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狗是安吉乐老汉的最好朋友,他甚至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一样看待。
他儿子在十八岁那年死了,是被土匪格根一刀砍下来脑袋弄死的,死的特别的惨。
从那以后,安吉乐老汉就认命了,乱世人如狗,可能在某种程度上够都不如。
他本来也想死,去另外那个世界陪儿子,可是,他想看到格根的下场,坏人应该有报应。
大黄狗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远处。
安吉乐老汉吧嗒着自己家里种的旱烟,盯着狗叫的方向。
片刻以后,远处跑过来一匹马,走的不是很快,可能是累了,慢吞吞的小跑。
时间不长,就来到了安吉乐老汉面前。
马上的男人眯着眼睛看了看老头,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纸,扔了下来。说“看到这个人给我送个信,好处少不了。”
老头嗯了一声,也没有站起来。
马上的不是别人,正是给张发奎出来办事的胡瘸子。
“老不死的,有点意思。”胡瘸子撇了撇嘴,双脚磕了一下马肚子,又往前走。
安吉乐老汉知道这个人是张发奎的手下,他们这个地方,有两股势力,一个是张发奎他们,另外还有一伙叫格桑,也是个土匪。
两伙人谁想起来,就跑到这里搜刮一回,谁管老百姓的死活。
看着胡瘸子走远了,安吉乐狠狠地朝着地上呸了一口,心说,长生天难道是在睡觉么,怎么就不把他们这些个败类全都收去了,天下也好太平几年。
安吉乐老汉又卷了一支烟,开始抽,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大黄狗的脑袋。
大黄狗乖巧的趴在老汉的腿上,不住地用舌头舔着老汉的手指,痒痒的很。
太阳很快就落了下去,草原上变得昏暗起来。
安吉乐老汉准备回绽放休息,可是,大黄狗又发出了呜呜呜的声音。
“王八蛋,又他妈的回来了”安吉乐老汉骂,没有停下来脚步,伸手掀开门帘的时候,一个女孩子银铃般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爷爷,能给口水喝吗。”这声音听起来就在背后不远处,刚才大黄狗叫的时候,却是没有看到人影啊。
安吉乐老汉感觉后背一阵冰凉,心说难道是哪一位神仙显灵了。
转身,在他身后三米左右的地方,站着一个女孩,漂亮的胜过了最美的格桑花。
“好吧,你请进来吧。”安吉乐老汉笑了笑,露出来慈祥的笑容。
大黄狗好像也特别喜欢面前的这个女孩,不住的摇头晃脑。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逃出来的李小乐。
一路飞奔,到了晚上又累又渴,再也走不动了。
幸好,看到了有人家,也就过来了。
李小乐刚要跟着安吉乐老汉进屋,无意间却是看到了地上的一张画像,下面还有字。
通缉重犯李小乐,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李小乐脑袋嗡了一声,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
安吉乐老汉掀着门帘却是没有看到李小乐走进来,有些纳闷,还没等说话李小乐却是先开口了。
“老人家,是不是有人让你抓李小乐啊。”李小乐语气柔和,看不出来有半点生气的样子。
“这年头,坏人横行,谁知道谁对谁错呢。”老头说完了,这才感觉身后的姑娘话里有话,揉了揉眼睛,仔细的看了看,一下子愣住了。
“对,我就是李小乐。”李小乐双手抱着肩膀。冷冷的看着安吉乐老汉。
清玄经果然是一本不可多得的奇书,她这才练习吐纳没有多久,就感觉全身充满了力气。
不然也不可能一口气跑出来这么远。
“孩子,你赶紧的,吃点东西快跑吧,胡瘸子刚才过来了,扔下一张告示,说谁要是看见你,报告给他们还有赏钱呢。”安吉乐老汉神色有些慌张。
“你不去报告,赏钱不要了。”李小乐问。
“都是土匪,哪里来的官,我儿子被这些王八蛋打死了好多年了,可是长生天还没有把他们带走,真是……”安吉乐老汉长长的叹了口气。
李小乐放心了,刚才察言观色,看出来安吉乐老汉不是一个坏人。
进了毡房,安吉乐老汉给拿出来吃的喝的,然后坐在旁边看着李小乐狼吞虎咽。
“丫头,你怎么得罪了那些人,你这是要去啥地方。”安吉乐老汉问。
李小乐叹了口气,就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
安吉乐老汉又长长的叹了口气,神色黯然。
吃饱了喝足了,李小乐准备告辞。
“你今天就不要走了,这个大毡房旁边还有一个小毡房,你就睡在哪里,让大黄给你做伴,晚上万一要是遇到了饿狼可就麻烦了。”安吉乐老汉说。
李小乐点头,也没有客气,就住进了小毡房。
房间里收拾的挺干净,清清爽爽的,竟然还有一捧格桑花。
李小乐依旧如同往常一样,盘子做好,开始练习吐纳。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李小乐神清气爽的睁开了眼睛,一股尿意上来,走出了帐篷,看了看周围,竟然是没有厕所。
这下子尴尬了,李小乐最后实在没办法,朝着远处的高草跑了过去。
解决完了以后,刚要提裤子,却是看到不远处有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刚开始,李小乐羞愧的恨不能找一个地缝钻进去,可是,仔细看了看,脸色渐渐的恢复了正常。
不远处,蹲着一个孩子,也就是四五岁的年纪,正在拉屎,她也是着急,冲进来的时候没有发现。
李小乐朝着孩子笑了笑,随后走了出去。
李小乐前脚刚刚离开,男孩伸手折了一堆半夜草叶,三下两下擦了屁股,也一溜烟的跑了。
在安吉乐老汉三百米左右的地方,也有一个毡房,住着一家三口。
小男孩冲进了毡房以后,迫不及待的和娘汇报新发现,说“娘,我刚才看到了一个大白屁股,雪白雪白的,比你的脸蛋还白。”
女人气的一巴掌砸了过去,说“兔崽子,竟然敢说老娘黑,看不不弄死你。”