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会吧,进油桶,这要是真的让人家看见了,咱们可是彻底的没地方跑了。”紫书看了看里面半人来高的油桶,鼻子眼睛嘴都已经抽抽到了一起。
“现在是没办法,咱们还要去救人,总不能现在就和小鬼子拼命不是。”铁蛋说。
几个人挠了两下脑袋,紫书第一个钻进了油桶。
前面人声嘈杂,乱成了一锅粥。
有人正在春宵一刻,竟然是也被揪了出来,相当的狼狈。
佐藤知道铁蛋他们住在那个房间,本来以为是十拿九稳,手拿把掐,谁知道房门是开着的,里面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其余的几个房间全部都找了,也没有找到,这让佐藤一下子暴躁起来。
两只小眼睛变得像一个红眼睛的耗子,死死的盯着旅馆的负责人周福仁。
周福仁心里头一哆嗦,脸上的肌肉忍不住跳了起来。
“太困,我可是什么都没做,我是好人。”周福仁感觉腿肚子有些难受。
佐藤缓缓的走到了心周福仁的面前,指挥刀缓缓的拔出来,带着一股子死亡的气息。
“人去了什么地方。”佐藤问。
“我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您要是信不过我,您问一下其他人,我一直在这里。”周福仁已经感觉到了指挥刀的锋利,恐怕脖子上的汗毛已经死了好多。
佐藤的目光缓缓的从周福仁的脸上移开。落在了旁边一个伙计的身上。
“他说的是真的么。”佐藤问。
“是,他是没有出去。”小伙计说,两条腿不住的颤抖,裤裆处已经湿了,一股子尿骚味已经是传了出来。
“妈的,平白无故的就走了,怎么回事。”佐藤收回了指挥刀,骂。
“那个。那个后院有个仓库,不会是跑到了那里面。”小伙计讨好的说。
“卧槽尼玛,”周福仁心里头恶狠狠的骂人。
佐藤眼睛一下子亮了,他进来的时候,已经是把整个田丰旅馆都包围了,出去是绝对的不可能。
铁蛋他们绝对没有出去这个院子。
“去后院,给我搜。”佐藤挥了挥手。周福仁心情复杂。
鬼子的皮靴穿过走廊的时候,留下了震耳欲聋的响声,咚咚作响。
人们抻着脖子,瞪着眼睛,静静地看着鬼子走向了后院。
鬼子刚刚转过了墙角,从来不打人的周福仁一个大嘴巴抽了过来。
把小伙计打的转了两个圈,一脸懵逼状态,问“爷,您这是……”
“曹尼玛的,两个月的薪水扣了,如果不愿意干可以滚犊子。”周福仁恶狠狠的说,那眼神都他娘的能杀人。
小伙计被揍懵了,一下子被扣了两个月的工钱,心里头不服气。
不干,不可能,这地方待遇不错,托人好说歹说的进来了,怎么能说不干就不干了呢。
周福仁回了自己的房间,挨揍的小伙计郁闷的自言自语。
“你妈的,还不服气。赶紧干活。”旁边一个年纪大的男人说。
“我又没做错啥,凭啥扣我工钱。”小伙计依旧不服气。
“我要是老板,一菜刀切了的鸡鸡。滚犊子,别他娘的让我看到你。”年纪大的男人一脚踹过来,小伙计一溜烟的跑开,可是到最后也没有弄明白自己为啥就被扣了钱。
后院,佐藤脸色阴沉的站在院子中间。打量着这个地方。
刚才已经检查一遍了,一个人也没有看到。这些人难道上天入地了不成。
不说围墙有多高,如果那些人真的出去了,自己的人应该早就开枪了。
可是……
佐藤的目光转来转去,落在了那个不起眼的仓库上。
“那个里面看了没有。”佐藤指着仓库问。
“看了,里面都是油桶,脏了吧唧的,没人。”一个小鬼子说。
“放屁,把油桶盖子全部都给我打开。”佐藤大发雷霆,骂。
鬼子一脸的哀怨,捂着鼻子,屏住呼吸走到了仓库的门口。
铁蛋藏在油桶里面,可是外面的说话声他是听的真真切切。
这些个瘪犊子果然进来了,如果真的发现了怎么办……
铁蛋感觉一阵紧张,肚子里面竟然是升起来一股子气体。
不管如何努力,最终也是没有控制住。
气体在水下发出来的声音相当的奇怪,尤其是在寂静的夜里,听的非常清楚。
这个客栈的后院有一棵树,很大,具体多少年了没有人知道,除非把树砍倒了查年轮。
树上有一个黑衣人,带着面纱,身材窈窕,一头乌黑的秀发如瀑布一样垂下来。
女人坐在一根粗壮的枝丫上,正静静的看着下面的变化。
刚刚传出来的声音让女人微微皱眉,随后嘴角上翘,露出来一个迷人的笑容。
“里面有人。”佐藤听到了从里面传出来的声音,一伸手,把手枪拔出来了。
其余的人也听见了,纷纷拔枪,子弹上膛,如临大敌。
“里面的人听着,赶紧给我滚出来,免得老子费力气。”佐藤很不讲究,站在门口骂人,竟然是用的本土方言。
紫书的油桶和铁蛋的紧挨着,这种怪异的声音传出来以后,死的他差一点没跳出来。
老天爷,你说说你,什么时候放屁不行,非要这个时候。
佐藤站在门口骂了半天,里面也没有动静。气的他缓缓的抬起来枪口,指着黑乎乎的仓库里面说“你们现在出来,除了铁蛋以外,我可以给你们一条生路,如果不出来,老子现在就开枪,送你们上西天。”
佐藤的汉语说的特别的流利,铁蛋他们也听的清清楚楚。
铁蛋心里头这个后悔,算来算去,最终还是被人家给堵在了里面,这下子可是好了,不出去,人家一顿乱枪,这里面转瞬间就得变成火海,出去,怎么出去。
真的相信小鬼子的话,那不是扯他娘的蛋么……
“我给你们最后五秒钟,五……
四……
三……”
铁蛋缓缓的挪开了头顶的桶盖,静静地看着门口的佐藤。
绝对不能就这么死了。
桶盖一个一个的起来,每个人都神色凝重,手上的断魂刀被油一泡,竟然是浮现出来玉质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