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灌了毒酒的两个男人早就忘记了断指之痛,生命和两个指头比起来,孰轻孰重谁的心里头都有数。
“爷爷,求您饶了我们,我们以后一定听话,做您一辈子的奴才。”两个男人突然爬到了付一刀脚下,咚咚咚的磕头哀求。
付一刀一脸诚挚的笑容,缓缓的蹲下身子,把手里头剩下的半支烟塞到了一个男人的嘴里,说“早这么听话何苦受罪呢。”
两个人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磕头。
付一刀突然站起来,一脚踹在了胖一点男人的肩头,男人仰面朝天的摔了出去。
脑袋撞在了桌子角,鲜血崩流。
“我刚才说要和大家伙借钱,不知道还有没有意见。”付一刀问。
这一次没有人跳出来逞英雄。
付一刀笑,狂妄至极的笑。
人都是贱皮子,不打不行,这句老话说的真是不假。
“从他们两个人开始。”付一刀挥了挥手,说。
然后,自己找了一个角落。蹲在地上抽烟,刚才的光辉形象瞬间坍塌。
一个男人拿出来一沓纸,还有笔,放在了桌子上。
目光落在了脑袋被磕破的男人脸上,说“过来签字,画押。”
男人条件反射一样跳起来,没有耽搁片刻。抓起来毛笔,刷刷点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又按上了鲜红的手印。
可是,写完了以后,他才发现不对劲,这他娘的哪里是借条,分明是欠条。
上面赫然写着,因声音周转不灵,接付一刀天下镖局十万银元,用房契做抵押,如十天后不能归还,店铺由天下镖局掌管。
男人的脑袋嗡的一声,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
看来,付一刀这个男人对梵府的规矩了如指掌。
因为生意比较多,梵府派出去的大掌柜有权利全权处理店铺。
当时,就是为了抓住生意先机,赚钱就转让,然后再开新的,没想到,竟然是被人家钻了空子。
“签完了就滚犊子,是不是还想挨揍。”付一刀的人横眉立目。
吓得男人一哆嗦,也顾不得多想,直接退到了后面。
现在是能多活一会是一会,以后再说以后的吧。
两个男人签字画押以后,下面的男人也没有幸免,一个一个的走上来,喝酒,签字画押,内容大致都一样。
付一刀始终蹲在角落里,看着人们的脚从他面前经过,很有成就感。
“大哥,都签完了。”就在付一刀有些走神的时候,一个男人恭恭敬敬的把一叠文书递了过来。
因为长时间的蹲着,两条腿已经是麻木了,付一刀龇牙咧嘴的从地上站起来。
并没有接那一沓文书,只是瞥了一眼,脸上又浮现出来憨厚的笑容。
“从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只要是你们愿意跟着我,我也会对得起大家伙,
钱,女人,绝对不会缺,但是,话又说回来,要是有人在背后扯犊子,想给我捅刀子,
你们随便,我还真他娘的不怕,这些年,老子一直在刀尖上过日子,什么人也都见过了,另外,今天给你们吃的酒,也许有人知道,没有解药的后果自己去打听。
打听的越清楚,你们做起来事情就会有分寸……”付一刀两只眼睛冒光,说的唾沫横飞。
台下的人噤若寒蝉,有的低头,有的谄媚的看着付一刀。
最后,付一刀挥了挥手,说“我这里没有住的地方,后天天下镖局开业,希望各位都过来捧场,
我也有些累了,另外最主要的是还有一个娘们在家等着,就不陪各位了。”
付一刀说完了以后,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然后从众人的视线里面消失。
阿兰饭馆对面,宫少田的家里,灯火通明。
一老一小两个人面对面坐着。
桌子上当着酱牛肉,还有一坛子上好的百花酿。
酒坛子里面的酒已经是空了,两个人的脸上都带了三分醉意。
“冲着你这么好的酒,这么好的肉老子也要帮你出面。”宫少田打了一个饱嗝说。
铁蛋撇嘴,说“我就知道你心疼我,即便是没有酒肉你也能去。”
两个人正在说话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扣门声。
“铁蛋,开门。”是女人的声音。
“你想好的来了。”宫少田撇嘴。
铁蛋开门,门口站着三个人,前面的是一袭红装的阿兰,后面是刘大胖,刘守田两个人。
几个人走进了房间,阿兰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椅子上,说“感觉你遇到了麻烦,所以我让这两个犊子明天过去给你帮忙。”
铁蛋笑,说“还是老板娘心疼我。”
“我困了,让我睡会,不然明天我可是不能保证赢。”宫少田站起来走像了隔壁房间。
阿兰撇了撇嘴,说“人家不欢迎咱们,我看还是回去吧,”
刘大胖转身,走到门口停了下来,问铁蛋说“你不回饭馆睡,老板娘可是给你铺好了被子。”
阿兰追打刘大胖,骂“你个挨千刀的,哪里就轮到你说话了。”
刘大胖还没等阿兰的小拳头落在身上,人已经是跳了出去。
铁蛋在旁边痴痴的笑,说“我就不去了,反正天也快亮了。”
阿兰有些失望,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和刘守田两个人走了出去。
铁蛋送走了几个人以后,随便找了一个地方躺下,却是睡不着。
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事情风起云涌。
快亮天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谁知道刚刚闭上眼睛就做了一个梦。
梦里头又恢复到了从前的日子,穷的要死。
肚子里咕噜咕噜叫,身上没有一分钱。
身后面还跟着一堆人,是谁看不清,朝着冒着让他想办法。
铁蛋就挨着家乞讨,可是,那些老板没有一个人给他好脸色,还有人放出来一条恶狗。
恶狗死死的盯着铁蛋,前腿弯曲,看样子他要是再前进一步,他就要冲过来拼命。
吓得铁蛋一个劲的叫,快躲开,快躲开。
可是,那条狗还是冲了上来,冲上来的时候竟然是变成了一个庞然大物。
再看,哪里是恶犬,已经是变成了一只吊睛白额大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