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些复杂,胡瘸子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难道那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李小乐是一个高手,这他妈的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胡瘸子突然想起来一个人,紫阳山的那个满月,难道是他一直在暗中保护李小乐。
胡瘸子的马在原地转了两圈,发出踏踏踏的踏地声。
身边的几个人不知道胡瘸子究竟在犹豫什么,问“老大,怎么还不追,她应该是骑着索布德女人的马离开的。”
索布德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支烟,点燃狠狠地抽了两口,扔在了地上,说“记住了,见到李小乐一定提高警惕,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五十里之外,一匹枣红马悠哉悠哉的在啃食地上的青草。
不远处,地上躺着一个女孩子,一动不动。
太阳已经偏西,刚刚下过的一场大雨已经被太阳给晃干了。
被雨水冲刷过得草原更加的翠绿,绿草中盛开的鲜花更加的灿烂。
如果没有人间的杀戮,一切将会是多么的美好。
李小乐躺在草地上,昏昏沉沉的,一会明白,一会糊涂。
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想要挣扎着爬起来,已经是不可能了。
其实,李小乐不知道,如果她再坚持一会,前面就有人家了,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总比没有人要好。
从李小乐这里,像东北方向三里地左右,有一个土城。
原本是哪个朝代的驻军,后来应该是裁撤了,就留下来空荡荡的军营。
军营不大,估计顶多也就住一个排的样子。
军营有两层院子,四周是一人多高的围墙。
如今,这个军营已经是被格根占据,成为土匪窝了。
格根俨然成了土皇帝,此时正坐在后院的一个房间里给手下人开会。
虎皮椅子,铺着绿呢子的台布,看起来也挺像回事的。
格根有一双特别大的眼睛,白眼仁特别多,黑眼仁很少,看人的时候,有一种入木三分的感觉,后背会不自觉的冒冷汗。
桌子边上坐着四个人,是他的左膀右臂。
格根抽着水烟袋,眯着眼睛看着下面的几个人,问“怎么都不说话,给个意见。”
“我同意,张发奎那个瘪犊子我早就看着不顺眼,弄死就弄死。”一个干巴瘦的男人揉了揉乱草一样的脑袋说。
“张发奎不足为惧,但是他后面可是有牛逼人。”一个大耳朵男人皱眉说。
“张发奎和咱们距离比较紧,迟早会对咱们构成威胁,现在趁着他们羽翼还没有丰满,除了他是最正确的决定,
至于他背后的靠山,如果实在谈不拢,咱们可以投靠大清沟的纳兰龙若,我和他手下的人有过一面之缘。”始终没有说话的胡云终于开口。
格根放下手里头的烟,点头,说“行,这件事就按照老三胡云说的做,先弄了他,咱们的势力也就大了一圈。”
其余的几个人听到老大都这么说了,也就没有反驳,点头表示同意。
“大哥,我需要去探听一下张发奎的消息,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样咱们心里头也踏实。”胡云说。
格根点头,指着其余的几个人说“你们看看,还是人家读书人懂得多,以后你们也学学。”
其余的几个人笑,有人说“学个屁,一天到晚想的那么多,到现在连一个娘们的手还没有摸过,这多他娘的辛苦。”
胡云看样子也早就习惯了这些人的打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了大耳朵身边。
一只手揪住了他本来就肥硕的耳朵,说“小心点,别他娘的死在女人身上。”
大耳朵撇嘴,说“我和老大比起来差的太远了,老大那才是风流高手。”
一句话把格根逗笑了,嘟囔着骂了一句,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格根除了喜欢钱以外,也喜欢女人。
他身边从来也不能缺女人,要是晚上没有女人暖被窝,他就会睡不着,这一点几个兄弟谁都清楚。
胡云走到了院子里伸了一个懒腰,刚要去马棚里面牵马,大耳朵过来问用不用带几个人。
胡云摇头,说“一个人目标小,人多人反而麻烦,再说了,我有多大的本事你自己心里也清楚。”
大耳朵点头,胡云说的有道理,他是那种文能治国安邦,武能上马杀敌的狠人,几个兄弟都特别的佩服他。
但是,老大对他却是心存芥蒂,有时候说话总是不阴不阳的。
胡云心里头也清楚,所以每次他说话都小心翼翼,尽可能的隐藏锋芒。
但是,到最后,所有的事情还是要他出去做。
胡云刚刚离开土城,大耳朵就被格根叫了过去。
大耳朵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看着老大的手在一个女人的身上不老实。
“去,在后面盯着点。”格根说。
“老大,你为啥不放心他,我看他对您是忠心耿耿啊。”大耳朵说。
“你懂个屁,越是这样越要小心,如果不小心,哪天我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格根说。
大耳朵点头,从桌子上顺了一盒烟,随后就离开了房间。
跟踪,要是跟踪别人还行,跟踪胡云,这个差事有点费劲。
大耳朵算计了一下时间,十分钟以后,这才带了一匹马出来。
胡云并没有策马飞奔,而是任由大青马踏踏踏的小跑。
夕阳把天空的云彩变成了红色,一时间苍穹如画,胡云感慨万千。
没走出去多远,胡云看到了一匹枣红马,正不住的嘶鸣。
拔出来手枪,一只手抓住了缰绳,胡云缓缓的靠近枣红马。
枣红马看到有人过来了,更加卖力的嘶鸣,一个蹄子还不停的刨地。
一个人映入眼帘,静静地躺在地上,不知道怎么了。
胡云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人,也没有看到马蹄窝子。这才放下心来。
来到了枣红马的近前,从马上跳下来,走到了那个人的身边,一双眼睛不由得微眯了一下。
好漂亮的姑娘啊,胡云在心里头赞叹。
伸手在额头试了一下,感觉烫的很,看来应该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