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烧制陶器,必须选用陶土,捣碎后与水混合,然后捏成胚体,最后进炉烘烤两个时辰。”把桩工人大概的介绍着。
赵原连连点头,自是听过陶器的制作过程,同时提出疑问“不知这陶土有何讲究?”
这话问的专业,把桩工人大吃一惊,然后笑着回答道“先生果然高才,竟然知道烧陶器的精髓所在,据说陶土颜色越浅陶器品质越高。”
但凡名贵器物,都需要上好的材料,再辅以高超的技术方可成型,所以说,选材既是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不知您可见过纯白色的陶土?”赵原竖起耳朵等待回答。
陶土大部分呈现暗黄色,色泽变浅后成分也随之变化,纯白色的应该叫做瓷土。
果不其然,把桩工人沉思良久“不错,的确有白色陶土,只可惜此土煅烧困难,六个时辰后仍然松散。”
“绝对是高岭土!”赵原大喜。
从色泽上来看白色应该就是高岭土,再加上很难煅烧的品质让赵原得出结论。
所谓的陶瓷,实际上为两种不同的物品,分别是:陶器、瓷器。
用陶土制胚且在八九百度的火焰上煅烧形成陶器,用瓷土制胚上釉之后在一千一百度的高温下煅烧形成瓷器。
正如把桩工人所说,白色的陶土很难成型,就是因为火焰的温度较低,达不到瓷器的要求。
“这种陶土哪能找到?”赵原继续问道。
“就在东山上。”把桩工人答道。
虎牢城地理位置险要,西北两侧环水,东南两侧环山,只不过没人敢靠近南侧的嵩山,那里可是天星组织的基地。
“三天内你不用来工作,去寻找这种陶土,并且额外奖励一个中布。”赵原抑制不住脸上的兴奋。
把桩工人有些不解,这种被人遗弃的陶土根本无人问津,为何他还当成宝贝,不过想到三天的假期以及一个中布,此人还是欢喜的答应。
“顺便找些长石、石英跟滑石。”赵原简单的将这几种石头的形状给对刚介绍了一遍。
这几种石头很常见,把桩工人一听便能明白,点点头继续工作。
“先生您这是要做什么?”赵录臣仍然不解,他总觉得赵原有些神秘,凭他多年阅人的经验也看不透。
“赔钱呀,反正大小姐有的是钱。”赵原白了赵夏一眼故意惹她生气。
“呵呵,先生说笑了,凭您的本领又怎会赔钱,看来我赵府又可以重新振作起来了。”赵录臣大笑连连,隐约猜到赵原的大动作。
“赵老板也别高兴的太早,成功与否还需一个机会。”
瓷器的贸然出现未必能让人接受,要想赚大钱必须有合适的宣传机会。
赵录臣明白他的意思,表情稍稍失落。
“月儿怎么没跟来?”赵夏随口问道,她还是第一次见赵原单独出门。
“月儿整日刻苦学习,便让她多睡了会。”赵原答道,就在这时突然拍了下后脑勺“糟了,今天是给月儿拿衣服的日子。”
赵原突然想起已经到了跟织布坊老板约定的日期,那件雪纺蕾丝裙应该已经成型。
话刚落地,赵原已经跑出赵家窑,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
赵夏紧随其后,风风火火的样子丝毫不像个大家闺秀。
“唉!”赵录臣无奈的摇摇头“赵公子若喜欢的是夏儿该有多好,可偏偏是月儿。”
赵录臣一生阅人无数,自然知道赵原并非池中物,早晚有一天能够飞黄腾达,若是能攀上关系赵家也可鸡犬升天。
最好的办法就是嫁女儿,并且,他隐约看出赵夏对赵原的意思,否则以赵夏的性格绝不会跟男子多说一句话。
然而,赵原对赵夏没一点感觉,反倒是对赵月宠爱有加。这让赵录臣很为难,毕竟赵月刚刚十三岁,还未到出嫁的年纪。
天色已经放晴,吃过早饭后赵月耐心的等着赵原。
“哥哥怎么还没来?”赵月有些着急,以往这个时候赵原早早的等在院内。
“先生去了赵家窑。”婢女阿落回应道。
赵月脑海中灵光一闪,笑着说道“我要给哥哥一个惊喜。”
说完便要出门,婢女们连连阻拦“二小姐,老爷说过不让您独自出门。”
赵月不予以理会,继续向外走着,婢女们拗不过她也只能跟在后面。
出了大门之后,赵月径直的走向商业街,很快找到那家织布坊,欢喜的索要雪纺蕾丝裙,殊不知已经被一群壮汉跟踪。
“月儿呢?”赵原气喘吁吁的跑进后院,却不见赵月的踪影,内心慌乱不安。
“二小姐说要给先生个惊喜。”看着赵原焦急的样子婢女吓得双腿颤抖,似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胡闹,不是让你们看好二小姐的嘛!”赵原脸色有些阴冷,这还是他第一次跟婢女发脾气。
阿水委屈的不停的抹泪,嘴里连连说着“二小姐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留在这里,如果二小姐回来便让她安心等我。”吩咐之后,赵原大步流星的跑出赵府。
“凶什么凶,还真把自己当成这的主人了。”赵夏有些不爽的说道,她不明白赵原生气的理由,更看不惯他在自己面前教训婢女的行为。
“闭嘴。”
冰冷的两个字把赵夏吓了一跳,她竟是乖巧的不敢说一句话。
经历过负重训练的赵原速度很快,耐力持久,紧随其后赵夏累的气喘吁吁,只能停下来稍作休息。
“好漂亮的衣服!”织布坊内,几名婢女眼前一亮,被这洁白如雪,顺滑如瀑的裙子惊呆。
赵月仅仅是贴在身上比对了一下,瞬间增加几分气质,原本的可爱变成高贵,简直宛若天上的仙子。飞舞的裙摆正是仙子脚下的花海、云海。
在这织布坊内自然不能试穿,小心翼翼的包装之后几人便走出店门,却发现被十多名壮汉挡了道路。
“赵家二小姐,您这是要去哪里?”手上缠着纱布的冯光亮冷笑着走了过来,那令人作呕的相貌显然是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