镗!
廉香手中的长枪撞击在敌人宽大的剑身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一击,廉香本想刺穿敌人的眼睛,没想到对方反应如此迅速,跟这满身的铠甲有些不相称。
就在此时,另外两名敌人的巨剑横扫而来,廉香双脚用力蹬着马鞍,以枪头为支点,借助第一人的力道凌空而起,身子倒翻出一条规整的弧线,顺利越过三人。
玉兔赛风驹灵性十足,快速冲到前面,始终跟廉香保持着一致。
“先杀了你再说!”
廉香眼神中露出一丝犀利,竟是把目标对准了王龁,只要是秦军,在她眼里都该死,都要给那四十多万赵军陪葬。
嗖嗖!
冷风掠过,最后那两名铁鹰锐士完全挡住了廉香的去路,巨剑交叉而来,形成一个八字,完全封锁了两侧的退路。
廉香双手握住长枪,眼神锐利,用力击打两侧的巨剑,纵身一跃,竟是从中间穿过。
“去死吧!”满含力道的长枪正对着王龁的喉咙,夹杂的冷风呼啸,令人生寒。
“来得好!”
对此,王龁冷冷一笑,丝毫不放在眼里,腰间的宝剑突兀的出现在手中,贴着枪头划过,然后沿着枪把一寸寸临近廉香白皙的双手。
无奈之下,廉香只能丢弃长枪,身体下弯,快速掏出匕首。
然而,就在此时,王龁的另一只手已经掐着她的脖子,冷冷说道“不自量力!”
在对方强大的力道下,廉香呼吸困难,全身无力,还未掏出来的匕首落在地上,顿时成了秦军俘虏。
“磐哥哥,香儿没用,没能替你报仇,也保护不了赵国的子民。”廉香的脸上满是悲伤之意,却并非恐惧,她只觉得对不起脑海中的那个身影。
“竟然是个女人?”看到廉香的长相之后王龁更加不屑“看样子赵国没了男丁,只能让女人上战场了!”
保家卫国,上阵杀敌自古是男人的责任,如今赵国却派出女人,也难怪被王龁瞧不起。
廉香深知成王败寇的道理,既然成了俘虏也没必要摆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只是眼神中的杀意从未消退。
“绑起来,吊在武安关前,让赵军好好看看。”王龁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从廉香的装备来看王龁已经确定她职位不低,此刻又得知是个女人,身份必定更加尊贵,说不定是个公主、郡主之类。
所以,王龁决定以廉香当做要挟,让赵军释放白起。
哒哒哒!
一路狂奔的李属长还是迟了一步,气喘吁吁的停在王龁面前。
“是你?”王龁目眦尽裂,当日活着回去的赵军只有十多人,其中每一张面孔王龁都记得清楚。
李属长原本还有些担心,此刻哈哈大笑,冷冷而道“王将军,我一直认为我们之间保持着默契,没想到您要打破这个平衡?”
李属长所说的默契自然是双方都没把白起被抓的事情暴露,从廉香要杀白起这件事情也能看出。
听完这话王龁有些慌张,调整了一下情绪恐吓道“此人身份尊贵,或许是个不错的筹码?”
李属长知道王龁想用廉香来换取白起,竟是呵呵一笑,嗤之以鼻“我一直认为王将军审时度势,计谋过人,没想到您竟然意图用廉颇的孙女换取整个赵国的安危?真是可笑!”
李属长还不避讳的说出廉香的身份,同时再次强调白起对赵军乃至赵国的重要性。
在这个利益至上的时代,别说是区区廉香,就算是公主、皇子也经常被送到别国当质子。
如今白起是整个赵军的希望,他们又怎会拿白起跟廉香进行交换。
“哼,信不信本将带兵踏平武安关,扫平赵国!”身为十万秦军的主帅,倘若王龁没有这点霸气也没脸继续领兵。
以二十万秦军扫平赵国不是没有可能,只是有些困难。
“秦军如虎狼之师,自然可以横行,只可惜,武安君未必同意,秦王也未必同意。”面对秦将王龁,还能露出如此霸气,李属长也有几分本领。
这话正中王龁痛处,他可不敢拿白起的性命做赌注,更何况咸阳那边还有没传来消息。
“只要你放走廉姑娘,三日后必定给王将军一个满意的答复!”李属长声音稍稍平和一些,算是给了王龁想要的答案。
“好,我就等你三天,时间一过可别怪本将不客气!”王龁拍着胸脯做出回应,同时也放开被五花大绑的廉香。
听闻这话李属长松了口气,他不仅救下了廉香,也给赵国争取了宝贵的三天时间。
倘若双方迟迟不能交涉的话,难保三天内王龁不会进攻武安关。
“竖子王龁,竟敢伤我孙女!”就在此时,一个浑厚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
来人虽说只有一个,却足矣威慑上百名秦军,就连主帅王龁也吓了一跳。
“原来是龟缩三年不敢出城的廉颇老儿!”王龁同样恶语相向。
两人曾在长平对峙三年,深知对方脾性,谁也不会向谁低头。
廉颇此行可不是来找王龁麻烦的,他清楚的知道敌我双方之间的差距,厉声对着廉香说道“还不给我回去!”
爷爷……
在廉颇面前廉香像一只小奶猫,没有半点脾气,乖乖的向后撤退。
“咸阳还没传来消息吗?”看着廉颇等人走后,王龁有些急切,苦等数日的他实在有些按捺不住,一直这样拖下去很可能令军心涣散。
斥候无奈的摇摇头道“还没有。”
再探!
王龁命令道。
重回武安关后,李属长那满身的冷汗仍未消散,不停的给赵原竖大拇指,佩服他料事如神,探查人心。
“你小子笃定秦军三日内会撤退?”白起饶有兴致的问道,对于赵原的计划猜的大差不差。
“武安君如何得知在下给了王龁三天时间?”赵原同样有些好奇,他跟李属长吩咐的时候,声音很小,就连姬柔儿都不知情。
“既然能从王龁手中救人,便说明你对他很了解,自然知道三天是他最后的忍耐期限。”白起悠悠道来,同时用讶异的目光看着赵原。
听完这话,赵原心里咯噔一声,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不停的喃喃自语“妈的,幸亏老子运气好,三天时间根本就是随便蒙的一个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