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小乐聚精会神的看着书上面字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二流子拎着一桶水回来了,走到家门口的时候,迎面走过来陈大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二流子说“咋,上床之前还要洗洗啊。”
二流子放下水桶,晃了晃有些发酸的胳膊,破口大骂“卧槽你大爷,会说人话就说,不会说人话就他妈的闭嘴,人家可是神仙一样的大姑娘,哪容得你这样糟践。”
陈大虎也不分辨,猥琐的笑了笑,朝着院子里看了一眼,说“晚上不行了叫老子一声,再怎么也是光着屁股长大的兄弟,好事不能一个人独享,再说了,你的耐力还没有我强……”
陈大虎还没有说完,二流子捡起来地上的一块石头狠命的砸了过去,骂“去你娘的,滚……”
陈大虎跳跃着躲开,远远的跑了。
李小乐在房间里听的真真的,脸红心跳,心说,这些个挨千刀的,最里头一点德行都不留。
“丫头,水给你弄回来了,擦擦睡吧。”二流子把水桶送到了房间里,然后反手把门关上,自己蹲在院子门口卷了一只旱烟吧嗒吧嗒的抽着。
李小乐看到了木桶里面的清水,越发的感觉身上黏糊糊的难受。
犹豫了半天,还是把衣服脱了,开始擦身子。
清凉的井水滑过凝脂一样的皮肤,让她一下子精神了不少。
透过门缝,看到大门口蹲着的那个男人,佝偻的背影,不仅让她想起来哥哥。
就在李小乐擦身子的时候,在床底下有一只硕大的老鼠探头探脑的钻了出来。
身上的灰毛大部分都变成了红色,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估计都快成精了。老鼠悄悄地从床下面爬出来,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吃的东西,就准备从门缝里面钻出去。
可是,李小乐突然转身,拿衣服,和老鼠来了一个面对面。
老鼠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从地上一下子跳了起来。
把李小乐吓得尖叫一声,不知道如何是好。
二流子听到李小乐在房间里的一声惊叫,豁然起身,撞开了房门。
面前的场景让二流子瞬间呆住了。
雪白的玲珑曲线就仿佛是迷香一样,让二流子脑袋里一阵眩晕,然后,鼻子一热,感觉什么东西滴滴答答的就落了下来。
老鼠在这个空挡,从门缝里面跑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小乐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用衣服遮住了身子。
二流子也感觉到了不对,转身出去,反手关上了房门。
一颗心砰砰砰的乱跳,小腹处有一团火在燃烧,烧的他特别的难受。
“我,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听到你叫,所以才……”二流子在外面说。
“我,我没有怪你,都是那只老鼠。”李小乐感觉自己的脸特别的烫。心里头彻底的乱了。
“你慢慢洗,我去大门口了。”二流子说,走路的时候有些不自然。
李小乐听着二流子的脚步声远了,那一颗纷乱的心这才平静下来。
简单的擦了一下身子,就把衣服穿好了,打开了房门。
那一桶水真的挺重,李小乐拎起来特别的吃力。
二流子听到了房门打开的声音,回头,看到李小乐在拎水,三步两步跑了过来,说“赶紧歇着,你的病还没好。”
李小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张脸又红了。
躺在床上,不知道为啥,眼前总是晃悠着二流子看到她光溜溜身子的表情。
惊讶,贪婪,尴尬很多复杂的情绪在他眼睛里一闪而过。
翻了一个身,李小乐长长的出了口气,心里头念叨,自己这一次赌赢了,他是个好人。
六月的天,小孩的脸,说变就变。
李小乐躺在床上时间不长,外面就传来了轰隆隆的雷声。
瓢泼大雨从天而降,豆大的雨点砸在石头让噼啪作响。
李小乐从床上坐起来,朝着外面张望,这才发现二流子依旧在大门口的树下面蹲着。
衣服已经是湿了,头发被雨水粘在了一起,有些可怜。
她竟然是把人家的地方给占了,这有些说不过去。
“喂,你,你进来吧。”李小乐朝着外面喊。
二流子的身子很明显的颤抖了一下。但是没有回头,说“你睡吧,我没事。”
“你还是进来吧,让你在外面淋雨,我也睡不踏实。”李小乐说。
二流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进了屋子。
“你睡床,我睡地上。”李小乐想要从床上下来。
“不用,你身子弱,我贱命,不打紧。”二流子说话间找了一个麻袋,扔在了地上,然后就跳了上去。
李小乐感觉心里头有些酸溜溜的,心说挺好的一个男人,怎么就到了这种地步。
两个人谁都不说话,背对背的躺着。
不知道为啥,明明是困了,反而倒睡不着了。
二流子也是,每天只要脑袋挨着枕头,就能睡过去,今天竟然也是睡不着了。
“喂,你睡了么。”李小乐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后索性坐了起来。
“没有。”二流子呵呵一声也坐了起来。
“那咱们说说话吧。”李小乐说。
二流子感觉一阵紧张,李小乐身上的香味让他感觉特别的难受。
“说啥。”二流子问。
“你识字。”李小乐问。
二流子笑了笑,说“自己学的。”
“你喜欢岳飞。”李小乐问,想起来那首满江红。
“也不是,我就是觉得这乱世应该做点啥。不然这辈子就白活了。”二流子说。
“那你为啥不出去。”李小乐问。
“去哪。”二流子问。
“听说南方有革命党。”李小乐说。
“革命党是啥。”这对于旮旯里面的人来说的确是一个极其陌生的词汇。
两个人就这么聊天,知道最后两个人都困了,说的也累了,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都闭上了眼睛,发出了匀称的呼吸声。
雨依旧在下,后半夜额时候,村子的入口来了一匹马,一个人,头上戴着斗笠身上穿着蓑衣,手里头还抓着一把长刀,在这寂静的雨夜,看起来搁外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