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陈在钧好端端的,为什么就突然死了?
原来那日孙芩又入宫来奏事,仲瑶屏退众人,与孙芩在殿中寻欢作乐,恰陈在钧经过殿前,瞧见殿门紧闭,宫女太监都站在外面,便上前问道:“母后在里面吗?”
一太监连忙答道:“皇后娘娘在呢,正向尚书令孙大人垂询国事呢。”
陈在钧不由得心里起疑,暗暗忖道:“这可不是作怪么?怎的每次孙芩那厮一来,母亲就要关上殿门,叫太监宫人们都站在外面?就有那么多机密的事情要垂询?”又想到那个孙芩大冷天都不戴官帽,戴上了官帽就满头流汗,有人传言说孙芩服用催*情*药物,天天燥热,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陈在钧便走上台阶,要进殿去。
为首的太监刘宝一看,吓了一跳,连忙拦住,说道:“三殿下,皇后娘娘吩咐过了,没有她的旨意,谁也不许进去。你要是玩的话,就去别的地方耍吧,这里面可不好玩。”
“我打烂你的狗嘴!”陈在钧大怒道:“我是要进去玩的么?我要见母后,给她请安!”
刘宝讪笑道:“皇后娘娘和孙大人在商议机密大事,真的是不许旁人进去的。”
“我看你这狗才是活不长了。”陈在钧骂道:“我也算是旁人?我难道还能把机密大事泄露出去?让开!”
刘宝是仲瑶的心腹,平时又得孙芩的好处,他是知道重要和孙芩在里面做的都是胡天胡地的苟且之事,特意在外面把门望风的,岂能叫陈在钧进去?当即说道:“三殿下就不要为难咱们了,真个放三殿下进去,皇后娘娘还不得打死咱们?”
“你不让我进去,我现在就打死你!”陈在钧上前就是一脚,把刘宝从台阶上踹了下来,啐了一口,转身就朝殿内走,刘宝忍着痛大叫道:“快拦着他!”
一众太监和宫人都急忙上前,要阻止陈在钧入内,连一旁的豹骑卫也飞奔过来了数人,说道:“三殿下不可胡来。”
陈在钧见状,更加笃定内中有鬼,越发要进去。
他本来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当下推到一众太监宫女,又抢上前去,将一个侍卫的佩剑扯出来,擎在手中,嗔目喝道:“谁敢再拦着我,我就杀了谁!”
陈在钧颇有武力,众人无不惧怕,眼见他持剑在手,且是要动真格了,一时间,竟然无人再敢拦他。
刘宝瞧着要坏事,便纵声大叫道:“不好啦,三皇子得了失心疯,要杀人啦!”
他的声音又尖锐又难听,传入殿中,把正在快活的孙芩、仲瑶二人都吓了一跳。
仲瑶连忙推了孙芩一把,说道:“快起来,那个混世魔王来了!”
孙芩也是慌张,急急爬起来,去穿衣服,仲瑶也胡乱穿戴一番,两人都还没有穿好,陈在钧就跺开了殿门,冲了进来。
一眼瞧见自己的母亲和孙芩那副模样,陈在钧登时了然,气得五内俱焚,七窍生烟,当即提着剑骂道:“好一个大胆的淫官!”
冲上前去,竟要一剑杀了孙芩。
孙芩慌得一面提裤子,一面绕着殿内的柱子跑,陈在钧连刺了几剑,都被孙芩给躲开了,最后一剑太用力,刺到了柱子里面,陈在钧急切之间,没能拔出来,仲瑶却扑了上来,抱住了陈在钧,说道:“孩儿,孩儿,你这是干什么!?”
陈在钧骂道:“你做的好事!我看你怎么跟我父皇交待!?你说,是他逼迫你的,还是他引诱你的,还是你们两个苟且的?”
仲瑶道:“此事不可声张,容我随后跟你细说。”
“那我也得先杀了这厮!”陈在钧挣扎道:“你放手!”
仲瑶哪里敢放手,死死的抱着陈在钧不丢,扭头又对孙芩使眼色,让他快些跑。
孙芩见状,也无计可施,胡乱穿上裤子,连官袍都不及整理清爽,便匆匆的往外冲出去了。
直到出了宫门,回到自己府上,孙芩兀自还吓得魂不附体,坐在书房之中,嘴里喃喃念叨:“坏了,坏了,要出大事了,这下算是死定了。”
小月听下人说孙芩已经回来,神色不对,躲进了书房不出来,便觉诧异,到书房一看,孙芩面色如鬼,浑身筛糠一样的打颤,不由得惊问道:“芩哥,你这是怎么了?”
孙芩看见小月,哆哆嗦嗦道:“大祸临头,要死了,要死了……”
小月连忙把书房的门给关上,走近了他,抱着他的脑袋,让他靠在自己怀中,抚摸着他的肩膀,柔声问道:“出了什么事情,快对我说说。”
孙芩觉得嘴里发干,想要咽口唾沫都没有,许久,才颤声说道:“我,我和皇后有私情,被,被三皇子给给发现了,他,他要杀我……”
“唉……”小月叹了口气,说道:“我就料到,迟早会有今日。”
孙芩一惊,道:“你也知道我与皇后的事情?”
小月道:“平时有事无事,皇后都要差人召你入宫,说是商议国事,你一去就是许久才回来,回来之后,疲惫不堪,到了床上,那男女之事更是不济,我便料到你与皇后之间必定不寻常。她是久旷的怨妇,正值虎狼年纪,瞧见你这样的,还不是要生扑么?你也真是大胆,那是个母老虎,你也敢送上门去!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而今被三皇子撞到了吧?怪不得夫人不肯回来,怕是她也知道你的德性。”
“你不要再埋怨我了。”孙芩苦恼道:“事已至此,如之奈何?若是没有办法,咱们满门都活不了!”
小月道:“幸亏皇上现如今在征伐高句丽,远在数千里外,不然陈在钧肯定捅出去了。为今之计,你何不去叔父哪里请教?”
“这怎能去找他!?”孙芩大声道:“他要是知道了,我更是死无葬身之地!”
“那就去找仲璋、郭广威商议吧。”小月说道:“你们现在不是一伙的么?这件事情也关系到他们的安危,一旦事情泄露,被皇上所知,你死是肯定的,皇后又有何面目苟活?皇后若死,太子必定被废,仲璋等人,再无靠山。”
“说得对,说得对。”孙芩冷静了下来,说道:“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漏水了,谁也跑不了!我这就去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