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叫的声音特别的大,夜深人静的时候,付一刀在楼上也听的清清楚楚。
心骤然一紧,两步就来到了窗户前面。
门口,地上趴着一个人,正一点一点的往里面爬。
付一刀刚要说话,已经有人冲了出去。
付一刀转身下楼,楼梯上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老六冻得脸色铁青,说话都说不出来了。
付一刀一把抓住了他的脖领子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老大,有人要对咱们下家伙。半夜动手,你快点带人过去,去晚了咱们就……”老六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眼睛一翻,一下子晕了过去。
“集合,集合。快,黄羊镇。”付一刀好像被恶灵附体一样。眼睛变得血红。
手下的人乱做一团,一个人跑到了付一刀身边,问“老大,是不是要通知王大牙一下。”
付一刀点头,自己忙中出错,怎么就忘了这件事。
“通知,赶紧的。”付一刀感觉两条腿有些软。
那些东西,可是用了他一大笔钱,这要是丢了……
十五分钟以后,原本在阿兰饭馆附近守着的精锐全部被调回来,整齐的排列在天下镖局门口。
王大牙神色凝重,手里头拎着双枪,问付一刀,说“谁他娘的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是敢打咱们的主意。”
付一刀摇头,说“不知道。赶紧出发,再晚了就够呛了。”
下一秒钟,王大牙的人,还有付一刀的人纷纷上马,在深夜里化作了一团旋风直扑黄羊镇。
此时,黄羊镇的黄家客栈已经是乱成了一锅粥。
枪声大作,哒哒哒的枪声响成了爆豆。
老六回去送信,走了也就是半个时辰,后院已经是被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人给围住了。
这些人装备精良,清一色的德国大镜面盒子炮。
快慢机打开以后,都赶上轻机枪了。
董廷手下人虽然有枪。可是和人家的装备没法比。这种一边倒的战斗让董廷痛苦的直摇头。
“顶住,一定给我顶住,咱们的人马上就来了。”董廷一边开枪还击,一边叫。
付一刀手下的那些人虽然功夫不弱,可是对于冒烟的家伙,还是无能为力。
不断的有人倒在地上,热气腾腾的鲜血把地面染红,但是很快就变成了冰。
董廷的身边还剩下八个人,被对方的火力压制在一个房间里,根本就出不去。
就在这个时候,对方的枪声突然停了下来。
“里面的人听着,老子今天是冲着烟土来的,你们要是想活着离开,就乖乖的放下武器,走出来,跪在地上。
老子把烟土带走,你们可以活着离开,否则,后果你们自己清楚。”空寂的院子里传来了一个人洪亮的声音。
董廷明白,对方说的一点都不夸张,犹豫了半天,最后把手里头的枪直接扔了出去。
“我们投降,别开枪,东西你们可以拿走,但是,能不能报个号。”董廷问。
“报你妈……”对面的男人骂,开了一枪。把董廷吓得一哆嗦。
董廷长长的叹了口气,举手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剩下的几个弟兄。
几个人刚刚出来,就被冲上来的人给按在了地上,用绳子捆住了手脚,然后扔在了角落里。
马车套上了,三两马车鱼贯而出,临走的时候,一个只露出来两只眼睛的男人朝着董廷笑了笑,在他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回去告诉你们老大,别他娘的什么活都做。”男人说完了以后,扬长而去。
十分钟以后,客栈的老板探头缩脑的走了出来。
看到快要冻僵的董廷他们,招呼伙计,把几个人弄到了房间里面,松了绑绳,又给弄来了热茶,喝了几口以后,董廷这才缓过来。
刚刚缓过来以后,董廷放生大哭,旁边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他心里头清楚。那里面东西价值连城啊。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马蹄声,还有战马的嘶鸣声。
“董廷,你们还活着吗。”是付一刀的声音。
董廷跌跌撞撞的从里面跑了出去,见到了付一刀嚎啕痛哭,说“老大,东西都没了,弟兄们就剩下我们几个了。”
付一刀从马上跳下来,一脚踹翻了董廷,骂“废物,一群废物。”
“究竟怎么回事。”王大牙还行,压着火问。
“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啥地方来的,厉害的很,手里头的家伙也棒,一个冲锋就把我们给打哗啦了,最后把东西带走了,
问人家是什么来头,人家也不说啊。”董廷被踹了一脚,感觉更加的憋屈,哭的更伤心了。
付一刀到后院看了一圈,地上除了尸体还有鲜血啥都没有了,那些价值连城的东西,毛都没剩下一个。
一阵一阵的眩晕,让付一刀差一点摔倒,冷静下来以后,付一刀挥了挥手,说“把弟兄们埋了,回家。”
天亮以后,死人才被处理完,黄家客栈的老板本来想要一些赔偿,可是看着付一刀杀人一样的眼神又退了回去。眼睁睁的看着付一刀带着人扬长而去。
平源县,长江商贸的后院仓库里面,停着三辆马车。
钱东站在马车的前面,笑容灿烂,比天上的太阳都光芒万丈。
“钱爷,怎么样,我们做的事情还满意不。”一个穿着一身长衫带着眼镜的男人问。
“呦,您可别叫我钱爷,折我的阳寿。里面请,里面请。”钱东抓住了男人的手,比看到亲爹都亲。
男人也没有客气,跟着钱东走到了前院。
有人上茶,精致的小点心摆在了两个人的面前。
“不知道钱爷打算怎么分成。”长衫男人问,若有所思的摆弄着手里头的扳指。
“五五分成,怎么也不能亏了您。”钱东笑。
“这个不行。”男人摇头,直接就给否了。
“那就四六分。我们拿四成。”钱东犹豫了一下,狠了狠心说。
“不行。”男人依旧摇头。
“……”钱东脸上的笑容缓缓的消失,最后变成了一张苦瓜脸。
“一九。”男人从盘子里拿起来一块精致的藕粉糕送到了嘴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