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穷酸书生,赶快滚下去吧。”
一些打扮成翩翩公子形象的文人才子道貌岸然的说道,竟是忘了自己也曾有过这样的经历。
对于这些谩骂声赵原不予以理会,温文尔雅的淡淡一笑,缓步走到琴师面前轻声说道“你下去吧。”
额头正在冒汗的琴师如蒙大赦,灰溜溜的跑了下去,想来是收了别人不少好处,不会在温芷婷的面前出现。
赵原手捧这断了弦的木琴,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众人只闻七弦为琴,五弦为琵琶,三弦为弦子,可否听说过一弦?”
不得不说,赵原这个方法很管用,成功的用新奇的说法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从而忘记对他的人身攻击。
“一弦?哪有一弦的乐器,吹牛的吧!”台下大部分人发出质疑的声音。
当然,也有真正的一些才子陷入沉思,他们似乎听说过真正的琴师不在乎琴弦的数量,一根也能弹奏出名曲。
其实,赵原也没见过所谓的一弦琴,这只是个理论产物,之所以抛出来,是为了提高众人的好奇心。
按理来说,声音是由物体震动产生,七根琴弦的粗细不同,从而发出声调不同的声音。
除了琴弦的粗细之外,长短也能改变声调,从理论上来看,通过改变一根琴弦的长度也能弹奏出优美的乐曲。
不过,这需要超高的琴技,赵原自然是没有。
他也不多做解释,掏出一把匕首,在木琴上轻轻一划,顿时又断了四根琴弦,只剩下最中间那根。
“公子?”温芷婷用诧异的目光看着赵原,却从他那深邃的眼神中读出一股自信,这才点了点头,重新回到舞台中间。
赵原把手机放在袖子里,点开一首名为《潇湘水云》的的古曲,手指象征性的放在琴弦上,眼睛微微闭合倒也露出几分享受的样子。
随着清脆的琴声响起,温芷婷开始曼舞,倾斜着,缓缓转身时,用双手微掩面部,半遮娇态。
这种状态大概持续了一分多种,赵原的琴声倒还真弹奏出不同的韵律。
那些质疑的声音逐渐淡去,静静的聆听这首优美的旋律。
刹那间,琴弦声突然变得急促,众人的表情随着变化,全然被赵原牵着鼻子走。
于此同时,温芷婷的动作变得迅疾,两个衣袖交相呼应,如同雪花上下翻飞。
众人瞠目结舌,看的眼花缭乱,若不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估计要疯狂的呐喊叫好。
不多时,琴声变得迟缓悠扬,高超过后,余温不减。
温芷婷的舞步也随之舒缓下来,轻舞慢转时,双袖徐徐扬起。
随着赵原琴声的终止,舞蹈进入尾声。
一段舞蹈跳下来,温芷婷流津染面散芳菲。
正在赵原极尽享受的时候,手机内自动播放了下一首流行歌曲,这才神色慌乱的把手机调成静音,差点被别人看出端倪。
“没想到他竟然有这等本事。”二楼包厢内的影儿不服气的在薛听凝身边说道。”
薛听凝默不作声,只是脸色微微触动,忍不住多看了赵原几眼。
表演结束后,众人仍旧闭着眼睛看着台上,一时半会很难从这种状态中走出来。
将近一炷香的时间过后,终于出现稀稀两两的掌声,接着是一阵持续了很久的雷鸣声。
夏霏羽、柳溶月脸色青的有些发绿,她们自然知道比温芷婷的舞蹈逊色很多,只要再配上首说得过去的诗词绝对可以胜出。
等到掌声结束的时候,已经过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多数人陷入苦思冥想之中。
台下多半是为了夏霏羽跟柳溶月而来,诗词也是为她们所准备,倒还真没想过半路杀出个温芷婷,一时间有些词穷。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柳溶月二人终于按捺不住,给旁边了的两名龟公使了个眼色,二人气冲冲的走上舞台。
“芷婷姑娘,时间已经到了,想必你这粗俗的舞技也不会得到公子们的赞同。”其中一名龟公冷声说道,另一人已经开始拉扯温芷婷的胳膊。
“你特么眼瞎吗?这也叫粗俗的舞技?”赵原破口大骂,用力将两名龟公推开。
也算半个高手的他,力道极大,两名龟公有些吃不消,踉踉跄跄的倒在地上,只是露出狰狞的面孔“你小子找打是吧?竟敢在风墨院闹事。”
“恕我孤陋寡闻,从不知道一个小小的妓院也能有多大本事。”赵原不屑的说道,言语中透露着些许的霸气,他可不怕一些狗仗人势的龟公。
说实话,青楼的社会地位很低,龟公之所以底气足,是因为风墨院有后台,可是赵原这句话断了他的念想,若是这个时候有人站出来替他们说话,必定成为众矢之的。
就在双方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一名衣着花红柳绿的中年妇人扭着屁股走了上来,每一个动作都想着去钩男子魂魄,若不是年老色衰恐怕还真有争抢花魁的本事。
“这位公子消消气,我们风墨院有自己的规矩,如今时间已到,无人替这丫头作诗,自然失去了争夺花魁的资格。”妖艳女子谄笑的说道。
“见过吴妈妈。”温芷婷柔声的对妇女说道,却不敢反驳。
赵原立刻明白对方的身份,自然是这风墨院的主事,俗称“老鸨子”,被风墨院的姑娘们称为“妈妈”。
“也不尽然。”赵原淡淡一笑“或许我能替这位姑娘赋诗一首。”
“你?”吴妈妈吃惊的看着赵原,真没把他当成文人才子,若不是刚才弹走了一首好听的曲子,估计早就把他赶下台去。
上千名才子不淡定了,二楼的包厢也坐不住了,纵然再傻也知道赵原有两把刷子,全都竖起耳朵听着,有些甚至拿出竹简、毛笔准备记录下来,全当是额外收获。
等吊足了所有人胃口的时候,赵原面对温芷婷幽幽开口“吴刀剪彩缝舞衣,明妆丽服夺春晖。”
众人顿时一惊,瞠目结舌的看着赵原,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道“好一个吴刀剪彩缝舞衣,好一个明装丽服夺春晖!”
倘若刚才还有人不解为何温芷婷身穿素白麻布裙的话,那么现在绝对有了更新的认识。
美丽的衣服并不单纯的看外表,还有内里涵盖的韵味,而这白纻衣正是后者,用粗布缝制,简单大气却不失唯美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