秀的气质,以此来博得赵原的青睐,哪曾想她这么不争气,于是也不管她。
“姐姐还没吃呢……”赵月拿着自己那份轻声在赵原耳边说道。
“你姐姐昨晚吃的太多,全都转化成了肝糖原,现在肝糖原正在分解,根本不会感到饥饿。”赵原费力的给赵月解释着,他真想换成通俗易懂的话:你姐姐昨晚吃撑了,现在还没消化。
这个解释看似合理其实在骗赵月,经过这么长时间肝糖原早就消耗殆尽,更何况下顿饭是在晚上,赵原只是不想惯着赵夏。
单纯的赵月用力点点头,还觉得赵原说的很有道理。
赵夏仍然坐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说,真正了解她的人知道,越是这样越证明她心中的愤怒。
其实,她只需一个简单的安慰便能顺台阶而下。
堂堂赵家大小姐总不能受了委屈无缘无故的自己站起来,那样岂不是很没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